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里补充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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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木棍,却又不完全是,大约两指宽,一尺长,雕刻成奇怪的螺旋形状,一截圆润一截有楞角,一截串着一截像极了糖葫芦。 可它末端套着皮套,仿佛是特意方便人抓握,像是什么工具,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杨德泰看着遗光注意到他手上的角先生,眼里流露出一点害怕的神情。 他走过去,坐在榻沿,一把将女人揽入怀中。 “别怕。这可是个好东西。” 他拖着她的手去抚摸,附在耳边耳语道 “是能让你快活的好东西。” 遗光的指尖被带领着触摸到木料坚硬微凉的质感。 杨德泰低头看着女人白嫩柔荑轻抚褐色的角先生,想起这淫具接下来的用途,顿时觉得腹下涌起一团热意。 他将女人倒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分开两瓣白玉蚌肉,鲜嫩的蛤口已经略略收缩,只露出一点红艳,那是他刚刚放进去的大枣。 “用你的手……把它抠出来。” 男人说话间滚烫的气息扑在女人颈侧,声音有些低哑,令人心颤又腿软。 良家女儿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儿,遗光刹那间酡红了脸,胸前两颗樱珠却红俏挺立起来。 杨德泰安耐不住,包住女人的小手引导她去扣挖那颗枣子。 “嗯……” 纤纤玉指叫男性粗劲的手骨抓着,颤颤巍巍的深进阴道,指尖摸到了光滑的枣皮。 裹满淫水的表面一转,滴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男人心切,手上力道不小,收势不及,抓着女人的指尖用力戳到了肉壁里。 “唔……” 遗光往后一仰,用力跌进了男人的怀抱,花口有些痛,又酸,还痒。 她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我的乖乖,我的错,竟将你弄疼了。” 杨德泰看着她迷蒙泪眼,口里说话安慰,手上却抓着她的手将去握自己的肉棍。 将那根蠢笨的东西从他腹下拖出来,引着女人的手小小力的去扇那龟头。 “打死这个蠢东西!” 紫黑狰狞的阴茎,像个张牙舞爪的大虫,若是平时,遗光定然心生厌恶恐惧,瞧也懒得瞧上一眼。 可现在,却叫男人捉住了用来哄女人。 任由白嫩的小手扇了好几下,委委屈屈的,哪里半分还有平日挞伐女体的嚣张。 遗光扇了几下,看那青筋虬结的肉棍在杂草般旺盛的阴毛里被打的摇头晃脑。 虽丑蠢却实在有趣。 最后,竟被逗得笑出声来。 “可解气了?” 杨德泰见她羽睫还挂着泪珠,唇角却噙着如花笑靥。 虽然不语,却哪里不明白? 他放下被欺侮的呆头焉脑的子孙根,抓着女人的小手又捏起那片被误伤的花唇。 “小可怜儿,可受了大委屈了。” 他仿佛哄着个孩子, 轻轻揉捏,像按摩一般。 遗光不知男人老道的手法,只觉得那片软肉又酥且麻,疼痛未消反而添了丝电流划过的颤栗,顺着指尖传到她的胳膊,肩膀,半个身子渐渐都麻木无觉了。 她不知不觉轻轻浅浅的呻吟起来,像根面条软在男人的坚硬的怀抱里,由着他拖着自己的手作弄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而且,越入越深…… 那颗枣子随着女人的花心大开,终于被取了出来。 被他随意的丢到地上,换成自己的手指深入进去。 不过扣挖几下, 女人的呻吟渐转无力,像裹着糖一样的甜腻。 他趁机抽出水淋淋的手指,捡起躺在一旁冷落多时的角先生陡然插了进去。 “啊!……” 女声瞬间转为凄厉。 遗光只觉得一个冷硬的东西替代了温热的手指,像一个锥子钻进了那处。 她睁开眼睛,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 “拿出去,不要,好痛呀……” 杨德泰单手制住挣扎的女人, “好遗光,且松松你的小屄,哥哥不会伤了你的。” 