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
起来透气儿,就看到街上有一个穿月白衫子的男子,薛钰轻轻一笑,折扇伸出来在轿沿上敲了敲,外面的轿夫立时驻了足,按下轿了。 他也不下矫,只是打着帘子唤了一声,笑道:“滕先生,你还识得我么?” 滕裳突听有人叫他,停了步子,却是一个年轻公子,那人脸色微微有些酡红,似乎不胜酒力,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 滕裳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些什么,把惊讶掩起来,眼睛扫了一下这车矫的仗势。 薛钰是骑着马去赴宴的,回去的时候自然还要让人牵着马,薛国的等级制度也是非常森严的,皇亲国戚主支旁支用什么颜色的缰绳,划分的十分明确。 滕裳只需要一眼就明白了。 薛钰看对方没有惊讶的表情,笑着挑了挑眉,道:“与滕先生许久不见,移步茶楼叙叙旧,如何?” ****** 镇僵侯进京的目的是祭祖,当年先皇去世,薛钰正在北面打仗,都来不及回来见先皇最后一面,到最后也没回来。 先皇在世的时候,还尤其宠爱这个比前面几个哥哥小很多的皇子,镇僵侯说自己心中有愧,一定要去跪拜谢罪。 当然祭祖不是想去就可以立马去的,但凡皇亲贵族出行都是大阵势,尤其是祭祖这种事情。 这次薛钧良也要跟着一起去,自然阵势更大,还没有出发,底下的官员就忙碌起来,吃的住的当然还有玩的乐的,虽然不是很远的路程,但都要准备的妥妥当当。 第二天就要启程出发,薛钧良亲点了太子和皇后一起跟去,后宫里除了皇后,其他人都不随行,这难免让其他妃子们失落的。 头天夜里下了大雪,大风夹着大雪,没一刻功夫就把地铺住了。 滕浅衣听了湫水的计策,本身就急不可耐的准备着,就差天时地利,如今听说除了皇后谁也不能跟去,心里又恨又怨,正好下了雪刮了风,虽然风不是很大。 滕浅衣叫几个宫女去依计办事,回来就把几个人赐死了,说他们手脚不干净,偷了主子东西,因为害怕被查出来上吊自杀了。 第二天天刚亮,侍女起来收拾院子,积雪一晚上不清扫好,摔了磕了皇后娘娘,谁也担待不起,自然就看到了院子里树坑下的蛊娃娃。 滕浅衣怕薛王宠爱皇后,放几个形似镇僵侯的蛊娃娃不够,又特意弄了几个头戴冕旒身着黑袍的人形娃娃,而且用刀子刮得破烂不堪。 姜谕刚刚从滕云那里被调回去,就听到有人急匆匆的来禀报这件事,心里咯噔一下,从头到脚都凉了,心说这真是没事找事。 只能垂着头毕恭毕敬的走进去禀报,薛钧良听了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姜谕不敢吭声,帮薛王更衣,末了实在没办法,才道:“陛下,启程的事情,用延后么?” 薛钧良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这点小事还需要延后么?” “是是……老奴愚钝。” 薛钧良展了展袖袍,道:“离启程还有多久。” “回陛下,还有一个时辰。” “嗯……” 薛钧良点点头,“先去云凤宫。” 一大清早上后宫就有点不安宁了,薛王摆驾云凤宫,还把所有的妃嫔都招了过去,谁都知道今早蛊娃娃的事情,这时候薛王让大家过去,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众妃嫔不敢怠慢,怕触了霉头,薛钧良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战战兢兢的跪下来给薛钧良请安。 薛钧良一身装束雍容大气,这本是祭祖的衣袍,自然是最繁琐的,也是最能体现君王威严的。 他径直走进大殿,连看都没看跪在下面的妃嫔们,直接走到上手的大椅上坐下。 薛钧良坐下之后,微微含着笑意道:“皇后坐在孤旁边。” 说着轻轻拍了拍空着的大椅。 他话一说,所有人都有些发憷,明明皇后犯了事,还让他坐上去?众人心里也有了底儿,看来这是薛王是知道了点什么,要揪出主谋了。 滕云谢了恩,走过去坐下。 薛钧良这才道:“昨日风大雪大,孤派姜谕过来云凤宫送些御寒的衣物,爱妃们不妨猜猜,姜谕看到了什么?” 他这样一说,好像真事儿似的,滕浅衣跪在地上立时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歪倒在地,要不是身后的湫水托着,就要丢人了。 薛钧良噙着笑意,道:“孤听有人这么说,‘薛国的君王是个暴君,冷面冷心,为人秉性刻薄不留情面……’孤也有好好的反省自己,看来要做仁君就须从这次开始,孤留一丝情面给你们,是谁做的好事,自己说出来。” 他的话说完,云凤宫的大殿里,立时静悄悄的,姜谕在后面直抹冷汗,原因是他昨天根本没来过云凤宫啊…… 滕云安静的坐在一边,垂眼看着下面的妃子,都一个个低着头,没人看言语。 薛钧脸色一变,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侧头对滕云温声道:“最近天气寒冷,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别为选秀的事情劳累了身子。” 滕云心里冷笑了一声,薛钧良果然足智多谋,前一刻是重罚,口口声声都是威胁的话,后一刻好像是对自己的体贴,但是这几句明明是说给在场的宫女的。 其实是告诉他们,选秀要到了,谁说出来定然会有额外的恩赐,就看谁是聪明人,谁听得懂薛钧良的话音了。 滕云还没应承,就听一声低低的啼哭。 湫水忽然扑出来,扑倒在地上,不顾一切的爬过去,抱住滕云的脚踝,哀声哭道:“陛下,皇后娘娘,救奴婢命啊!” ☆、第三十章 祭祖 滕裳走出茶楼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薛后阳牵着马,站在一边。 薛后阳也看到了他,迎上来,道:“回去么,还是再走走。” 薛后阳特意等滕裳一起,说明已经知道对方和薛钰进去喝茶,却不说破,也没有特别的反应。 滕裳道:“侯爷若不嫌弃,和我走走罢。” 俩人穿过街市,沿着旁边的小河一路往下走,天阴阴的要下雪,河水结了一层薄博的冰,但是并不厚实。 俩人一直没说话,滕裳开口笑道:“侯爷待滕某不薄,是因为滕某救过侯爷一次么?那上次已经两讫了。” 薛后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滕裳道:“我也是肉做的心,侯爷待我如此,果然是无以回报,有些事情说不出来,能提点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说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