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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太任性,觉得我是个除了冲动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 陈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我没那么想。” “可你是那么做的。” 周知意解开他领口的两颗扣子,紧拽着向下拉,果然看到下面藏着的一道斜长伤痕,泛着淤青。 “这也是楼梯撞出来的吗?陈宴,你还打算骗我多久?我不是随便一个借口就能打发过去的小孩儿,你说什么就会信什么!”周知意紧紧地盯着他,双眼泛红。 陈宴的确骗了她。他今天确实遇到了点意料之外的麻烦。 送完周明成夫妇回到尚武巷,他遭到了一帮人偷袭。 领头的是那天来催债的光头。陈宴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狠揍了光头,让他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他咽不下这口气,拿到钱后便想找机会报复,把这口闷气吐出来。 他在尚武巷连续转了两三晚,终于在今天等到了人。 他们埋伏在暗处,人多,手又阴,陈宴的确吃了点亏,但好在他反应快,也没让对方太好过。 可毕竟寡不敌众,他身上难免挂了彩。 回家冲了个澡,他正要给周知意回电话,告诉她今晚临时有事不回医院了,没想到这小孩已经找了过来。 不分年龄,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车里,陈宴看着周知意气恼泛红的眼睛,心口一寸一寸酸软。 他抬手蹭了蹭她的眼尾,被她恼怒地拂开。 手指落了个空,他疲惫垂眼:“别担心,都已经解决了。” “……” 轻描淡写的一句“别担心”就可以把她这一整晚的提心吊胆消除掉吗? 一句“解决了”就能抵消她的心疼吗? 周知意太阳穴突突地跳,嗓子像是冒着火。 “解决了,所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陈宴,我讨厌你这样,我讨厌你把我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讨厌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无能,特别窝囊,我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很多事情我都可以抗得起的,你们都瞧不起我!” 视线被水光遮挡,把面前男人的轮廓晕成模糊的影子,周知意仰头把眼泪逼回去,狠狠吸了下鼻子,解开了安全带。 “对了,改志愿的事情我是骗你的。”她打开车门,冲他笑了笑:“被骗的感觉怎么样?” 陈宴面沉如水,倾身过来抓她的手腕,被她躲开,她利落下车。 他随即解开安全带,“周知意,别闹!” 周知意甩上了车门。 喉结重重地滚了下,陈宴冷脸追出去,“你去哪?” 深夜的南城,路上行人寥寥,路边几处商店的灯牌零星亮着。 小姑娘抹了把眼睛,脊背挺得笔直,头也不回。 “药店!” “……” ****** “回花店的时候碰上几个喝醉的混混,打了一架。” 涂药的时候,陈宴突然说。 周知意捏着棉签的手指轻轻一顿,“嗯”了声,继续帮他涂药。 “以后碰到醉鬼绕开走,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沉默几秒,她说。 陈宴:“好。” 陈宴最终没有告诉周知意今晚的实情。他了解周知意,她知道实情后一定会难过自责,会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 他不想让她有这样的想法。 周知意也没再拆穿。 就像她也不打算告诉陈宴她和季芷之间的谈话、不打算告诉陈宴她知道他已经替她家还清了高利贷。 陈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胸前。 她轻闭了闭眼睛,仰头去亲他的喉结。 他身上满是荷尔蒙的气息,他们在深夜的车里亲吻对方。 辗转撕咬,极尽亲密的距离。 彼此藏着自以为为对方考虑,而不想让对方知道的秘密。 …… 季芷的电话打来时是在次日上午。 第一通周知意没接,第二通,她挂断,第三通,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来电显示背景下,手机上进了条微信。 季芷:【知意,我想和你聊一聊。】 周知意随手划下拒绝接听。 季芷:【关于你哥的意外。】 第71章 71 陈宴推门进来, 看到靠在床头的人,面色冷沉如山雨欲来。 他找了大半天,找遍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急火攻心甚至差点去砸了那家催债公司, 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到周知意。 日暮西垂, 夕阳像是裹了蜜糖,水样地铺在玻璃上。 周知意支腿靠在他床边, 手肘搭在床头柜角上, 指尖夹着一支烟,烟头一点猩红。 旁边是他抽剩了的、随手扔在那的半盒烟和一支银色的打火机。 周知意没抬眼, 对他推门的动静充耳不闻,她漫不经心地把烟凑到嘴边,吸上一口, 微蹙着眉心吐出一口烟圈。 “周知意。”陈宴后背汗迹未干, 从齿间挤出这三个字,难掩愠怒。 周知意慢条斯理地又抽一口,这才缓缓抬起眼来。 白色烟雾蒙住半边脸,她静静地看着他, 目光幽深而安静, 像暗藏风浪的海平面。 “你来了?”她笑了笑。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微信?”陈宴大步走到她面前,遮下一片阴影。 “你现在长本事了,还学会偷偷抽烟了。” 他气极反笑, 抬手去夺她指尖的烟, 周知意下意识去挡, 抢夺之间手腕向后一转,烟头就摁进了陈宴的掌心。 很轻很轻的灼烧声,空气中似乎有肉被烫熟的味道, 一瞬即逝,像是错觉。 她停下手,拽过陈宴的右手,看到他掌心已被烫破了一块皮。 她睫毛抖了下,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疼过之后,又有一种报复似的快感。 “疼吗?”她问。 陈宴扯了扯唇,目光不甚在意地略过伤痕,落在她脸上。 “高兴了?” 橙红的光晕落在她脸上,照得她皮肤清透而柔软,能看到皮肤上细小的绒毛,白色烟雾在她眼前淡淡散开,她的神情间呈现出一种纯真又颓废的落寞。 陈宴的心跟着软了一下。 “还在跟我生气?”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这是两人之间亲密时惯有的动作,周知意低垂着的眼皮动了动,服软似的将烟摁灭在床头柜上。 桌面留下一圈黑色的痕迹。 “阿宴。”她抬眼看着他,眼中有水光在闪,作势去解纽扣:“你要不要我?” “……” 陈宴蹙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的脸:“周知意,你喝酒了?” 周知意眼尾微微上挑,看着他:“我很清醒。” 陈宴轻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