他嘴上说着,又一把捏住只弹跳的奶子,雪白馥软,樱珠粉嫩,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好女子,真是无一处不美,他从下贪婪俯瞰 白皙细腻的肌肤,浮凸玲珑的身段,饱满挺翘的奶子,雕玉般修长的双腿,还有那粉润嫣红的花口,正淌着晶莹的花蜜。 这些都是我的! 杨德泰突然有些狂放,手下不再温柔,像是要将一腔豪情和温柔都释放在这小女人身上。 “啊……呜哦” 女人呻吟着,仿佛连魂都要失了。 角先生一截圆润,一截尖锐的特殊构造,让女穴吃够了苦头。 如同一下天堂,一下地狱。 她在两处辗转流离,仿佛永远靠不到岸。 无依无靠的失落感,让她忍不住抱紧了男人粗壮紧实的手臂。 杨德泰心中得意, “遗光,乖孩子,叫声老公来听听。” 遗光虽然被他的手段逼迫,极其想要依靠他,可毕竟是好人家出来的女孩儿,只憋住了嘴,死也不松口。 他看着女人一张小脸涨得红莲一样,贝齿将唇角咬住,磕的发白。 松了手里的奶团,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开牙齿。 “小可怜,这样倔……” 他啄吻着女人浅浅的牙印子,手底下却将角先生抽查的愈发用力迅疾。 那木棍儿越捅越深,好几次都将要杵进女人的花宫, 那处越插越软,女人的叫声也渐渐变得小猫一样。 终于,朝那处重重一击。 “呀……啊!” 遗光猛的从男人怀里弹起来,又陡然落了下去。 这乍然充实到极致又烟花般迅疾散去的强烈落差, 她微张着嘴巴,雪雪呼气,心里空空荡荡的,很不好受。 真想有个什么东西填满…… 杨德泰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时机已到,抽出身下的肉刃,略调整了一下姿势,便插了进去。 这情天欲海,他为主宰。 杨德泰拥抱着柔软女体,得意看着她沉迷, “心肝儿,叫我什么……” “老,老公……” 被驯服的女人,星眸迷离,红唇轻抿,终于还是吐露出令男人满意的话语。 “乖……” 他低下头,吻了吻那双唇,心里说不出的快活。 —————— 好的,我知道你们想看剧情了。 这部分确实好拖沓。 今天临时知道家里要做七月半,然后今年情况特殊,我们就在家里办了,有很多菜要烧,我下午就调班回来打下手啦。 今天没啥时间写。 明天要把班上回来。 今年各行业都不容易,我们单位为了把服务做好,大家都要求周末也轮岗,所以反而更忙了。 拍花子 上一页←返回目录投推荐票加入书签→下一页 “这女子真带劲啊!” “呵呵,葛大,刚才抱着这个妮啥感觉没?” 被同伴打趣,身材瘦小的葛大只伸手挠了挠头,憨笑两声。 最后叫人顶得急了才开口道: “老六儿马骑的太快,我只怕掉下去,心都提着呢,啥感觉不感觉的,没空想哩。” 这时候,门从外头被人拉开,进来的人正好听到这句话,一脚踹过来。 葛大正笑着,只感觉一下重击,腰子顿时裂开一样的疼,他往前一扑,栽倒在地上。 众人唬了一跳,笑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的看着进门来的中年汉子,没一个人动身去扶。 葛大扶着腰,哎呦哎呦挣扎着撑起来,刚立稳当,只听见后头传来阴笑: “有人说我的马不好坐,马上没颠下去,走平路倒是摔倒了,我看你是贼骨头轻呢。哈哈哈!” 是老六,竟然叫他听到了。 他心里一阵委屈后怕,扶着腰,慢慢转过去,赔笑道: “六大哥,我不会说话哩,你当我嘴巴里吃了屎,别见怪。” 叫老六的人,身材中等,却腰粗腿壮,站在那里,便知道是下盘功夫极其稳当的。 他落草以前便是马帮里的师傅,在清朝,这份行当叫做镖师。寨子里多是农民出身,懂马还骑得好的没有几个,所以他有本事,人也傲气。 葛大这话,可算是捧他往死里踩自己,一般人也就揭过去了,可老六却不罢休,他暴目一瞪,叉腰骂道: “你们拍花子不就是靠嘴巴哄人吗?要不是当家的命令,凭你想坐我的马,也配!” 话语刚落,他一口腥黄唾沫迎面唾到葛大面上。 周围的同伴顿时一片哄笑,间或还有一两个声音附和道 “拍花子饿死了才好,当家的竟然还给他一口饭吃。” “做贼拍花子,天打雷劈!” 这些话,像一盆冰水,啪的扑灭了葛大心口腾烧起的怒火,他站在人群中间,顶着他们嘲讽的目光,一团腥黄的唾沫挂在脸上,苦着脸,又不敢擦去。 “咧咧个啥!” 