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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抽干了力气般软倒。 “是神经元毒素，可以切断大脑与脊髓中枢神经系统的联络。” 过了许久，实验人员才小心翼翼进入，提取数据，更换实验舱，继续监控。 实验记录太长，教授只选取了一些有突破性进展的，经过半年的观察，终于有一次他醒来不再狂暴，那时研究员正在播放特种兵誓词： “我宣誓 我是中国陆军特种兵 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精锐的战士 我将勇敢面对一切艰苦和危险 无论是来自训练还是实战 无论面对什么危险 我都将保持冷静 勇敢杀敌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 我都将牢记自己的誓言 甘作军人表率 绝不屈服 如果需要 我将为国捐躯！” 他安静了约一分钟，在誓词播放第四遍时开始狂躁，但这样的进展足以令人兴奋。 接下来三年，他安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不再设置拘束环，他如普通丧尸一样在室内游荡，听到广播里昔日队友的声音甚至会停下，脑部神经元出现波动。 这一年，他们终于发现了他身体迅速修复的秘密，也是这一年，人类发现了适宜生存的小行星。 又是冗长的七年，修复射线成功研发，行星移民计划正式开启，而男人已经趋于稳定的情绪又开始失控，研究员不得不让他进入休眠状态。 静坐不动的霁瑶脑子里并不平静，嘴唇又动了动。 “我怀疑我男人已经恢复记忆了。” “他躺在那一动不动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说点有用的。” “以他现在的智慧和能力完全可以逃跑，但他没有。” “……他安静的时候不是在屋里走来走去，就是坐着发呆，你从哪看出智慧的？” “你不懂，各项数据都说明他的大脑非常活跃，他的确是在思考。” “好吧，就算他在思考，也只能说明他拥有人类智慧，可恢复记忆还是太牵强了吧？” “五年前他狂躁的状态基本消失，可移民计划一开启又突然严重，我觉得他是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宁愿我们觉得他还是一只没有觉醒的丧尸。” 她目光灼灼盯着静静躺在玻璃舱里的男人：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一直在装。” 我是丧尸·偷人 录像放完，教授问：“你也认为不该销毁他？” 霁瑶垂着头不吭声，心里却在呵呵，那是我男人，怎么可能让你们销毁？ 她是重生几世的霁瑶，被男人娇宠出来的任性霸道融入得浑然天成，只是身体还停留在最初，自闭，怯弱，不敢大声说话，被陌生人多看一眼都会害怕。 “我们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完全克制丧尸病毒，人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修养生息的地方，实在经不起风险。”即使科技已经达到一个颠峰，有些事情依然无可奈何，“如果你父亲还在就好了。” 她的父亲就是研制出疫苗被袁驰一路护送进京的博士，疫苗问世后一年过劳去世。他是个伟大医学家，却是个极糟糕的父亲。 咆哮的丧尸拖着一地鲜血冲进家门的时候，妈妈只来得及将她锁进柜子，她透过狭窄的缝隙看到妈妈被丧尸咬断了半边脖子，她咬破了嘴唇啃掉了手指甲不敢哭不敢动。 屋里不满周岁的弟弟醒来大哭，已经没了气息的妈妈蹒跚爬起，残破的身子疯狂地撞击房门，撞得皮肉剥离露出森森白骨，她听到越来越小的哭声和越来越大咀嚼声。 那声音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将她从柜子里放出。她不敢说话不敢见人，只有躲在封闭的空间才觉得安全。 她被送到爸爸身边，他却总是很忙，她只能远远看着。 有一次她又躲进了实验室的柜子，所有人都在找她，她知道，可是那么多人，她很害怕。 “咚”一声极轻的敲击声，她抬头，对上一双碧蓝的眼睛，是一只娃娃，微笑的天使娃娃。 她伸手去触，却撞上另一双眼睛，与娃娃全然不同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别怕，你很安全。”他轻声说，娃娃落在了手上，“她失去了主人，你可以代替她的主人保护她吗？” 可以。 她牵着他的手走出了柜门。 娃娃成了她最好的伙伴，无法表达的心情都可以与她倾述。 他对她的影响是沉淀经久并持续发酵的，她很难见到他，却时常能收到他叫人带回来的礼物，一把糖果，一本书，或是一个发卡。 直到他不再出现，他的故事依旧陪伴她成长，她立志进入研究院再见到他。 终于见到了，却是最后一面。 教授走了，她独自站在玻璃舱前，隔着玻璃描绘男人硬挺的五官。 那个自闭的霁瑶自己都不曾发现男人在她生命中的意义，他是她的信仰与救赎，所以，在实验室销毁那一刻，她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现在打开玻璃舱把他偷出去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以你现在的身体，还没出去就挂了。”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抬头，智能摄像头正对着她，360度无死角，“我想陶嫣师姐或许可以帮我。” 撤离的各项准备工作早已做好，除了僵持不下的X-3a实验体处置决定。 早上九点的联合会议，陶嫣终于松口，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即使她仍然不赞同，结果也不会改变。 “走吧。”同事拉着陶嫣走向飞行器舱门。 她却频频回头，犹豫不决。 最后一批资料入库，清点结束，教授突然想起：“怎么没看到霁瑶？” 吴东活动了下身体，“她说她不舒服，我让她去休息了。” 那孩子身体太差，教授点头，“关舱，启动程序吧。” 舱门关闭，飞行器升空，研究所进入自毁模式。 众人透过巨大的投屏看着那个即将消失的地方，一片静默。 而此时的霁瑶正在偷人。 “滴——自毁模式开启，进入倒计时。” 一时间实验室几乎所有的电子屏都刷出血红的数字00：05：00。 “五分钟！是想让我再死一次吗？”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输入陶嫣的密钥，然而，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响起：“对不起，您没有访问权限。” “怎么可能？！”她重新输入，系统已自动退出，硕大进度条出现在屏幕，系统自毁中99％。 “她没告诉我进入自毁模式就不能操作！” “可能她也不知道吧。” 她跑向中间的玻璃舱，时间不够，只有暴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