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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证据,但是他确定王一伟死的时候孔渝是在场的,他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他稍微一诈,孔渝的反应说明他没有猜错。 想到这里他底气更足道:“我今天出这头也不为我自己,去省里集训关系着我们学校的颜面,让你去不是丢我们学校的人吗?傅嘉树哪里比不上你?他只不过是这一次没有发挥好,他去比你去好多了。像你这种以前就和王一伟这样的渣滓——” 他还没有说完,孔渝又一拳打上了他的脸,这一拳显然力气很大,彭博的鼻血立刻涌了出来。 挡在他们身边的几个男生本以为他们不会在动了,谁知道孔渝忽然动,猝不及防。 “你——”彭博刚想回击,不知何时魏潇又呲溜到他身边,按住他的,假惺惺的劝架道:“别打架啊!” 彭博气不过,但与他几个交好的同学也劝道:“别和这种人计较,要是背过了就麻烦了。”彭博忍下这口气道:“孔渝,你别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已经给你会了,你这样随便打人,学校不处分你都说不过去。” 孔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随便。”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学校。 “小渝——”张雪晴跺跺脚,但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追,这时从班上赶过来的方冉冉拉住她道:“让小渝先回家,他现在留在这里不合适。” 说完方冉冉旁若无人的将宣传栏里的贴的那些乱八糟的东西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对彭博道:“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偷偷摸摸做些小动作,没人看到就没有关系。” 然后她似想起什么一般盯着彭博的眼睛冷冷道:“对了,我要恭喜你呢!听说你是第名,那天数学老师在办公室说这一次我们学校名额有六个呢,这下刚刚好,你不也可以去了嘛!” 彭博的脸一下涨的通红。 孔渝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他知道他刚刚不应该动打彭博,他也不该一走了之,但是王一伟是他心底最深的一道伤痕,任何人都触碰不得,连他自己都不可以。 更何况彭博刚刚那样侮辱一伟,在孔渝心里一伟比彭博好多了。 刚刚彭博说的所有的话他都可以无视,但唯独一句不可以—— 踩着一伟的命活下来。孔渝自嘲一笑,他不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吗?如果不是他,也许一伟能够活下来,如果不是他,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每当夜深人静都会一次次拷问他的那个声音仿佛又出现在耳边,如毒蛇吐信一般斯斯的沙哑声,一遍又一遍的拷问着他。孔渝觉那股彻骨的寒冷又笼罩在他的全身。 连照在他身上的阳光都没有办法温暖自己半分。 他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一片漆黑的柜子里。 两年前。 柜子外,王一伟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了进来,传进来的还有一直持续的打砸声,孔渝隐隐约约听见那伙人是是为赌债而来,他知道王一伟的爸爸在外欠了很多赌债,一伟家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这群催债的无赖弄得乱八糟。 一伟曾自嘲过他们家没有任何易碎的东西,容易碎的东西根本在他们家待不上一个星期。 孔渝有些不知所措,他毕竟还在上学,来一伟家这么多次,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听从一伟的话乖乖呆在柜子里。 一伟原本还在镇定的与那群催债的人交涉,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一伟忽然和那伙人争执起来,外面甚至出现了棍棒敲击声。 孔渝心急如焚,但他却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但是他知道一伟应该和那群人打起来了。 他伸想推开柜门,但是在推开的那一刻却犹豫了。 他真的要出去吗?面对外面的撕打声,孔渝胆怯了。 无数次在梦,孔渝都梦见自己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出—— 可是他却没有,他安然的躲在一伟为他构建的这个小小的安全空间里,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孔渝无比厌恶此刻的自己,胆怯、懦弱、虚伪、无情,一无是处。 最终酿成一生的悔恨。 直到外面传来了王一伟的闷哼声, 一伟受伤了? 孔渝推开柜门跑了出去,看到他这一辈子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一把水果刀插在王一伟的右上腹,鲜血的迅速涌出来,一下子就将一伟的外套染红。 握刀的年轻人似乎也被吓到,一松水果刀掉落在地。 孔渝反应过来抢过水果刀,朝拿着钢棍的几人比划道:“你们走啊!”王一伟已经倒在地上,血液迅速的在地面蔓延,将地面染成红色。 那几人对视一眼道:“你别冲动,我们走就是。” 见几人离开之后,孔渝才把水果刀扔在地上,连忙用双捂住王一伟的伤口。但是无论他怎们努力,一伟的身体就像破了一个大口子一般,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出。 孔渝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他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四处找一伟家的电话,但是座在刚刚的砸抢已经变成一堆垃圾,完全不能用。孔渝按住一伟的伤口,咬咬牙将一伟扛起,一点点的将他拖到外面。 王一伟还有些意识,他沾满鲜血的努力抬起,在孔渝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他轻声笑了笑道:“别哭了,我没事。” 孔渝这才发现他的脸颊已经一片冰凉,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糊满了他的脸颊,他擦擦眼泪,咬牙道:“一伟,你等着我,我去外面找人,你一定要坚持住,没事的。” 但两人都知道,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一个人怎么可能流这么的血呢?这可能就是他们在一起最后的时光。 “我——好不甘——心”王一伟的目光已经渐渐开始涣散,再多的留恋、再多的不甘都一点点的开始消散。 孔渝将王一伟抱在怀里,擦了擦眼泪,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想去外面找人,可是他的一放开,一伟的血就全从那个破洞涌出,孔渝没有法子,只能边扶起一伟,边捂住他的伤口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但是一片待拆迁的街区如何好找人,周围的人大多都已经搬走了,孔渝好不容易带着一伟踉跄到街上,但是两个浑身是血的孩子,陌生人有谁敢靠近? 孔渝绝望的几乎以为一伟就要这样流干所有的血,死在他的怀里。 还好柳勰出现了。 孔渝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柳勰是在怎样的绝望又重新给了他希望,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柳勰伸出来的那只。 他愿意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来报答柳勰。 秋日的阳光照在孔渝身上,孔渝不禁伸出右,放在阳光下,指修长,白皙的皮肉下仿佛可以看见里面血管。 孔渝却永远忘记不了这只沾满一伟鲜血时那种粘腻的触感。 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