一声喝,止住了所有人的笑,人群朝门口张望,半开的门扉,透出一张沉静的脸,眼睛像钩子一样,仿佛将所有人的举动都看透了。 他们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还是老六开口叫了一声 “当家。” 张大红点点头,走了进来,人群自动分开了条道,路过的时候,她朝葛大面上扫了一眼。 葛大巴巴的看着她,嘴巴嗫嚅,却还是不敢说什么。 前面放了把圈椅,难得的泛着木质油亮的光泽,竟还是鸡翅木的。 她大马金刀坐了下去,顿了一会儿,没人开口。 “有事?” 众人楞了一下,忙不迭摇摇头,又有些呆,一个个像鲁地的大葱插在屋子的泥地上,倒腾着脚,畏畏缩缩的。 葛大看着当家的朝左手的碎花帘飘了一眼,那后头就是里屋。他心里透亮,却不敢有什么动作。 “当家的,您忙着,兄弟们先退下了。” 还是老六,葛大气闷的看着当家赞许的点了点头。他便率先转身出了门,剩下几个木头脑袋的有些后知后觉的坏笑看了眼里屋的方向,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顺着人潮,正打算垂头丧气的转过身,上头传来: “葛大,下去也把脸擦擦。” 这不啻于仙乐,他腾的抬起头,感激又腼腆的点了点。 当家的真好啊!自己是拍花子出身,身材又瘦小,若是不机灵点,抱紧当家的大腿,要是什么时候老六不爽,杀了自己都有可能! 张大红懒得去猜测这些下属们心里头的心思,她现在全付心神都被里间的人给吸引住了。 等最后一个人的脚步还没有迈过门槛,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甩开碎花帘子,大步朝炕走了过去。 这时候,刚吃过晚饭,便是山里天黑的早,寨子里也不会舍得点灯,只有她房间,两根拇指粗的白洋蜡烛照的屋子朦胧胧的。 一个女人静静的躺在她的坑上。 张大红走到边上,虽然知道拍花葛大家传的药效没有那么快失效,她还是忍不住的放轻了点脚步。 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女人的脸上,琼鼻秀目,赫然是白天见到的遗光。 她不知月下观影,灯下看美人的文人骚情,只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张在烛光晕染下恍若不是凡间中人的艳美面孔,心中喜不自胜。 “天爷怎这么会生人!” 她赞叹一句,伸出手去摩挲遗光的面皮,雪白无一丝毛孔的皮肤衬的她的手干枯暗黄,她毫不在意,倒是因为指尖带了茧子,在摩挲之中令遗光的眉毛皱了皱,像是抗拒这这样的触碰。 她并不收敛,反而用力掐了掐那嫩滑的脸颊,看着遗光的眉蹙的更深刻了一些,满意的笑起来。 接着,她的视线缓缓下滑,顺着那挺翘的鼻尖落到遗光的嘴唇。 水润,饱满,嫣红,像山里的熟透的果子,让人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会爆出汁儿。 不像她寨子里人的嘴唇,是土色的,甚至发乌,大多还起皮,干裂,像是荒年贫瘠的土地,和他们的面色一样,一看就是最底下的人,让人生厌,就像地里的泥巴,田里的草,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而这女人,雪白,纤细,精致,她哪怕裹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露出来一双手就知道是不一般的。 所以她在豆花摊上,一眼就看上了她,让手下去找他们麻烦,果然,不过露出半张脸,就叫人忘不了了。 她是天上的月亮,从天上投到了水里,平日再想碰,手伸进水里就碎了。 可现在,她掉下来了。 想到这里,她再忍不住,俯下身,正要去亲一亲这肖想了许久的唇。 门口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当家,老娘叫你去哩。” 他一进门,正看见张大红弯着腰,看样子要干些什么。床上躺着个女人,似乎听说是老六和拍花今天从亳州拐来的。 张大红被人打断,心情极其不好。 可老娘极少会这么急着找她,只怕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况且,张寡妇虽然退居二线,可毕竟寨子是她立起来的。 