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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等......” 空气骤然哑火,晏江何的手伸在半空,僵了。他忽然也有些拉不动钟宁了。 没完没了的委屈,没完没了的痛苦,哪怕只咧开了一点血口,便仗酒起势,止不住又要撒泼打滚。 “滚他娘的同性恋,去他的。”钟宁瞪着漆黑的街面,沉默片刻,突然卯足了劲儿大喊,“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 钟宁:“我喜欢张......唔!......” “闹够了没你?给我闭嘴!”是徐怀捂上了钟宁那张/操/蛋的嘴。 徐怀飞快地四处张望,好在没看见人影,但钟宁那么吼,还有没有人听到就不一定了。 钟宁被徐怀捂得喘不过气,竟然下嘴啃了口徐怀的手。 “嘶!——”徐怀只得赶紧松手,他瞪着手上的牙印,气极了,干脆踹了钟宁一脚,但没怎么上劲儿,“疯狗啊?” 这一脚给钟宁踹歪歪了,他斜着倒在地上,佝偻着身体,嘴里不知又碎碎骂了什么,最后竟闭上眼睛装了死。 “......”徐怀太阳穴生疼,默默地看向一旁的晏江何,“......” 从晏江何的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 这一晚上,他跟晏江何都被钟宁给整了。 就是不知道晏江何和钟宁是什么交情,能不能架得住钟宁刚才的一腔“慷慨陈词”。 反正他是有点疯头。要是徐怀知道晏江何跟钟宁并没多少来往,估摸要直接捺死钟宁算逑。 “那个......”徐怀尴尬地咳了声,“兄弟,要不,搭把手?” 晏江何搓了搓头皮,低头看钟宁,又看看徐怀:“嗯,成。” “你知道他家住哪吗?还是送回宿舍?你知道他寝室号吗?” “我只知道他家,在三趟街。这德行还是别送宿舍添堵了,咱打个车吧。” …… 回了家,钟姵朝徐怀和晏江何道谢,送走两人后才带着大朵子一起进屋。 严卉婉刚给钟宁擦完脸,拎着一条毛巾从钟宁屋里出来。 没等她说什么,钟姵过去接过毛巾:“妈,你去睡吧,今晚我看着他。” “唉。”严卉婉只能叹气。 钟姵给毛巾又洗了遍水,进钟宁屋给钟宁擦手,再轻轻碰碰那额头上肿起的包。 钟宁的眼皮掀开一条缝:“唔......妈。” 钟姵又给他擦了遍脸,恨道:“还认识我是你妈呢?混账东西。” “对不起啊妈。”钟宁的眼缝儿又闭死,他蹭了下枕头,用气声嘟念,“我真的不愿意你们伤心......真的。” 你的青春,有没有为一个人努力过? 你有没有为一个人成长过? 有没有一个人,让你将一颗心给捧出去?有没有一个人,让你天真地想陪他一辈子? 有没有一个人,他抢走了你所有的欢喜和悲伤,他燃烧了你全部的勇敢和热望。 他是青春。最后,青春走了,他丢了。 ——我想保护一个人,这个人终究没护住。 青梅酒烈,呛一场面红耳赤,酩酊大醉,睁开眼却断了片儿,活该清醒。 第73章 Azure. 古今中外再扒拉不到钟宁这般的神人,能将出柜这等孬事,作得如此潇洒又可笑。 更叫人唏嘘的是,不仅人生大事稀里糊涂地开怀大敞,当事人一觉醒来头晕脑胀,居然还浑然不知了。 钟宁喝酒断片儿这毛病忒要命,他在床上滚了半天,没回忆明白自己到底都干过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肯定丢了个大人,指不定还扑棱了什么该死的大蛾子。 钟宁正头疼,徐怀的电话先进来了。 徐怀经过一整晚的消化,依然有些消化不良,尽管他没回过脑子,但这电话还是得打。 他问了问钟宁的身体状况,沉默半晌后,好容易勉强出一句:“你和张蔚岚的事儿,你别想了,别总和自己过不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装聋作瞎地硌楞着不像话。面对哥们儿,徐怀还是选择开诚布公。 “我也......”徐怀叹口气,“我知道你难受。” 钟宁猛地一激灵,瞪着天花板问徐怀:“我和......什么......” 话都问不明白了。 张蔚岚是胆小鬼,难道他不是吗? 钟姵骂他打他不是没有道理。面对自己亲妈的时候,钟宁可以咬着牙犟硬脖颈,是因为他知道那是他妈。——他知道,就算他掀了天,他妈都不会扔了他。 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窝里横罢了。 而面对别人,他还是会紧张到脊梁骨发冷,那种控制不住的,生理性的发冷。 原来,他们都是胆小鬼,谁也没比谁高尚。这段感情,他们都怕。 电话里安静了一阵儿,徐怀又说:“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尤其别喝醉。” 钟宁闭了闭眼:“对不住。” 他呼了口气:“这个事儿......” 钟宁没法说,心里毛楞楞的:“你要是觉得......” “我觉得什么啊?”电话那头的徐怀忽然笑了笑,“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什么都不觉得。当朋友的,更没理由觉得。你和张蔚岚都是我哥们儿,别的不关我事。” 钟宁听见自己重新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充满肺部:“谢谢。” “你别想太多。”徐怀又笑笑,“虽然挺惊讶的......但只是惊讶啊,别的没什么。再过两天,就两天,惊讶也没有了。” “嗯,谢谢。”钟宁又道了遍谢。 这话说着别扭,徐怀换了个话头:“对了,那个晏江何,我得提醒你一下,昨晚我和他一起送你回家的,该听不该听的他也都听到了......你这边......” 钟宁“啊”了一声,将脸叩进了枕头里。 真是磕了。酒精这玩意能把人灌废,真的要不得。 徐怀还好说,晏江何和钟宁其实算不上什么交情。钟宁转了两圈手机,犹豫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给晏江何去了个电话。 就算人家当他是变态,觉得恶心,要骂他,好歹也给他送回了家。麻烦人一大顿,说声“谢谢”的素质钟宁怎么也得有。 但晏江何的反应出乎了钟宁的意料:“没事儿。喝多了撒酒疯而已。” 他并不客气,直接臭败钟宁:“就是酒品差。” 钟宁:“......” 晏江何打个哈欠,他这人爽落,钟宁磕巴着不好说,他也没故意扯,反倒半清不楚地含糊过去:“昨晚的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听见什么都是醉话,我也不会往外讲。” 晏江何笑起来:“别的也碍不着我,你要是觉得不自在,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