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山路了
封山路了
燃烧的扉页 Chapter 44
好久没睡得这样踏实,连梦都没做。
烟雾缭绕绘出灰蓝的天,吸烟的男人背对她,不知在想什么。
李琊侧卧着没动,轻唤道:叶钊。
叶钊没有转身,吸了一口烟,说:外面有很多蝙蝠。
是吗?
这些蝙蝠飞着飞着,等天亮了,就会变成一只鸟再回来。
窗外的确有盘旋的朦胧的影,李琊忽然觉得蝙蝠是世上最浪漫的生物。
沉默好一会儿,她说:我想要纪念品。
他回头看她,什么?
衣服也好,书也好不如就那本吧。
叶钊明白了她的意思,随着唇缝间飘散的烟雾说:值得保存的才是纪念品。
听首歌吧?李琊顿了顿,敛下睫毛,噢,我的iPod丢了。
我去拿磁带。
不如我唱给你听?
换我唱给你听。
李琊笑起来,好啊。
叶钊打开书桌抽屉,取出铁质糖盒,指尖拨起面上的信封。
她探头去看,这些是什么?
信。他顿了顿,一边拿出底下的口琴,一边补充道,读者来信。
她的注意力全被口琴引看去,颇有些惊讶地说:原来老秦说的乐队,你是口琴家?
他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摸了摸下巴,其实是撑场面的。
李琊觉得好笑,恍然大悟般地说:叶叔叔,你也好自恋。
彼此彼此。他挑眉,将口琴放在唇边。
她惯性眨眼的一瞬,清脆的琴音响起,许是生疏,曲调不太连贯,但她也能辨认,这是她在电话里弹给他听过的曲子,的雏形。那时她以为他睡着,却不想,他不仅听见,连谱子也记得。
李琊不得不打断他,只听了一边就能扒谱?就算是我,至少也要听两遍以上才可以扒出完整的一首。
叶钊没有回答,继续吹奏起来。
她理解的口琴音是活泼的,可他的琴音很是哀愁。是她写的曲子吗?分明是温柔的雪,却教他化作绵延起伏的冷峻雪山。
雪是南方孩子渴求的景,他亦是她渴求的人。
最后的音落下,李琊在迷蒙里望向那道身影,果然只能负责撑场面,吹得好烂。
叶钊指了指她的鼻梁弯,可以养鱼了。
她将脸埋进方才就已浸湿了的枕头,转而又回头瞪他。
叶钊坐在床沿,顺手把口琴放在枕边,你能不能哭得好看一点?
李琊单手捂着脸,哽咽道: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把别人惹哭了还要求该哭得好看。
叶钊俯身凑近,别哭了。乖。
哪知她愈哭愈凶,声音也放开了。他掰开她的手,温温柔柔地说: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她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妹妹崽,再哭下去,叔叔就想欺负你了。
李琊哭哭啼啼地说:就晓得欺负我,混蛋
嗯,我混蛋。叶钊说着,贴近她的脸颊。
从眼睑下方开始,没有方向与路线,胡乱地亲吻,直到彼此的唇。
粗粝的手指划过脖颈细腻的肌肤,叶钊撑在李琊身前,目光炽热,又似乎在隐忍什么,蹙起眉头。他轻轻念了一句俄语。
卡蜜莉亚,只有他说来这般百转千回,柔情蜜意。
女人的天赋告诉李琊,他是在询问,或者说征求同意。她不管伤口,以手肘撑着床,翻身骑在他身上。
少女的眉眼染了风韵,她笑着回应,The Last Farewell(最后的告别)。像在陈述歌名。
李琊拨开他的领口,按住他的锁骨,朝胸骨上凹吻下去近乎舔舐。
人与人的情意的伊始,萌生于性的渴望,早在初见,她脑袋里的警铃就拉响。