张大红站起来,拿眼睛夹了一下通报的下属。 “带路!” 眸光冷冽,叫属下心里一悸,缩着脖子忙小跑着带领。 脚步声远去,炕上美人的羽睫轻轻抖动几下,而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遗光醒过来,环视四周,确定果真是进了土匪窝。她抻着劲道,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脚一踏地,差点摔了下去。 这药,真是厉害! 她扶着还眩晕的头颅,定了定神,慢慢挪到了窗前。 窗户虽然样式老久,可毕竟还是玻璃的。 遗光悄悄掀开一点窗户,将眼睛贴到窗上去看外面的地形。 然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山里更是黑的厉害。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只有极远处传来星星点点的几道火光,她怀疑那是村寨起巡逻用的火把。 除此之外,她动用了耳朵眼睛等一切观感,只能感受到一片寂静。 而这寂静,在陌生的土匪的村寨里,透着可怕,像远处朦胧勾勒出的山体,仿佛静默,却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危险,只待猎物一动,便会扑上来,将它撕碎! 凭她自己,是逃不出这座大山的。 遗光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她重新躺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却不敢睡,在深夜山里彻骨的冰凉中,蜷缩着手脚,终于等到蜡烛都燃烬了,她支撑不住将要昏昏沉沉睡去的时候。 一夜没有响起的门扉,突然动了动。 是敌是友 上一页←返回目录投推荐票加入书签→下一页 未知是敌是友,最好以不变应万变。 遗光闭上眼睛,敛住呼吸。 那人脚步轻盈,很快便走到了床前,目光一扫,仿佛是在辨认她的身份。 遗光心里像打翻了水瓶,强忍住睁开眼睛的冲动,只觉得每一秒钟都是如此难熬。 幸好,他很快下了决定,或许是早有准备,掏出卷毛毡,将她一裹,往肩上一抗,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凌晨山间极其冷,这该是人最好睡的时候,可四周并不安静,仿佛有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遗光正想听清楚一些,那人脚步极快,很快便走远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人呼吸却一直很平稳,应该是个练家子,好像肩上扛着一个大活人对他来说半点妨碍。她感受到道路似乎渐渐不再平坦,有些颠簸,然后一丝丝微弱的光亮从毛毡的敞口处钻进来。 ……天亮了? 遗光悄悄的睁开眼睛, 只看见一堆乱石,像是走在山路上,但由于是倒栽的姿势,没一会儿,眼前摇晃的景色便更加深了头脑的眩晕,她强忍着,心里想把路线记住一些,可很快喉咙渐渐泛起腥甜,后脑也变得胀痛难忍。 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只得放弃,她 闭上眼睛,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 再醒来,已经是在颠簸的马车里了。 “这像是要去城里?他莫非是救我的?”遗光心里疑问重重,她此刻真想出声问个清楚,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若是另有所图,自己现在还稍微能够争取点机遇。 她又一阵胡思乱想,感到马车似乎慢慢平缓了起来,仿佛道路平坦了许多。 心里一动,一只眼睛透过飞扬起的车帘子观察着驾车人的背影,一边轻手轻脚掀开了点毛毡,扶着车壁,往车窗外看去。 碧绿的田野,乡间的小树像飞一样快速往后退去。 慢慢的,路上出现了一两个行人,挎着竹篮,赶着驴车,和他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只是马车跑的太快了,很快将他们都甩下了,偶尔的,她似乎还在过路行人的脸上瞥见惊讶的神情,像是奇怪,这一大早的,怎么有一辆跑的这么快的马车? 