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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歉，打乱你原来的安排。”

    檀谊沉看来一眼，走进电梯，一面道：“也不算什么安排，我姑姑家住的也不远，不能去就算了。”

    我跟进去，道：“她一定想跟你吃顿饭，叫厨子做了很多菜吧，又特地让人送过来。”

    檀谊沉却道：“这些菜是特地做的，但是吃一个晚上不可能吃完的。这大概有一个礼拜的份量吧。”

    我怔了一下，这才去看他提着的袋子，真是很大的一袋子。我奇怪道：“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忽然，我记起上次到他家里吃饭，后来他从冰箱拿出的食盒，那也是他姑姑给他的，想必时常这样叫人给他送来，或者，让他过去拿？我想了想，就算不开伙，也可以打电话叫餐馆送来，何必这么费事？又一想，经过几次与檀谊沉吃饭的经验，我也知道他在吃的方面很随意了，只要可以止饥的东西，吃过就算是一餐，根本也不会特地请餐馆送。

    我的话没有说完，大概因为这样，檀谊沉朝我看来。这时，电梯到楼层了，我脑筋一转，与他走出去，道：“我是说，做这么多，两个人吃，大概也吃不完。”

    檀谊沉便一停，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我道：“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刚才我们说要去吃，就忘了。你看，现在这个时间，餐馆都开始收拾了吧，要出去的话，我也不知道没有力气开车，唔，我感觉又有点头晕，巧克力糖的效用过了。”

    檀谊沉便道：“……这里有吃的，你拿去吧。”

    我忙道：“我怎么好意思拿——不然，我到你那边去，我们就可以一块吃了。”

    檀谊沉看着我，半天才道：“好吧。”

    我心里马上喜孜孜起来，就要跟着他回去。可是想到今天出去一整天，衣服差不多穿皱了，身上带着外头的气味，不是太好。我便道：“我回我那边换个衣服，马上过去。”

    我也不等檀谊沉答应，连忙回了我的屋子。我打开灯，一阵忙碌，花了点时间洗澡，换上干净的衣物才出去。我开心地去按他家的门铃，他很快开门。他看看我，没有说什么，便让我进去。

    这次他家里没有猫了，静悄悄的。虽然有电视机，他并没有打开来看。我进去，果然还能够看见猫的一些用具。我犹豫一下，道：“这些东西不送回去，猫怎么办？”

    檀谊沉道：“邵正家里有东西。”

    我道：“那你这里怎么也要留着？”

    檀谊沉转过来，我被一看，心里有点讪讪的。便一笑，道：“上次我听邵正说，猫算是你们一起养的？”

    檀谊沉道：“他养猫的时候，我们还住在一间宿舍，他在屋里养猫，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就转口：“可以过来吃了。”

    我点点头，过去餐桌前面。檀谊沉早已经把刚才那一大袋子吃的收拾好了，也不知道有几样，盛上盘子摆在餐桌的就有三四道菜。这几道完全不是小菜，譬如小冬瓜盅，油闷茄子，烧豆腐，都要花工夫。倒是有白饭。我拉开椅子坐下，一看，讶道：“这也是厨子先煮好的？”

    檀谊沉道：“饭是我刚才煮的，用微波炉，十五分钟就好了。”

    我道：“噢。”

    檀谊沉把碗筷放好了，他又倒了两杯水端过来。他坐下来，道：“吃吧。”

    我点点头，拾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分外感到饥饿，简直停不下来，根本顾不上说话。也是因为真正好吃，上次已经知道檀谊沉姑姑家请的厨子是谁，想起来还是不可思议，邓师父竟愿意放弃正好的事业，去他姑姑家做私厨。我与他姑姑上次仅是打了照面，光是这样，也有点可以感到对方是个厉害的人。我也想过请谁到家里做饭，可是想想罢了。

    吃完了饭，还坐在桌前，我端起杯子喝水，感叹道：“真羡慕你姑姑家的人天天有口福。”

    檀谊沉开口：“就算厨子好，吃饭的人不一定能够在家，没什么好羡慕的。”

    我一听，就顺势地问：“上次看见你姑姑，她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她需要常常出国吗？”

    檀谊沉道：“应该是吧。她平常忙些什么，我不太清楚。”

    我道：“她这样四处跑，她家人不会说什么吗？”

    檀谊沉不说话，我顿了一下，心想或许问的太多了。却听见他道：“她在国内只有一个人，姑丈一直在国外，他们结婚很久了，没有孩子。”

    我点点头，心头有点怔怔地想，他姑姑对他这样关心，可见得有些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他姑姑既然结婚多年，自己倒是不生。就好奇地问：“你姑丈他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檀谊沉道：“总有他的理由。”

    我看看他，便转口了：“这样太浪费邓师父的手艺了。”看他看来，笑道：“邓师父那么会做菜，白白请在家里，不让他做菜给许多人吃很可惜。”

    檀谊沉却道：“说不定他并不想回去给很多人做菜。”

    我笑道：“怎么会呢？”

    檀谊沉看着我，道：“为什么不会？”

    我张张嘴，却想不到可以反驳的。他又道：“一个人去学习什么，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兴趣。”

    我脑筋转了转，道：“那么，像是你学医，但是医学其实不是你的兴趣？”

    檀谊沉口气不变：“我并不是说我自己。”

    我可趁机问：“你当初为什么去学医？”

    檀谊沉道：“申请到了就去念了。”

    他口气轻松似的，但他是在英国念的，哪有这样容易申请。不过他看上去就是学业优秀的人。我又道：“你之前家里有人当医师吗？”

    檀谊沉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道：“我以为你可能受到谁的影响，所以申请了医学院。唔，一般家里经商，大概也会念差不多的专业。”

    檀谊沉道：“长辈里面没人是医师，亲戚也没有，平辈的话，有一个。”

    我差点不记得了，他的堂兄也是一位医师，同样回国了。我正要说话，檀谊沉顿了顿，又道：“做选择的时候，就一定因为受到谁的影响？家里做什么的，跟我学习的方向并没有绝对的关系。”

    我听见，心里不免有点触动，其实我自己不正是这样子？我看着他，道：“你说得对，是我想法狭隘，明明我自己学的也不是相关的东西。你看我现在做娱乐业，说不定也觉得我念的是传媒相关的吧，其实不是的，可能没什么人知道，我念的是平面设计。”

    檀谊沉朝我看来。我道：“为什么念这个？其实真的没什么理由，就是申请到了，就去念了。我觉得我以后应该会成为一个设计师，结果……不过我没有觉得可惜，念书的时候很享受，要是成为事业，说不定非常痛苦，现在做不一样的事情，反而很有趣。”

    檀谊沉开口：“要是你不想做现在的事，一定要当设计师，难道你家里人会为难你？”

    我歪了脑袋想了想，道：“我家里对我是很自由的……唔，你觉得会不会？”

    檀谊沉似乎怔了一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