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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琛扬眉,“算是吧。” 一个无事便来消遣放松的地方。 进了青灰色的矮楼,穿过一道横在水上的长廊,里头别有洞天,各异的高矮石楼,蜿蜒的曲肠小径,沿途花品繁多,忽视季节般的各成一派。 霍绒倍感新奇,这可比她去晚自习有意思多了。 走了一会儿,向琛带着她转入一栋矮楼,楼中装潢古色生香,沿着楼梯爬上二层,俩人停在一扇门前。 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向琛突然后悔带霍绒过来这边了。 好好的学生,逃什么课。 “要进去吗?”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霍绒问道。 向琛乜她一眼,杏眸湿漉漉的,好像真的把刚才的雪花揉进了眼睛里。 他没回话,手一压,门就开了。 几个围桌搓麻或观战的男人手一顿,嘴一闭,周遭猛然安静得可怕。 两方人马面面相觑。 确切的说,是向琛一人对战四人,因为霍绒被他挡在了身后。 “来了?” 不知是谁打破了平静,另一个圆脸的高个胖子才反应过来似的,当即撤了凳子站起来,张口就问:“人呢?嫂子呢?” 向琛:“……” 听到向琛说,他还要带个女孩儿过来,齐坤几个都惊了。 他们漠视了“女孩”这个字眼的真实含义,只当向琛开了窍,还知道携伴来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干脆就把向琛说要带来的女孩定义成了嫂子。 齐坤从秋日就开始养膘,养到现在,肚子看起来圆滚滚的,又胖了一圈,但人还是灵活得很。 “人呢?嫂子呢?” 后边包厢里的几个人也都抻长了脖子来看。 向琛脸色一沉,镜片反出来的光跟刀子一样刮过齐坤的脸:“说话过脑子了吗?” 齐坤莫名,“啊?” 向琛挪开半步,霍绒恰如其分地探出个脑袋瓜来。 “……嗨?” 众人皆惊2.0。 齐坤代表性地瞪起了大眼:“还,还真是女……” 话还没说完,头顶上就迎来了一个爆栗。 向琛淡淡地看过愣神的几人,想向他们介绍,没想中途却卡了壳—— 他竟不知该怎么介绍霍绒。 卡了一顿,他轻咳两声,说:“你们叫她,小绒就行。” 到底没说清楚俩人的关系。 霍绒身上还穿着校服,一看就是未成年。 齐坤面如菜色,和便秘模样别无二致,他很是郁闷,刚才怎么就冲动地当了出头鸟。 多跌份儿啊。 他偷偷看霍绒,清汤挂面的,却占了年轻的便宜,鲜嫩又娇俏,笑起来有对浅浅的酒窝,很讨喜。 只能默默感慨,还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 霍绒进包厢之后,她适应得还算不错,但几个二十好几的成年男人倒忸怩起来。 生怕带坏未成年,搓麻时连句脏话都不敢冒出口。 霍绒对着一桌没被碰多少的糕点,挑了块蝴蝶酥咬了一口,她望向向琛:“我来是不是影响到你们了?” 她来之前,门内热热闹闹的。 她来之后,空气里只剩了麻将的碰撞声。 关于这点,她还是很敏感的。 向琛正打电话让人送杯牛奶上来,他摇手,“不会。” “哦,那就好。” 既然人说没关系,那就没关系吧。 霍绒放了心。 耐心地等着向琛打完电话,霍绒讨好地对他说:“我也想打麻将。” 向琛没做出太多反应,只提醒:“你是未成年,而打麻将是赌博。” “过年的时候,我在家里也会上麻将桌的。” 向琛看她,“可现在不是过年。” 霍绒眼巴巴地软了声调,“向琛哥哥,你就当今天是过年吧。” “碰!” 隔壁一声吼,霍绒抖三抖。 她和向琛一起看过去,只见齐坤唾了口对家,“有得碰么你就碰碰碰!” 霍绒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向琛却眯起眼。 这群人刚才是偷听他们讲话了是吧。 行。 向琛将腿舒展放好,他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霍绒。 “起来吧。” “去哪儿?” “过年呐。” 霍绒x向琛【六 带你去】 霍绒顶了齐坤的位置。 向琛本以为霍绒对麻将只懂皮毛不算精通,却没想到她的牌技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运气也是。 开局就自摸。 齐坤碰了碰向琛的胳膊,小声问道:“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宝贝?” 向琛忽略了他的话中话,也不瞒着:“向知厚的同班同学。” 齐坤:“嘶……” 这人,还真是显山不露水,连亲弟弟的同学都能下手—— 齐坤挪挪屁股,与向琛挨近了一些。 “琛哥,你教教我呗。” 向琛回头,不咸不淡:“滚。” 齐坤利落点头:“好嘞!” 说完就又挪回了原处。 这给怂的。 玩了两圈,霍绒有些上瘾,向琛却不让她再继续。 “你明天还要上课。” 霍绒扁扁嘴,依依不舍地退位,“那好吧。” 向琛看了眼手表:“九点半了,我送你回家。” “嗯。”霍绒拣了外套,离开前和其他人道别。 就属齐坤应最欢。 向琛不觉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才有所收敛。 时间越晚,天就越冷。 向琛看着穿得不多,但他身子却跟火炉似的暖和,靠得近了,还能闻到树脂的沉香味。 霍绒与他的距离缩得越来越短,香味扩散出来,她用力嗅了嗅。 “玩得高兴吗?” 突然被问,霍绒吓得打了个喷嚏,她回神,立马与他拉开距离,支吾:“……高兴。” 向琛听后,突然摆出家长的架子,“下不为例。” “为什么?” “玩物丧志。”他说。 霍绒很想控诉,明明他年轻时玩得更要过分,她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刚才在麻将桌上,她都听到了的。 但她不敢。 只问:“那下次我还可以跟你出来玩吗?”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走到车前。 向琛为她拉开车门,“你还想玩什么?” 上车前,霍绒狡黠地笑了笑,“齐坤哥哥说,你们圣诞要去滑雪。” 向琛一顿,人已然钻进了车里。 他无奈地捻了捻眉梢,把车门关好,上车后才问:“你们什么时候聊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出去打电话的时候。” 那通电话打了有十分钟左右。这十分钟,足够让她和他们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