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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宰趁饲养员恼羞成怒之前换了话题,擅自宣布道,“就这么定了——!明天就面向全伽马走廊发通告,‘安晚大帝横空出世,打败虫族准帝,成功抢夺八枚选帝侯令!’新闻稿的标题就这么写。” 安晚无奈的瞪了他一眼:“行行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那些四级虫也只听你的。” “但我听你的。”安宰轻轻蹭了蹭。 两人都知道,安晚并不像他自谦的那样弱小,恰恰相反,他的实力远在安宰之上。安宰对于四级虫的掌控源于他雄虫的标记,而安晚的异能“神音”却是可以无种族差别、无数量限制的控制任何人,只要在他的谕令范围之内,哪怕让四级虫杀安宰都是可行的。 正如中写的,这是足以被管上“神”名的异能。 两人的话题从帝位归属谈到新闻稿的新闻措辞,最终暂定为共同担任虫帝——反正长得一模一样也很容易糊弄旁人。要不是安晚借口说自己大病初愈还需要休息,只怕安宰连兼任都不肯答应,彻底的放下担子去快活。 “上次在言灵裂隙的时候,我下了非战的谕令,”安晚状似无意的提道,“效果应该是领域内的生物都失去恶意和战意,你还发那么大的火,挺厉害呀。” 安宰哼了一声,不解气的说:“动了你的人,必须死!不过你的神音好像对我效果没那么强,”他眨了眨眼,“是因为饲养员格外爱我吗?” “不是。”安晚冷漠的扭开头。 “那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格外爱我呢?” 安晚受不了他热情似火的眼神了,感觉自己嗓子都干得冒火,随手拿起王座旁放置的柠檬薄荷茶倒了一杯,咕咚一口喝下。 柠檬薄荷茶顺着喉管滑下,安晚的身体蓦然僵住。 安宰明显感到身边人的异样,不由得警觉起来:“怎么了?” 安晚怔仲的盯着杯子,确认似的又喝了一口,手指渐渐攥紧了杯壁:“我好像……没有味觉了。” 安宰大惊失色,立刻试了一口那杯水,确实是柠檬薄荷味没错,可是:“你尝不出来?” 安晚点点头:“白水。” “没事的,你别怕。在这儿别走开,我去叫医生!” 安宰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安晚坐在王座上没有动弹。他低头望着杯中荡起的层层涟漪,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想,这次怕是真的好不了了。 事实正如安晚所料,在他失去味觉的短短三天后,嗅觉也跟着丧失。更糟糕的是他的异能也在急剧退化,从神音范围从行星级收缩到视野级,最后直接恶化到只能肌肤接触发动的萌芽级。 失去了精神触角探索周围,安晚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瞎子,只能凭借有限的听力和触觉感知周围,身体也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逐渐变得走两步都喘个不停,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安宰将这一切归结于人类的某种生化武器,暴怒之下挥兵直指兽人星,誓要对方交出解药。 “今天……单细胞能量值是……多少?”短短一句话,安晚歇了两次才说完。 三溪神色复杂的看了躺在床上的苍白青年一眼,见他裹得厚厚的仍然不自觉颤抖,不忍心的帮他掖了掖被角:“937kd。” “安宰呢?”安晚低声问。 三溪不吭声,他又问了一次,才叹息道:“4063kd。” 又是五千。 这几天他拜托三哥留意自己和崽的但细胞能量值,得出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们俩的但细胞能量值或有波动,但总量一直合计在五千这个数字上,每当他这边减少一点,安宰那边就会增加一点。 “这太诡异的,我查了各种资料都没有你这种情况,”三溪说,“但你俩确实是有某种联系。你体内的能量极有可能在以某种不可知的方式被他吸走,一旦吸完……你就会死。” 这就是安晚逐渐失去五感的真相,也是他一直不敢告诉安宰的事情——他怕崽知道了之后做什么傻事。 “我知道了,谢谢三哥,”安晚疲惫极了,声音渐渐低下去,“别告诉他……” 话应未落,安晚就已经昏睡过去。 “他现在去兽人星那边帮你抢药了,”知道他听不到,三溪还是说,“也许这就是联盟的某个阴谋呢?你别放弃自己,总归是有办法的,你这样的好孩子,不该死于非命。” 安晚的意识在不断下沉,他有种感觉,再这样沉下去,也许自己就再也爬不上去了。 他强撑着疲乏至极的意识,剧烈挣扎起来。周围的黑暗逐渐被打破,直到眼前出现一个亮点,安晚奋力冲了过去。 于是豁然开朗,一片新天地出现在他眼前。 112、千年智者 武陵渔人自山洞口出, 得见桃花源。 安晚也在下沉的意识中看见一洞口,挣扎逃出后,看见了一片新天地。 天高云阔, 鸟语花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散落着几朵蒙古包帐篷, 空气中传来的青草芬芳、眼前所见的五彩斑斓、耳中所闻的虫鸣鸟啼都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我的五感……恢复了?”安晚喃喃低头, 惊疑不定的盯着自己的手。捏了捏,有触觉和痛觉,不像是纯粹的精神体,竟是肉身实体。 这里看起来如同乌托邦一般美好, 但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为什么自己在精神域里沉沦后会肉身突然到这里来?为什么刚刚听见的虫鸣和五分十三秒前听见的节奏一模一样?为什么远处的雪山漂亮得像画上去的? “幻觉, ”安晚说完又自我否认,“没有精神系异能者可以入侵到行宫里。难道又穿越了?” “这里是间界。” 一道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安晚心中一惊,立即回头。方才明明看见视野范围内空无一人, 此时却多了个儒雅亲和的男子, 他戴着副无框眼睛, 有种学识渊博的底蕴。 悄无声息的, 简直像鬼一样。 男子坐在一只肥硕的绵羊边, 礼貌的点头微笑。仰头看着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嫌脖子累,就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示意他坐过来, 如同一位关怀小辈的年长者:“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他的笑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如沐春风就是为这种人量身打造的词,这偏偏还不是什么异能效果,就是纯粹的个人魅力,轻而易举的瓦解他人的警戒心。 谨慎如安晚也不由得一时失防, 下意识便走过去坐下:“这是哪儿?” “间界,”男子耐心的解释,“个体意识溃散前最后停留的地方,你也可以理解为——奈何桥上。” 安晚瞳孔骤缩:“我死了?” 男子微笑摇头:“还没有,只是快了。精神意义上的个体死亡,是指组成该个体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