她有一瞬间想要跳下去,可车速实在是太快了,若是跳下去摔了腿脚,只怕到时候还要被动。 一时犹豫,马车已经快速的进了城,未开市的街道,空旷寂静,马蹄小跑着踏在石板路上发出嘚嘚清脆的声音。 遗光只觉得马车轻灵而矫健,从窗户窥视着他们进入了一户宅院的后门,然后早有人接应着将他们引了进去。 到了地方停下车,那人走进车厢将她抱了出来。 “人就交给你了。” “我省得。” 是一个女人,似乎年纪不轻了? 两人交接,女人招呼了几个小丫头将遗光抬了进去。 越走,里面湿气更重,暖融融,还带着一股芬芳,好像…… 遗光悄悄的睁开一丝缝隙,果然是浴室? 她们是要干什么? 小丫头将遗光放在一个榻上,解开毛毡,伸手便剥起了她的衣裳。 等真入了水,她一双小手,还欲往胸口碰触时,遗光感受到一阵刺痛,再忍受不了,眉间微蹙,假意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手里抓着藻巾,瞪大了眼睛看她。 “你是谁?这是哪里?” 遗光捂住胸口发问。 小丫头支支吾吾,好半天说不出话。 正这时候,一个女人掀帘进来,愣了愣,听遗光又问了一遍,解释道 “小姐,这是杨府,是我们爷救了你,看你身上脏了,便想帮您洗个澡,痛痛快快休息一下。 这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女人。 遗光露出疑惑的神情 “杨府?哪个杨府?” 那中年女人闻言一笑 “小姐别急,等你休息好了,我们会带你去见爷的。” “不知道这位爷怎么称呼,我好心里有个底。” “您见了就知道了。” 竟然是再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遗光只得作罢,可看她们想要亲手帮她洗漱,忙摆摆手 “不了,我喜欢自己来。” 小丫头看了看中年女人的眼色,后者见她神情坚决,便将东西放下,叮嘱几句离开了。 人虽然走了,却没走远,两个影子立在窗外,影影绰绰的。 遗光无心享受,飞快的擦了一遍,双手碰到胸乳处,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姐,怎么了?” 外面的人灵醒,很快出声探寻,她无奈,忙应了一声,一边快速穿好了衣服。 遗光被带到一个待客的厢房一样的地方,下人们又上了份早点。 中年女人再叁劝谏遗光用些食物,可她心有顾忌,一再推脱,便是再渴,连一口茶也不敢喝。 等了许久,直到清晨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撒进了室内,遗光已经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门扉敞开,一声轻微的咯吱声音,让她一震,顿时清醒过来。 一个高大的人影背着阳光走了进来,等门北阖上,室内昏暗了一些,遗光才真正将这人的长相看清楚了。 他穿着件竹青的长褂,面色斯文俊朗,似有些眼熟? 遗光正思索着在哪里看见过他。 那人已经一笑,开口道“让小姐久等了。” 她想起来了! 遗光此刻早已经站了起来,笑着回他的话“杨大爷救命之恩,不该对我这样客气。” 杨德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小姐认得我?” “前一日有幸去花戏楼看了场杨家老爷的寿戏。” 杨德泰点了点头,绅士的让她坐下,眼睛一睃,看见桌子上没动过的早餐,道 “我原本想让小姐填填肚子,倒是大意了,没有先问小姐的口味。” 遗光有些窘迫,也不好说出事情,只能推脱自己不饿。 也不知道杨德泰信与不信。 他点点头,似是理解,却又道“某有早上喝茶的习惯,是因为做生意走南闯北,去了粤地,那里土着喜好早茶,我觉得很有意思,便也爱上了。小姐既然无事,不如一起试试,我们也正好聊一聊,看怎样能帮你找到失散的亲人。” 盛情难却,遗光点了点头。 期间,杨德泰周到细致,委婉让她吃了好些糕点,遗光觉得腹内饥饿驱散,身体也渐渐舒适了许多,两人聊天,都是见多识广,一时颇为投机。 杨德泰低头饮了口茶,看了眼对面穿着粉红衣服的遗光,只感觉仿佛前日的梦境重现一般。 他昨日梦醒,心里再忍耐不住对遗光的渴望。招呼了瑞宝让他去找张老叁。 