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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不礼貌,徐碧君拍她的手,“奶奶刚刚试过了,好用着呢!” 说完,又笑呵呵地看向陈宴:“阿宴,中午留下吃饭,奶奶给做好吃的。” “不用了奶奶。”陈宴视线扫过杂乱攀过墙壁的几根线路,“我回去吃。” 他跟徐碧君说话时倒是柔和得多,怎么一跟她说话就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模样? “酒店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好吃!”徐碧君不依,又催周知意快去。 周知意正在心里吐槽这人的两副面孔,就听陈宴忽而道:“我陪她一起去。” 徐碧君:“也好,你也熟悉熟悉环境。” 她回过神来,转头就往外跑:“别,我自己去就行。” 徐碧君追着喊:“钱,钱没拿。” 少女的嗓音已经从大门外传来了,“我兜里有!” 徐碧君摇头:“野丫头,风风火火的。” 陈宴勾了勾唇,打架斗殴进派出所,是挺野。 ****** 徐碧君张罗了一桌子的菜,周知意被迫帮厨的时候终于弄清了她和陈宴那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陈宴的某个远房姑奶奶和徐碧君是同一脉的姐妹,早些年陈宴的外婆也在南城生活。 所以她和陈宴的关系简言之就是:没什么关系。 就这?他还理所当然自称她哥? 周知意在心里吐槽着,徐碧君把青菜下了锅。 噼里啪啦的爆油声中,徐碧君顿了两秒:“他和你哥是邻居,同学,是一起长大的好哥们。” 指间的蒜瓣咕噜一滑滚到地上,周知意没话了。 …… “依依,奶奶和你说话呢。” “……啊?”周知意低头把蒜瓣捡起来,偷偷丢进垃圾桶,“奶奶你说什么?” “这孩子,你小时候和阿宴见过的,不记得了?” 周知意想起来了,她小时候确实见过陈宴,在她妈改嫁的那个人均企业家的富人区。 不过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也不想记得了。 等饭菜上桌,周知意发现陈宴竟然把家里那几根乱七八糟的电线给重新拉好了。 线路老旧,就那么潦草挂着,是有些危险。 她愣了下,第一次好言好语地和他说话:“谢谢。” 又挠了挠鼻尖,“吃饭了。” 饭桌上,徐碧君热情地给陈宴夹菜。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从小讲究惯了,她特意备了双公筷。 “尝尝奶奶做的红烧肉。” 陈宴接过,说:“谢谢。” 尝过一口后,他眉眼微微舒展,夸赞:“好吃,不输外面的餐厅。” “原来‘无常’也会拍马屁。”周知意心里偷笑。 徐碧君看着陈宴,笑得慈爱:“向宸以前最爱吃奶奶做的红烧肉。” 这话一落,满桌哑然,周知意埋头数米粒,陈宴的眉眼又敛起,眸色黯下去,被他垂眼遮掩。 短暂数秒的沉默像粘稠的泥浆,裹着人深陷。 徐碧君耷拉的眼皮动了动,叹口气,又笑了,“奶奶今天就帮你把房子收拾出来,还差个衣柜,等吃完饭让依依带你去家具城选,奶奶给报销。” 周知意猛得抬头:“好端端的买柜子做什么?” 徐碧君说:“你陈宴哥初来南城,没地方住,咱家后院那几间房正空着,就给阿宴住,总比住酒店省钱。” 周家老房子是两进两出的格局,他们现在住着的是前院,南墙边开了一道门,可以直接通往后院,后院面积比前院略小,另有主次三间房,院后另开一道门,可以单独进出。 徐碧君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当年原打算把两个院子分别留给两个儿子,她和老伴在前院有间偏屋养老就行。后来周知意的大伯去了霖城定居,后院就空了出来。 眼见这些年家里越来越空旷,冷不丁后院要搬来一个新成员,虽然是个甚至不足以称之为亲戚的故人之孙,徐碧君也挺欢迎。 周知意却不乐意了,“后院是大伯家的房子,怎么能随便给别人住呢?” 徐碧君:“我问过你大伯了,他没意见。” 周知意话头抛给陈宴:“你不是海市人吗?好端端的跑来南城做什么?” 徐碧君直接替他答了:“阿宴大学刚毕业,来南城工作。” 周知意嘟囔:“南城像样一点的公司可都在东平区呢,我们这老城区能找到什么正经工作?” 徐碧君也问:“阿宴,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啊?” 始终仿若置身事外的陈宴这才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扫了周知意一眼:“还没想好,大概……先考个教师资格证?” 周知意:“……” 因为电线事件对陈宴涌起的那一丁点好感瞬间没了。 彼时的陈宴不过二十岁,自以为沉稳,说到底还是有些大男孩心性的,等看到少女气鼓鼓地僵了脸色后,才暗嗤自己一时脑子搭错筋,恶趣味冒头,竟然故意去招惹一个小孩生气。 徐碧君倒是没留意周知意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很有兴趣地和陈宴聊起了当教师的好处,看那架势,好像陈宴明天就要走马上任去残害祖国的花朵了。 周知意把碗一推,站起身:“我吃饱了,去给蔚思送作业了。” 徐碧君叫住她:“送完作业快点回家,下午陪你陈宴哥哥去趟家具城。” 周知意咬牙切齿:“知、道、啦!” ****** 把周五新发的试卷一股脑塞给蔚思,周知意朝她家小院扫了眼,“你爸不在家吧?” 蔚思摇头。 “行,明天带你去吃冰。”周知意意兴阑珊地摆摆手,步子迈得有气无力,活像丧尸进城。 蔚思问:“你下午还去台球厅吗?” “去不了了。”周知意声音也丧:“家里来了个索命鬼,索住我命了。” 蔚思迷茫:“索命鬼?” 周知意点头。 “黑无常”可不就是索命鬼吗? 午后闷热异常,水泥地被晒得滚烫,人像是被放在蒸笼里猛火加热。 周知意躲着太阳走,看一眼自己被晒黑一度的胳膊腿,又扫一眼无惧骄阳走在光线里的冷白皮,被闪了一眼,酸溜溜地挤出一声轻哼。 放着好端端的阔少生活不过,来体验什么民间疾苦? 两人毫无交流地走到马路上,周知意刚在公交站牌下站定,陈宴忽而扬起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太热,上车。”他平静地对她吐出四个字。 盘算着把人送上公交车就开溜的周知意:“……” 出租车在家具城南门口停下来,两人下了车。 南门口隔开一个路口有家室内溜冰场,溜冰场的老板是春哥的朋友,周知意盘算着溜过去吹个免费空调,再帮帮忙打个零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