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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妾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得,妾不想成为您得到幸福的阻碍,可是妾对您的感 情,妾不知该放在何处。 好在您做出了您的选择,当您带着柳昭仪离宫时,妾难过的不是您带了别人去江南,而是妾曾以为,即使没有爱情,您对妾的 信任也可以陪我们走完今后的岁月。可是妾高估了您对我的信任,也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妾嫁给您十三年,第一次明白,过 往的恩爱在心动面前是多么渺小。妾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这十三年的感情,对陛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妾害怕未 来,害怕妾只会一日比一日伤心,害怕陛下在妾面前温柔的牵起柳昭仪的手,甚至只要一想到这十三年只有妾以为是爱情,对 陛下来说,任何人都可以取代我,便觉得肝肠寸断。 再后来,妾知道陛下已经私下里和柳昭仪做了夫妻。陛下,这是妾在六郎身边最后的身份了,可在陛下心里,您的妻子已经不 是李琼如,您爱的人才有资格做您的妻子,妾明知您爱的不是妾,还想要保留这个身份,妾都觉得可笑。如今,妾唯一能做的 便是您的皇后,也请陛下恕臣妾无法再爱您,若再爱下去,妾每日不知该如何排解心中的痛苦。妾愿意辅佐您,做好皇后的本 分,可除此之外,妾…… ”她给不了。 “可是朕爱的是你!”他抱紧了她,事情必定还有回转的余地,她对他的爱,绵延十三年,他不信短短几个月她就不爱他 了,“琼儿,我爱你,我只有你一个妻子,琼儿,别伤六郎的心,好不好?” 六郎的心……六郎……捏碎了她的心,她没有心再去爱谁了。 “陛下可想过,您突然这般在意臣妾,只是因为您发现妾给您的关心少了,您不习惯罢了。可是这后宫之中爱您的人何止几 十?若您愿意,任何一个女子都能做得和妾一样,她们缺的不是爱您的心,是您的关爱。不论是柳昭仪,王美人,甚至德妃昭 媛,只要您愿意,她们都甘愿为您赴汤蹈火,妾的关心和爱,远不如您对柳昭仪的动心金贵。还请陛下看清自己的心意,您现 在因妾的冷淡难过,好过将来为失去了柳昭仪的爱而难过。” “可是朕也对你心动过!那日的假山之后,觉得突然天高气爽春风拂面的,又何止你一个?琼儿,朕忘了对你的心动,是朕的 错。直到你对朕冷淡了朕才想起来,才明白朕有多爱你,是朕不该,念在我们恩爱十三年的份上,原谅朕,好不好?” 她没有再说话。 他依然抱着她呢喃爱语,“再试着和朕做夫妻可好?这一次朕不会让你伤心了,相信朕。” 她没有回答,他欣喜的想,她还是对自己心软了,他拍着她的背,“琼儿,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都在朕的心里,没有人能替代 你,朕只要你,有你就够了。琼儿难道忘了过去种种吗?” “陛下总是逼迫妾,妾爱您的时候您逼妾接受您爱上别人的事实,妾接受了却又要妾继续爱您,陛下,妾所求一直不多,妾曾 求与您白首不离,是您不要的……”她的声音有些哑。 他放开她,只见她脸上也有泪水,他心想,琼儿只是在赌气才会说不爱他的,否则怎么会流泪呢? 他不明白有时候人想起过往的委屈也会流泪。 他温柔的抹着她的泪,“朕要,朕只要和你白首不离,琼儿,把朕放在心上,可好?” 她一直放他在心上,可是他可有放她在心上?“陛下,您可知妾最爱吃的是什么?” “朕知道,鹿肉虬脯,你每餐都点它。”他讨好道。 “那柳昭仪呢?”她问。 “……葡萄。”他犹豫了一下道,不知道她的用意。 “陛下为何觉得柳昭仪最爱吃葡萄?” “……葡萄成熟时,朕与她一起吃过几次。” “陛下,柳昭仪爱吃什么您一清二楚,因为您在意她的喜欢,您知道葡萄成熟时她天天吃。 妾最爱的是最常见的冬觅菜,一样每餐必备,但是陛下看不到,因为每次用膳时陛下都只看到了鹿肉虬脯,陛下爱吃鹿肉虬 脯,臣妾不喜欢鹿肉。 陛下,若您把臣妾放在心上,您不会连臣妾最常吃的都不知道,若您不爱柳昭仪,您不会到处打听她的喜好,春分时便命人搬 来了最好的葡萄苗。”她道。 他像是被打击到了。 是啊,她喜欢吃冬觅菜,很久以前开始,她的餐桌上便有这个菜了。他不喜欢吃菜,因此也很少碰,只是她夹了,他才会勉为 其难的吃点。 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 她待他实在太好,好到,他忘了,她需要他的关心,其实,她该获得他所有的关心,可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也许您真的为妾心动过,可您娶妾更多的是因为你觉得妾性格与您相配,您觉得妾是做妻子的好人选,您对妾的心动是在日 积月累的中产生的,若是另一个女子,在那一刻将您拉进了假山,若她也像妾那样关心您,您一样会心动的。 可是柳夕月不同,她甚至不需要关心您,在您面前,她现在的模样就已经让您心动了。 陛下,妾不想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若妾还爱着您,只要想到您曾怎样用心的对待别人,妾就觉得无法忍受。” 他摇头,已不知道哪个更让他难过,是她不爱他,还是他过去十三年对她的忽视。 他想反驳她,他与她在一起时的心动与柳夕月是不同的,她与他的结合是那样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彼此的。这样的契 合,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可是他没有珍惜,是他的不珍惜,磨灭了她的感情…… 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他早点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也许就不会到今日的地步,可是他固执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她对自己的好,在她冷落自己时首先想到的是逼迫她,责罚她,而不是弥补她。 他不曾试着理解她,不曾试着抚平她的心伤,他只想着索取她的好,何时曾真正为她刻意付出过? 他要的感情只有她能给,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 “今日是上元节,朕……便当什么都没听到,琼儿,朕累了,陪朕睡一会儿可好。” 她乖顺点头,拉着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