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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昭紧紧地抓住月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就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石块。她的脸煞白如纸,黑如点漆的眸子变得呆愣愣的,因为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惊吓。他心疼地用手抚摸她的面颊,道:“不要担心,白血病虽然可怕,但是医生说了阿残不是无药可救,可以化疗和移植骨髓。” “可是三十万,我去哪里找那三十万。”月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不是还有我吗?你总是在金钱上和我撇清关系,难道我对你的爱就那么不可牢靠吗?三十万虽然数目不小,但是让我来想办法,好吗?”白若昭虔诚地看着月,他的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忧愁,月抿着唇,半仰着头看她。从高中开始,他就喜欢她,这么多年一往情深,她早将自己当做他的人,所谓非君不嫁。 “钱会有办法的,现在关键是要先做骨髓配型。”若昭道。 月点头,唇上渐渐有了血色,“我和阿残是孪生姐妹,我想我的骨髓一定能和她配上型。现在这种情形,是不能再瞒住妈妈的了,只是阿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不然她那么激烈的性格只怕会失控。” 回到酒店,蓝青抓住月的手,紧张地询问检查结果,见月眼底依稀有泪痕,便料到情况不乐观。阿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杖,她似乎在侧耳倾听,感受着空气里不一样的氛围。脸上是肃穆的神情,眼睛一动不动的,似乎在专注地看着什么,而她的面前只有一片讳莫如深的黑暗。若昭向月和蓝青使了使眼色,蓝青只能生生咽下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而月清了清嗓子,佯装欢快地过去拉住阿残的手,道:“好了好了,终于没事了,一块石头落地。阿残,你没事。” “我没事,你这么高兴做什么?怕我拖累你吗?又瞎又病的姐姐,会牵绊你找个好人家的,”阿残的嘴角扯着一抹冷笑,她尖酸刻薄的语气令月“刷”就变了脸色,阿残却一点没有打住的意思,“可是金家大公子貌似并不嫌弃,司徒月是个多么美丽的姑娘,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白家公子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的,也是他要娶的人是你,不是我阿残,所以嫌弃我做什么呢?” “你太过分了!”白若昭再也忍不住走上前拉过月,对阿残道:“你有残疾就可以随意地伤害别人对你的好心吗?” “好心?”阿残的冷笑更浓烈了,“相比好心,我更想要一双好的眼睛。”阿残说完就木雕一样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蓝青心里像滚过一层油。她酸楚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愣愣地失了神。她是个无用的母亲,生了孩子,却不能给孩子带来幸福。阿残已经是个极度的悲剧,她只希望上天能够优待她的月。她把目光晃悠悠地投向月,若昭正拍着月的肩,示意她不要把阿残的话放在心上,而月愁眉苦脸着。她本来就不会过多地和阿残计较些什么,哪怕她用再犀利再刻薄的话奚落她,她也不会还口,现在阿残得了白血病,她更不会生她的气。她只祈祷阿残能够好起来,祈祷阿残能够活下去。 第230章 纯纯的肌肤之亲 刘凝波去接司徒月和阿残。 刘凝波最近精神状态是极好的,面颊红润,人也微微胖了些,爱情是最好的驻颜养容之术。她站在人群中,穿了一件颜色鲜艳的风衣,里面搭了白色的衬衫,镶着珍珠两片的领口十分华丽。她和周围的人群有着迥然不同的气质,那气质衬得茫茫人海芸芸众生更像凡夫俗子,所谓鹤立鸡群。月一眼就看见了她。那一刻,月有些恍惚。如果她的姐姐不是阿残,而是刘凝波,那该多么完美。 刘凝波也看到了他们,电话里月已经将阿残的病情和她汇报了一番,她不禁有些怜悯地望一眼安静地立在蓝青身旁的阿残。然后微笑地走上前揉揉月的头发,俯身去帮她提行李。俯身的那一瞬,瞥见月左手中指上的钻戒,一愣。再瞥一眼白若昭手上,也有枚同款的戒指环,嘴上不说什么,但冲月会心一笑。月的脸颊立时飞了两朵红云上去。 因为阿残的病得到了确诊,月心事沉重,看到刘凝波便也不能向平时那样欢天喜地。一行人一路上都很安静,打了的士就直接回到八尺门18号。白若昭连日奔波,有些疲累,月让他先回家去。若昭一直不肯动身,他害怕回到白家大宅,马如芬会不停地追问这几日他的行踪,他讨厌一而再再而三地撒谎。但是月执意要他回家休息去,他拧不过只好满腹心事地起身。 “明天,我就去做骨髓配型。”月说,她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似乎马上就要盖上。 刘凝波坐在床边,像守护自己的孩子似的,缓缓道:“三十万治疗费,除了若昭,我也会帮忙想办法,这些年我的钱都让康浩拿去挥霍了,我没存下私房钱来,但是我会帮你,只要能治阿残的病,这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月点了头,眼皮便重重阖上,她突然感到疲累,她真想永远就这样睡过去,不去想那些冗繁的责任。 白若昭回到白家大宅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和月一样,就是好好地香香地睡上一觉。但是他一踏入金家大门,便看见向冰儿和马如芬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促膝谈心,一阵心烦意乱油然而生。 “你看,我说他今天到家,没骗你吧?”马如芬一边笑容可掬地说着,一边拉起冰儿走到白若昭跟前来,“儿子,你离家这么多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你说是公干,我问了你爸爸,你爸爸说不是他授意的,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马如芬的刨根问底白若昭早就预料,因为旅途疲累,他心里颇有些懊恼了,又经母亲这一番啰嗦,便更加烦躁起来。 “妈,我很累了,要洗澡睡觉去。”白若昭抛下一句话便往二楼冲。 马如芬的声音也提高了音调,道:“你什么态度?你看人家冰儿好心好意来看你,听说你要回来她早早就在这边等候了,你回来一眼都不看人家,一句话也不同人家说,你这样对得起人家吗?” 白若昭烦躁地回过身来,他眉头紧蹙着,站在楼梯上,一手扶住楼梯扶手,道:“妈,我真的很累了。” 向冰儿连忙微笑着说道:“若昭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和阿姨说说话先。”马如芬还想说些什么,被向冰儿制止了。 白若昭兀自上楼洗澡睡觉。一觉醒来天已大黑。他只觉饥肠辘辘,起身走到楼下去,见向冰儿还在沙发上坐着。她端坐在那里的样子神圣而端庄,就像一尊观音,和满室的金碧辉煌显得那样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