叶钊扬起下巴,伸长脖颈,贪婪的手从她体恤背后探进去,搭扣轻轻解开。他环住她,手肘快要将体恤撑裂,没人有闲心去理会,他的指腹触及柔软的胸廓。
李琊浑身颤栗,手压住他的胸膛,转而向下延展,如同抚摸漂亮的琴键。
啪嗒,是琴音,亦是皮带解开的轻响。
初次没有让她占上风的理由,他连带着她翻转,右手肘撞到墙壁,铁床吱呀吱呀作响。
天完全亮了,阴晦的光线透过窗户。
白皙的肌肤展露无遗,皮包骨一般可以清晰看见她肋骨的位置,那之上的小胸有着圆润弧度,中央一点深粉红,仿佛点缀乳酪的樱桃。他彻底被击垮,如贪吃的孩童,将那乳酪揉在掌心,垂头靠近。
嘴唇将樱桃含住,舌尖轻挑转动,舔一侧的柔软,叶钊在迷离之际抬眸,眉梢微扬,倒也不是瘦得前胸贴后背。
何时何地都端正挺拔的男人,陷入情欲,李琊想他放纵、再放纵许多。她握住他的手,牵引他探进的她的底裤。密林初次闯进陌生的手,她脚趾绷紧,灰蓝的眸却似星辰般明亮。
李琊说:操我。
叶钊一把扯下她的底裤,用力捏着她的大腿外侧,求我。
她蹬着双腿将底裤完全褪去,踢到褥在一团的被套旁,半仰起上身,睨着他说:操我,叶钊。
这声叶钊比以往的更诱人,是夏娃咬苹果才能发出的声音。
腹下的灼热蔓延上来,烧得他整个人难受。
夏娃又咬了一口苹果,还是说,想让我说别的?她顿了顿,伸手触碰巨大的灼热,我好湿了,叔叔。
火势蹿到顶,叶钊压着她俯身,含警告意味地说:不准叫我叔叔。
叔叔。叔叔
没有喊出第三声,他挺身而入,撞了进去。
李琊攥紧床单,不够似的,又攀上他的肩头,死命扣住。
叶钊一手撑在她耳边的枕头里,一手撩开她额前的短碎发,呢喃道:你好紧。
指甲在他后背刻下红痕,她说:我爱你。
狭窄而硬得硌人的铁床,叶钊在李琊身体里一次又一次猛烈撞击。
她摇晃着,头脑发昏,在吟哦的间隙里唤道:用力用力操我,叶钊。
他挺身送胯,朝凭感觉找到的敏感点顶去。贴合处潮湿极了,不知道是她的津液还是他的汗水。
妹妹崽他微喘,深深呼吸,我的妹妹崽。
三个字,催情毒素,抑或入教宣告。
他们在起伏里燃烧,不管是亚马逊雨林还是喜马拉雅雪山,开天辟地最原始之伊,两具舍弃灵魂的空壳,就已在无尽地燃烧。
叶钊退了出来,没有任何提示,将她别过身去。
李琊的脸颊贴在墙壁上,颧骨发疼,不
腰趴下去。他只是发号施令。
她抓着床头的铁杆,平稳跪姿,又再一次抗议,不要从后面。
臀部被掐了一下,她的腰低下去,接着,她胯骨两侧被掌住,硬物抵进。
这叫唤是不由自主的,李琊深埋着头,为了隐藏心里的一分羞耻,故意说:叔叔好大。
叶钊揪住她的发丝,哼笑一声,你再说一次试试。
她重复了一遍,话音未落,汹涌的顶撞袭击。
他同时摩挲着她的腰窝,轻声说了一句话。
李琊没听清,也无法分心去问,只是在自己的声浪里无限坠落。
烧得终于只剩灰烬,他们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依偎着食烟。
叶钊兴致而起,卷着舌头朝半空吐出一层层烟圈。
李琊蹭了蹭他的胸膛,撒娇似地说:好稀奇,你还会这个,教教我。
他没有回话,稍稍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记轻柔的吻。
叶钊,把你的口琴给我吧。
好。
我还没看完。
也给你。
吉他在老秦那儿吧?
嗯。
替我好好保管。
好。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钊讲了一句简短的俄语。
李琊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