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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视线在少年身上一扫,眼睛里带了尺子一样,扫扫就知道t恤和裤子的尺码,他拿出一个通讯器类的东西,吩咐下去。 陈又目瞪口呆。 说起来,他昨晚过来,就没见到一个下人,管家也没有,都藏哪儿了呢? 等陈又换掉带血的脏衣服,穿上一身名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管家不见了。 咽下一块面包,他的脑子飞快运转,从餐桌到门口,正常发挥,跑起来要两分钟左右,从门口到最外面的大门那里,要穿过花园,树林,最少要十来分钟。 算了,不找死了。 陈又喝一口牛奶,狗叫声从外面传到他的耳朵里,他闻声去找,在灌木丛里看见了一只小狗。 中华田园犬,黄毛,这不就是他想买,却没买到的吗? 陈又激动的伸出手,要去抱小狗,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是先生的猫。” 是管家,神出鬼没的,他的脑门出汗,瞪了眼满头白发,脸很年轻的人,操,老子又差点被你吓到了! 管家有点无辜,“它会咬人,你小心点。” 陈又问了小狗多大,就半蹲着张开手,笑眯眯的说,“到哥哥怀里来。” 小黄狗呜呜了两声,在管家惊讶的目光里,摇着尾巴朝少年走去。 管家捏捏手指,还好平时碰一下小狗都很艰难的先生没看到这一幕,不然会接受不了,他一抬头,阳台站着个人,可不就是先生。 陈又没注意,就抱着小黄狗顺顺毛,“你叫什么呀?” 小黄狗舔了一下陈又的手背。 陈又噗嗤笑出声,他哈哈大笑,把小黄狗的脑袋揉了揉,“你怎么跟我一个样,对陌生人这么亲昵。” 边上的管家又不见了。 真可怕,来无影去无踪,陈又摇摇头,他抱着小黄狗看看四周,没找到什么椅子,就索性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阳光正好。 少年与小黄狗在草地上玩闹,却不知阳台上的人看着他,眼神复杂。 约莫半个小时,管家出现了,说司机在门口等着。 陈又舍不得小黄狗,也舍不得小黄狗的主人,他抬头去看,阳台上没人,“厉先生呢?” 管家没回应。 陈又撇撇嘴,把小黄狗放到地上,“哥哥走啦。” 小黄狗对着陈又汪汪的叫,还追在后面,管家隐隐看了某个方向,在等指令,之后就强行将小黄狗抱起来,带回它的小窝。 陈又走两步,忽然回头,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坐上车,看着大房子的轮廓越来越模糊,直到再也看不见。 司机全程零声音,把车开进小区,在陈又下车后就走了。 陈又到家门口,门是开着的,老爸在跟两个老乡聊天,他礼貌地打了招呼便进房间,倒床就睡。 要不是陈卫东喊吃饭,陈又能睡很久。 陈卫东的厨艺很差,他没糟蹋食材,就叫的外卖,两个菜,饭是他煮的,水上多了,烂的像粥,他尽力了。 把鸡腿夹给儿子,陈卫东说,“爸怎么觉得,你不一样了?” 陈又啃着鸡腿,是不一样了,你儿子的第一次没啦,被搞了,还很满足,这是病吧,一定是。 他把鸡腿啃完,丢掉骨头说,“爸,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第一次遇见就心动,第二次给了初吻,第三次连自己都交了出去,这还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 陈卫东一听,当下就不吃饭了,“好事啊,又又,你能有这觉悟,爸真的太高兴了。” 陈又瞅他老爸,“你真的支持我?” 陈卫东说必须支持,他大手一挥,“不要管你爸,你放心大胆的去追。” 陈又心说,“噢,那我一定好好追。” 陈卫东很欣慰,说男孩子就要大方点,请人吃饭不要小气,该送的要送,礼物不再贵重,要用心。 不敢说喜欢的人是个男人,陈又默默做了个祷告,万能的主啊,请您保佑我的老爸,希望在我出柜时,他不要气晕过去。 下午,陈又时不时的看手机,除了100开头的短信,就是宿舍那个群里的郑帅跟王耀在拿表情包刷屏,庞一龙不在,家里有宴会,一堆事。 胡为没打电话问什么,陈又翻到对方的号码,犹豫要不要打过去,他要是打了,意图会很明显吧。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拨了。 胡为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意外,“厉哥出差了。” 陈又的心里不是滋味,“哦。” 胡为那头有嘈杂声,在忙,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有顾忌,最后只是说回头再联系。 短暂的通话结束,陈又把手机丢到桌上,那个男人炮完了,觉得没意思,就当没发生过??他拍拍脸,别想了,玩游戏吧,对玩游戏去。 一天,两天,还是听不到男人的声音,见不到男人。 陈又感觉自己是躺在岸上挣扎的一条鱼,肚皮朝上,被烈阳晒着,再没有人来救他,把他放进水里,他会变成一条鱼干。 到第四天,陈又背上的伤不去按都不疼了,一个陌生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陈又在打游戏,四周都是红名,他戴着耳机,耳朵里全是庞一龙那家伙撕心裂肺的吼声,对方指挥的时候,脏话不离口,一包润喉糖都不够吃,喊起来震耳欲聋。 打完一波,陈又去上厕所回来,听到手机响,看一眼号码,莫名其妙的觉得是那个男人,就快速接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下来。” 陈又的心跳加速,血往上涌,他匆匆在群里说不玩了,就立刻下线,抓了t恤往门外跑。 七点多,天才黑没多久,一辆车停在楼底下。 陈又去拉后座的车门,拉不动,他去拉前门,一拉就开了。 车里很静。 陈又坐进去后,呼吸还很喘,满头大汗,妈逼的,他一激动,就忘了还有电梯这东西,从楼梯那里跑下来的。 他没恋过,这傻逼样儿,可能就是恋爱了吧? 厉严没启动车子,只是低头衔了一根烟,啪嗒声后,有一簇橘黄的火光窜了出来,忽明忽灭。 陈又不自觉的看过去,庞一龙他们几乎天天抽,都没这个男人的动作好看,他看的入神,徒然听到耳边的声音,“四天。” 他没听明白,“什么?” 厉严垂眸抽烟,一只手搁在方向盘上,他默不作声。 陈又舔舔嘴皮子,又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