这张老叁便是张大红的弟弟,夺权失败,却一直不甘心,靠着张寡妇的偏宠,反而在亳州城过的逍遥快活,可心里却一直没忘了要夺回山头。 果然,他放出风声,说张大红抢了隔壁省首富的守寡女儿,张老叁便迫不及待的上山去找他母亲合计去了。 两虎相争,又是一场内斗,浑水摸鱼,最后他笑到最后! 想到这里,杨德泰欣赏着遗光绝艳的脸庞,婀娜身段,回忆起梦里蚀骨风情,慢慢咽下了茶盏里的香茗。 ……………… 保证明天走出亳州 怜香伴 上一页←返回目录投推荐票加入书签→下一页 遗光与杨德泰交谈间趁机问起张寡妇山的土匪。 她自觉得没有招惹过这群人,实在是奇怪对方怎么会突然掳掠。 杨德泰闻言,视线朝遗光脸蛋身上一转,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只是他遮掩的极好,遗光未察觉,只听他那把悠闲嗓音细细的说起这其中的秘辛来。 上回说到这张寡妇逼到绝境,举家落草,虽然最后大仇得报还闯下了好大的名气。 但因这发家史太过血腥离奇,张寡妇有意遮掩,年久以后也渐渐掩入历史鲜为人知了。 张寡妇原先投靠的是商洛一带的大土匪王麻子。 说什么落草为寇,喝酒吃肉,那都是蠢蛋白日发的癔梦。 可既然上了山,便回不了头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过来的。 只几年后的,在都是男人的土匪地界里渐渐的传出了个张寡妇的名字。 到最后连王麻子也想让儿子娶了张大红收拢张家。 男人娶妻,女人嫁汉,土匪婆嫁土匪头,天作之合。 谁知不过新婚叁天,王麻子的儿子小麻子竟私下嫌弃起张大红腰粗腿短脸蛋不行。 这话叫张大红听到了,旁人只以为免不了一场夫妻口舌。 却不曾想,当天晚上,人们屋子里传来听见小麻子一声怒吼 “你这个怪胎,长得丑连屄也不让人操!”别的话都听不清楚了,因为一声枪响,张大红杀了亲夫,一不做二不休,纠结手下,又一举割下了老公公王麻子的头。 王麻子寨一夜之间改朝换代,张大红手屠亲夫公爷的悍名也一夜之间传遍商洛。 加上小麻子临死之前意有所指的那句话,众人纷纷觉得这张大红乖戾残暴,做为女人没了天法。 她在豫地彻底混不下去了,从母亲张寡妇那里也只拿到五十个人,八匹马,叁条枪。 或许真是天生适合做土匪,靠着这么点家底,她跑到了人生不熟的鲁地,竟也闯出了一片天。 到最后,还杀回张寡妇寨,干掉了亲弟弟,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 而说到这儿,他声音带了丝特别 “小姐可知戏文里有一出怜香伴。” 遗光从桌子对面望着杨德泰透亮的眼睛,心里一惊,脸上露出点讶然。 他笑起来,仿佛两个彼此都知道题目的人 “男有分桃断袖,女便有韦弦缟苎交相惠。这张大红乃是生一副雌体雄心,爱娇娥。” 他说完,遗光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少女时候曾和同学看过蒲松龄的,对其中封叁娘与范十一娘的朦胧缱绻也生过向往,上海校园,也曾听过校友闹朋友的事情。在她想象,这神秘的同性之爱如母女姐妹,怜惜交心。但现在知道了张大红的取向,回忆起那一夜的目光视线,只觉得仿佛一只流着涎水的狼,那样贪婪而令人害怕。 当夜,告别杨德泰,阖上门扉。 遗光嘴角的笑意也消散了,她是否刚出狼窝又入了虎穴呢? 陆金这几日仿佛上了发条一样,日夜不休的打听着那帮匪徒的下落,终于叫他摸清楚了他们的老巢底细。 他正收拾包袱,准备去张寡妇山探一探,门被瞧响,他打开,角落里钻出个瘦弱破烂的小乞丐。”贵根?” 那叫贵根的小男孩眼睛一亮,露出个笑来 “陆大哥,我刚听到个张寡妇山的瘸怪(奇怪)消息就来找你嘞。” 陆金打量他一脸精豆样子,他从小在底层混,知道街面上除了小买卖的,混子就这些小叫花消息最灵通,上次用两个馍套出他的话后,又领着这个小子去吃了顿面,现在很是积极。 他把门敞开点,一只脚踩着门槛,并不让贵根进去, “不黑扯?” 贵根叫陆金压迫下来的高大身影骇了骇,咽下口唾沫,笑道”陆大哥,我可不是鬼子六的人嘞,要是黑扯,让我吃你耳把子。” 陆金沉沉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能透到人的心里去,贵根理了理思路,说起了今早听到的张二衣子(不男不女的)抢了个隔壁省的有钱小寡妇,张老叁听到消息跑上山,姐弟两个一言不合又干了架,结束之后,张二衣子却把张老叁扣下了,说是那小寡妇不见了。 