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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檀谊沉是这方面的医师。 这时隐约能够听见里头演讲的动静,我盘算是否进去看看,突然有人推门出来。 看见出来的人,我蓦然感到眼前一亮,微笑起来:“嗨。” 檀谊沉明显地怔了一下:“你是……?” 我想不到他不记得,便一呆:“我??”却突然不知道怎样介绍自己,舅舅吗?这平白无故就多了外甥,又比我大了五岁,说出口,他不尴尬,我也要很窘了。 这时他又说:“叶先生?” 我霎时高兴:“原来你记得?” 他并不回答,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道:“我的公司赞助了这里办的一个活动,一时没事到场看看。” 他点头,可一副不想和我搭讪的样子,自走开,到一边的桌子拿咖啡。 我看看,便走过去。他奇怪似的往我看来。我取了纸杯,也倒了咖啡。 我道:“上次没机会一起喝咖啡,今天这样巧又碰见,还有咖啡,不一起喝杯咖啡怎么行?” 檀谊沉神气淡淡的,可用一种我好像有什么毛病的眼神看我。 我反省了一下可能哪句话说错,檀谊沉却掉开脸,径喝着他的咖啡。我呆了一下,看看手上的咖啡,也不便丢弃,只能够喝下去。咖啡酸苦,果真难喝,我皱了皱眉,看檀谊沉已经喝完了,还是面不改色。他完全不管我,自丢掉纸杯,拿出手机回复了什么,神情专注,或许这是他突然出来的缘故了。 我偷量着他,上次先看见他坐着,背脊十分挺直,现在他站着了,更显得身形颀长,体态优美。今天他头发同样整个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他身上一套深色西服很合衬肤色。这里走廊上的褐色光线把他整个人托得十分朦胧。我对他是医师的身份很感到遗憾,竟也有点羡慕起他的病人。不知道给他看病需要什么条件?他是别的什么科别都方便,精神科?能怎么办? 这时檀谊沉收起手机,大概注意到我没走,便朝我看来。他顿了顿,略点点头,好像就要回到会议厅内。 我喊住他:“等等。”看他看来,顿了一下,突然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话。他倒是耐性,并不催促。我反而慌慌张张了,便想什么就说:“刚刚我在这会馆里也见到你堂哥。” 檀谊沉神情不变:“是吗,我没有看见。” 那檀壹文却说看见他。我觉得檀壹文不像会装不看见的人,便道:“他倒是提到他看见你了。” 檀谊沉又沉默,神情却有点改变,好像苦思起来。他朝我走近一点:“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形和你提起我的,但是我和他之间相互没有往来。”就停了停,微叹气,又说下去:“我通常不会说这种话,不过,你想透过我打听他的事,完全没有用,听懂吗?” 我想了想,点头,可道:“可能我表达不好,让你误会了,我对他兴趣不大。”又补了句:“要是你因为这样不高兴的话,我向你道歉。” 檀谊沉默了一下,道:“……也不至于要道歉。” 我微笑:“其实我想认识的是你。” 突然听见我这样说,檀谊沉仿佛怔了怔,然而也好像不吃惊似的,神气静静的,不过又不说话了。我便斟酌道:“我觉得我们的开始不太好,不然你后面有时间吗?方不方便一块吃饭,彼此重新认识一下。” 这时会议厅的门整个被推开来,一下子涌出许多人来,周围马上吵闹起来。一堆人从我们旁边经过去,檀谊沉才有了反应,他道:“我后面没有时间。” 我并不气馁:“那么改天?” 檀谊沉道:“改天也没有。” 这样明白,我当然懂得,他完完全全地不愿意给我机会。我犹豫着方式不对,还要开口,他已经道:“我说清楚好了,我们之间完全没必要熟悉,虽然我妈是你的姐姐,但是你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当作不知道就好了,好吗?” 这说话的口吻非常轻和,又好像恳切,连带他的神色也不太冷淡了,以及这样近看,我完全无法不去盯着他的眼睛,那幽幽的黑把我整个卷住了!晕了。 我怎样能够拒绝他的请求——当然不能。 我是最不愿意勉强人的人,然而总是越是达不到目的就越要想。其实我本来对檀谊沉的好奇不算太多,但是对他和他堂兄相互提到彼此的口气差异,不免奇怪。听上去檀壹文对檀谊沉倒是恭维的,反而檀谊沉不怎样喜欢檀壹文,甚至以为我要借着他认识檀壹文。 当然我记得檀谊沉是二姐的儿子。不过也不妨碍我去认识。只是她与前夫离婚多年,这多年下来一次也没有听见她说起过这个儿子,假如不是这次凑巧,真正不晓得她儿子已经这样大。我想打电话问问安东尼。安东尼是二姐再婚后又生的儿子,可能他知道?不过问他,也等于让二姐知道了。 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就把这个事抛到脑后。 这天我公司的一位女明星唐娜投资的发廊开幕,她邀请我一块剪彩。唐娜可说公司很资深的一个,虽然四十多岁了,风韵犹存,不见美人迟暮。她没有结婚,游戏花草之间,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新近倒是对女孩子兴趣多点,时常挽着同一个女朋友出去玩,被拍到不少照片。为了她,今年公关业务不知道多了多少。 我早早让秘书排开时间,怎样也要到场。现场许多人,一干小明星,以及发型设计师,当然最多是路人,反正十分热闹。公司还帮忙找来一堆记者媒体过来,镁光灯对着我们啪擦啪擦地闪个不停。我与唐娜并肩站立,带着笑剪断彩带。 两边响起掌声。唐娜还是带着笑,却凑近和我说起悄悄话:“先告诉你一声,明天我和小庄去登记。”小庄正是近来陪在她身边的女朋友。 突然听见这种话,我简直吓一跳,不过在一众记者面前还是镇定。正好许多人上前与唐娜说恭禧。她与他们握手,笑意盈盈。前面热闹完,她领着众人进去发廊,里头布置了酒水,各自取用起来,一面相互搭讪着说话。 唐娜引我到后头的办公间,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和两只酒杯。她倒了一杯酒给我:“叶总,多谢捧场。” 我接过:“不用客气,你开店我当然应该来捧场。” 唐娜笑道:“我的合约月底到期了吧,难为叶总还把我放在眼里。” 我道:“唐小姐说这样的话,怎么好像是觉得我是非常无情的人?” 唐娜道:“不,你当然不是,不过多的是别人。” 我正起颜色:“那么是公司的人不够尊重你,让你不开心,不知道是哪位?方便告诉我一声,假如是那些做事的人,更不应该。” 唐娜笑道:“听见你说这个话,再不开心也开心了。”顿了顿,又说:“我决定走了。” 我对她微笑:“唐小姐不论要去哪里,也一定能有很好的发展。” 唐娜的合约月底到期,可是半年前就传出她想走的风声,一般若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