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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就能倒的程度,”博尔特道,“你们没有发现他的餐桌上从不出现酒吗?” 不止是那群学徒,就连蹲在外头的埃西斯也一愣。 说起来……路西法真的从不喝酒! 激动归激动,有人头脑冷静下来,问道:“可你的消息靠谱吗?” “当然靠谱,”博尔特不假思索道,“我可是……” 像是有人往他张开的嘴里塞了一团棉花,堵住她喉咙,博尔特愣愣地眨了下眼睛,忽然不吭声了。 “你倒是说啊?!” 其余几人纷纷急道,博尔特却神色迷离,嘴唇微张,像是一台出故障的魔导器,有人忍不住按住他肩膀,仿佛被这个动作激活,他身体猛然一震,眼里渐渐清明起来。 “总之这个消息很可靠,”他简短道,“不会有错。”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不知博尔特为何如此笃定,但他是个阅历丰富的老玩家,又做事沉稳,应该不会有错。 他们做出妥协:“那就听你的。” 接下来,博尔特又给几人讲述了计划,他似乎从哪里弄来一瓶葡萄酒,打算掉包掉路西法晚餐的饮料,而至于那酒的效力——“放心,一定对路西法起作用。” 埃西斯不明白他们为何对博尔特如此深信不疑,起码在她看来,他的整个话透着重重疑点,手肘撑得有点酸,她干脆从地上爬起,脚尖点地,悄无声息往后退去。 反正内容都听到了,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她还是赶紧走为上策。 可埃西斯不知道,仅仅只是差了十几秒的功夫,她就与一个重要信息失之交臂。 有玩家想到什么:“这瓶酒也是那个npc给你的?” 见博尔特点头,他好奇道:“是谁?他怎么会对路西法的事情这么熟悉?” “唔,”博尔特似乎陷入沉思,“说起来,我好像没怎么在塔里见过他,”他回忆着,“那个男人身材挺高大,有一双暗绿的眼……” 他们的话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翌日,埃西斯起了个大早。 她反复盘算许久,决定再次去蛊惑博尔特,让他交出那瓶酒,再稍加点拨下路西法,让他抓起那群学徒,为自己扫清障碍。 可她辛辛苦苦思考了一整晚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便遭遇了滑铁卢。 “什么?!”埃西斯神情激动地拽住梅林,“你说博尔特被抓走了?!” “疼疼疼!”梅林尖叫起来,“埃西斯!你弄疼我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力过猛,长长的指甲几乎戳入梅林的手臂。 “……抱歉,”她松开梅林,脸上的焦急却没有跟着离去,“梅林,你知道博尔特被抓去哪里吗?” “怎么?你想把他找回来?”梅林反问,声音尖锐。 埃西斯注意到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对,一向稳重的梅林居然会敞开着魔法袍的衣襟,袖摆皱巴巴的,像极了那些在哄挤的集市打拼的中年妇女。 埃西斯:“我想知道他被送去哪里。” 梅林迟疑了一下,左右张望一圈,才低低道:“……地牢。” 闻言,埃西斯的嘴抿在一起。 地牢是路西法用来审讯拷问的地方,有时他还会将不听话的学徒关进去,任他们不吃不喝,地牢底下还设有一张巨大的魔阵图,魔阵会自动吸收阵内生物的魔力,如果把一个低阶学徒丢进去,用不了一天,他就会被吸干魔力,轻则失去成为魔法师的资格,重则连性命都会交代掉。 就算埃西斯再怎么肆意妄为,她也不敢闯入地牢,那可真真是踩了路西法的逆鳞,可她又不甘白白失去那么好的机会,思来想去,最终一咬牙。 “梅林,我有事要做,”她把课本塞入梅林怀中,“帮我打个掩护。” “啊?!等等?!”梅林突然喊了一声,“我才不要!”她一把揪住埃西斯的衣服,“路西法今天很生气!你不要胡来!” 她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战栗。 埃西斯不禁停下脚步:“生气?”她皱起眉,“为什么?” 梅林有些后悔,她不该在走廊上议论路西法,万一被他听到了…… “不是……我什么都没说……” 可回想起早晨的路西法,她咽了下口水,声音居然有些抖:“总之……今天绝对不要惹他!”怕埃西斯不相信自己,梅林急急道,“除了博尔特,他今天早上还杀了许多人!” 埃西斯错愕:“什么?!你再说一遍?!” 梅林张了张嘴,似乎连自己都觉得即将说出口的内容过于荒诞,微微滞了一下,才勉强道:“他……你今天没来参加晨课,所以不知道。” “路西法老师心情很不好,我们只是像往常那样聚集在礼堂里,可当他进来时,老师突然毫无预兆地就……施放了一个范围攻击魔法……”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前排的学徒躲闪不及,都死了。” 埃西斯听到自己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道。 梅林的表情,就好像埃西斯强迫她回忆一个最恐怖的噩梦似的:“我不知道,我们根本没人惹他,可他就是动手了,一次还不够,他抓住那些来不及逃脱的学徒,把他们直接扔下魔法塔,”她打了个寒颤,“你懂吗,埃西斯?” ——“就像一头发疯的雄狮闯入羊圈,我们只能毫无抵抗地被杀死。” 直到走出教室,梅林那张刻着深切恐惧的表情仍在埃西斯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想,她明白梅林的意思。 一直以来,尽管路西法脾气古怪,又性格暴虐,却也勉强算是讲理,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惩罚学生。 但按照梅林的描述,路西法似乎完全抛弃了理智,学徒在他眼里只是无用而脆弱的玩偶,比一块餐巾的价值高不到哪去。 难道说……这其实才是路西法真正的性格? 埃西斯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往她的肚子里缝了一块石头,拖着她的心脏往下坠,以至于整个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 这是一个极为傻气的假设,但,埃西斯忍不住想,若是她今天也在现场,路西法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吗?就像干净利落切断烤鸡的头一样。 她发现自己不敢肯定,随后,在这份不确定中,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 迎着梅林迷惑的眼神,埃西斯勉强笑了一下。 “那我们今天是不用上课了吗?” “当然!”出于害怕,梅林把声音压得极低,埃西斯必须凑近她才能听到完整的句子,“经过早上那档子事,大家躲回寝室了,路西法老师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追到寝室来。” 这话倒是不假,虽然黑魔法塔是路西法的财产,但分配寝室时,寝室的使用权也随即过继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