贵根唱莲花落的口舌灵便,叁两句交代了清楚。他正巴巴的盼着陆金管他各饭。 陆金却陷入了沉思,他冥冥之中觉得,这小寡妇必然是遗光,可能真的现在就不在张寡妇山了。可那谣言是谁传出来的,又是谁救了她呢? 醒世钟——(骄傲的说有5000-50字) 上一页←返回目录投推荐票加入书签→下一页 杨德泰作为杨家长子,一直被寄予厚望。 这两年,杨老爷自觉年龄增长,渐渐承受不住跑商的奔波辛劳,更有意将生意早点交到儿子的手里。 所以,他不可谓不是一个大忙人。 可尽管如此,他却还是尽量抽空每日见一见遗光。 有时间便留下来一起吃个饭,没有时间也是坐一坐,说一些安慰妥帖的话语,再然后在长随的催促下,脚步匆匆的离去。 又一日,遗光笑着送走杨德泰,等他转过身去,人影消失在回廊之后,嘴角才渐渐的垂了下来。 她不是看不出杨德泰眼中一日比一日更深刻的迷恋,那些带着火光的目光,一直以来便围绕着她,未曾缺少过。 可她的心便如同雪山巅上千万年不变的积雪,没有一丝丝的触动。 她只想早点找到陆金,然后离开。每次杨德泰过来,她都会提起这个话题,无论委婉或者直接。得到的答案都是进展之中,可并没有找到下落。 甚至,从昨天起,他开始暗暗的加了一句,似乎有人在城外见过陆金的身影,仿佛是往西安的方向去的。 遗光相信陆金不会丢下她,那么事实的真相就是眼前这个风光霁月的男人在欺骗自己,让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 最后,走投无路的投入到他的怀抱。 遗光坐在椅子上,想起那个后果,眼底渐渐的浮起丝坚定,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杨德泰刚盘好账,近几年时局动荡,除了军火,便是粮食,医药最为紧俏。 他们杨家盘亘百年,放眼出徽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财源广进,自然心情舒畅。 走出门,天色已经黑了,瑞宝问了一声”爷,可要先吃点饭?” 关账事大,工作起来便不能有一丝马虎,所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用晚饭。 被长随一提起,杨德泰现在才感觉到腹内饥馁。 他摆了摆手,”先回去吧!” 瑞宝察言观色,见他眸中带光,像是含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期待,心里嘀咕,难道是想去见遗光小姐,连吃饭也要放一边了? 他跟着主子的脚步,身体快先拉开车门,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大爷这次陷的够深,只怕遗光小姐真能做上奶奶呢! 这一日两人说话时候,遗光却难得的提起来想去花戏楼看一看。 上次正值闭庙祈福,还没有机会赏识。 杨德泰面上带了点沉吟,他私心并不想出门,就怕暗地里叫张大红的人看见了,惹得麻烦。 可他又不愿意就这么拒绝遗光。毕竟,女人是要哄的,在找人这事上,他已经一再敷衍了,若是这点小事还要推脱,属实不够大气。 他正权衡着,却叫遗光看了出来,这蕙质兰心的美人儿一笑,善解人意的说 想来我外出多有不方便,若是又让匪徒碰到了,无端生麻烦,是我不懂事,杨公子别放在心上。 杨德泰望着遗光那一双幽露般的美眸,心里电转过念头 男人立世,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大不了张大红找上门来,何必这样畏首畏尾。 一念起,口里干脆的应和下来。 今日是开法会的第一天,据说请的是是大名鼎鼎宣城弘愿寺的主持慧远。 自凌晨花戏院外便红星点点,绵延不绝。到了清晨,四地八方的香客都涌了过来,整座花戏楼香烟缭绕,几成人间佛国。 杨德泰出门时候叫事情绊住了,便吩咐人先将遗光送过来。 到了门口,人山人海,纵然杨家一早打了招呼,一时间也进不去。 车子在角落的小巷里停了下来,司机汇报先去前面看看,遗光点了点头。 等他人走远了,她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说,肚子饿了想吃碗咸豆花。 