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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就有多难受,她沙哑着声音说道,“天明,大嫂受伤住院了。” “怎么会这样?晚上在医院和我告别的时候还好好的。”白天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回家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还昏迷着,大哥正陪着她。”柔桑只能轻描淡写,她当然不会告诉天明马茹芬出事的经过。她抱着一丝侥幸,或许马茹芬醒来想通了,不会把她和天朗的事情告诉天明,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她和天朗从此断了牵扯和念想,不就又海阔天空了吗?可是,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将天朗从自己心里抹去呢?那是一个烙印,怎么可能抹杀掉呢?柔桑心慌意乱着。 而白天明更是心乱如麻,他只说了一句“我要去看大嫂”便彻底沉默了。他伤得太重,连坐起来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去看马茹芬呢?他只是对柔桑说:“有大哥照顾大嫂就好,你也累了,去陪护床上躺着吧!”说完,白天明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给方逸伟挂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 “逸伟,到家了吗?” “刚到家门口。”方逸伟正站在铁栅门边,一手搭在铁栅门上。 “这么晚,让你跑来跑去的。”白天明深表歉意。 “没事,太晚了,你赶紧睡吧,我也赶紧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挂了电话,方逸伟推开了铁栅门。关好铁栅门,一回身,忽见梧桐树下站起一个人来,他吓了一跳。乍一看,是个女孩。 “凝波!”方逸伟欣喜地奔上前,一下将向冰儿揽进了怀里,喃喃道,“凝波,你终于回来了,你让我好找。” 向冰儿静静地呆在方逸伟怀里,她知道他把她误当成了刘凝波,可是哪怕是误会也是好的,至少她又拥有了他的怀抱。这久违的怀抱,和多年以前校园里的怀抱到底是不一样了,有了世俗的浸淫,有了岁月的磨砺,有了成长后的笃实和安逸。 这个怀抱持续了很久很久,他就这样紧紧地箍着她,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终于推开他,抬起头来。她看见月光底下,他的神情急剧变化着,原有的神采瞬间就黯淡下去,然后是怒不可遏地质问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铁栅门没关,我就进来了,累了,有椅子就坐了。”向冰儿轻轻地道。 “那现在可以走了。”方逸伟冷冷地抛下一句,便向室内走去。 “方逸伟,”向冰儿喊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冷酷?我脚崴了,天又这么晚,不可以留宿一宿吗?” “你又何必来自取其辱?”方逸伟头也不回地走进客厅去。 第259章 初恋你好 向冰儿颓然地看着方逸伟的身影从客厅里穿过,客厅的灯亮起又暗去。向冰儿走到客厅门口,她试图拉开那扇门,但是拉不开,门被方逸伟反锁了。她使劲拍打着门,喊着:“方逸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绝情?你不是曾经深爱着我吗?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呢?那你能保证你现在对刘凝波的感情就一定能一辈子都不变吗?刘凝波要和你离婚了,她离家出走了,她不想见你,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方逸伟,为什么一定要死向着她?为什么不能像当年那样,我不要你了,你也就潇洒地放手?方逸伟,她不要你,不是还有我吗?方逸伟,我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回来补偿你,你接纳我,原谅我,好不好?” 方逸伟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他不想理会向冰儿,他心乱如麻着,心心念念想的是,刘凝波,你到底在哪儿? 向冰儿的泪水从眼里不停地落下来,她滑坐到地上去,喃喃地念叨着逸伟的名字。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来看方逸伟的冷漠,为什么要来接受他的羞辱。是的,她的确是来自取其辱,可是被他羞辱被他冷视,她突然就心安了。 天亮的时候,方逸伟起身准备去上班,可是一爬下床,他就觉得头痛欲裂。使劲甩了甩头,挣扎着走到客厅门口,拉开门,见门口坐着向冰儿,他来不及说什么,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向冰儿正打着盹,突然被一个重物砸到身上,一下就惊醒了,猛然见方逸伟昏倒在地,她一下手足无措了。 方逸伟昏倒的同一时刻,刘凝波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觉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刘凝波喘着粗气,惊魂甫定。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刘凝波起身去开门。康浩倚在门框上,神采奕奕的,一点儿都不似昨夜嗑药时瘾君子的模样。刘凝波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康浩的脸上。 “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康浩被看得不自在,便讪笑着道,“你看了三年还看不够吗?你从前不就是嫌我这张脸烦,才要和我离婚的吗?” 刘凝波垂下头去,她不知该和康浩说些什么,记得三年婚姻里他只是嗜酒好色,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连毒品都沾染上了。 “听说你结婚了,怎么?还是婚姻不顺吗?你一个晚上不回家,你现任老公不找你?”康浩走进了房间,坐到茶椅上,耸了耸肩道,“从前你看不上我,嫌弃我文化不高,素质差,是个混混,可是你嫁了个高文凭的又怎么样?那小子也不见得对你多好啊!刘凝波,不是我说你,就你和你干爹的事,别说我,随便什么男人都受不了的。” 刘凝波虚弱地道:“当年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我干爹的事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你那干爹的老婆,也就是你该叫干妈的那个女人,她找到我,说了你和你干爹的事情。我承认我是肚量小,我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一下就崩溃了。我从初中时代就爱上的女孩子居然是这样龌龊、肮脏的人,居然被一个可以当爸爸的老男人包养,我怎么可能会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呢?”康浩一直自嘲地笑着,“我是玩弄过很多女人,可是我和很多男人一样,都犯了严重的处女情结,都想娶到一个纯洁的女孩。我们男人很可悲吧?” “你是我生命里第一个男人,遇到你之前,我是清白的,如你所愿的纯洁,甚至结婚之后,我几乎要爱上你了,可悲的是,你真的娶到了一个纯洁的女孩,却不愿意去珍惜,却要去相信别人处心积虑的谎言。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若爱我,又怎么会不相信在你之前,我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任何越矩的行为?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这就是命,我们之间缘浅孽深。”刘凝波说着,脸上是淡淡的哀伤。 康浩不可置信地盯着一脸忧伤的刘凝波,他咀嚼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