小丫头点点头,开了车门要下来,却不成想遗光也跟了下来。”小姐,这里人多,你在车子上等就好了,我会很快的。“ 她望了眼拥挤的人群,淡淡道”坐在车子里太闷了,下来透口气也是好的。” 丫鬟无话可说,又看了眼随从的青衫,心里安定了一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店家麻利的上了碗豆花,青衫们把持着桌子,将众人隔离开来,遗光大大方方的坐在位子上悠哉吃着豆花,仿佛浑然不在意那些探究惊艳的目光。 “哎,你过来。是你……” 角落里一个小叫花目瞪口呆的看着遗光,后者目光温和的注视着他。相比起来,那些青衫的眼神却不太友善。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 “小姐,您叫我。” 这小姐走近了看,更是美丽的令人屏息,他有些别扭的绞着衣摆,缩了缩自己露出脚趾的布鞋。 那可是前天在大户人家后门捡的,虽然破了,可也是布鞋,不知道多少叫花羡慕他运气好呢! 大美人的声音也温柔动听极了,“我看你一直盯着我瞧,可是肚子饿了。豆花喜欢吃吗?” 他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等捧上了碗,喝上了鲜香滑嫩的豆花,心里还觉得有不真实感。 他一面吸烧刀子。” 她用酒沾湿了一团棉花,掀开衣服往遗光胸上擦,仔仔细细都擦过一遍后,便将掌心朝烛火上凑去。 陆金微微睁大了眼睛,见张稳婆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瓷瓶,倒出许多菜籽油,快速搓着手便朝遗光胸口捂去。 她的手刚一碰到胸部,昏迷中的遗光便尖叫着弹跳了起来。 陆金一愣,便见张稳婆示意他牢牢压制住遗光。 掌心该是极烫的,那样娇嫩的地方,想来会受到怎么的痛楚。 好半天,张稳婆移开了手,那灼人的热度也随着室温渐渐冷却。 陆金发觉遗光慢慢的安静下来,他稍稍挪过头去看她恢复安恬的睡脸,余光看见那对挺立的胸乳,原本是和她身上皮肤一样雪白的颜色,现如今呈现烫熟了一般的红,有些地方还泛成紫色,肿胀的不像样子。 他不忍心再看…… 张稳婆又走了过来,一边往掌心倒着药油,一边解释: “她应该本来奶水很多,现在好几天没吸,奶水都堵在里面了,所以才会这么严重。等下我要把她的经络通开。会很疼,你可千万要把人抱住了,要是她一挣扎,我手下失了轻重,捣坏了都有可能。涨了这么久,奶子现在可脆弱。” 她神情严肃,并非是危言耸听,陆金点点头,双手撑住了遗光的肩膀。 一股大力将遗光从黑甜的梦境里攥了出来。 紧接着,丝丝钝痛像藤蔓慢慢的围裹住了她,意识被唤醒,迎接她的却是一波接一波如潮水般逐渐升级的疼痛。 “啊……” 她痛的猛然弹跳了起来,却被两股大力死死的禁锢在了原地。 没有丝毫缓冲的时间,又一阵尖锐的疼痛汹涌而至。 “妹子,你忍住,这是为你好,不然你这对奶子可要保不住了!” 是谁…… 是谁在说话? 她仰起头,模糊的视线两张面孔在交错着。 一会儿好像陆金的脸,一会儿又变成个陌生的女人, 她张了张口,想说着什么,最后,嘴里只发出声“唔……唔”的声音。 大股大股的冷汗从额头,脖颈,背后渗出来。 她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陆金甚至觉得抓不住了她了。 他一错不错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觉得那张失血皴裂的唇仿佛在朝他微笑。 他的眼睛又酸涩的睁不开了,这一次没有手去揉,那液体便如同失禁了般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混着她的眼泪,合入了汗水里。 遗光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等待屠宰的牲畜,被拔出羽毛,带出淋漓的鲜血。 知觉逐渐恢复,疼痛的源头被找到,是她的乳房。 被捏弄着,每一下,都像是将破碎了的东西糅合在一起,然后,再一次的摔碎。 疼痛仿佛深入了灵魂。 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在颤栗着哭泣, 无处可逃。 “嗬……嗬……” 她已经倒喘着粗气了,看不见,浑身无力,像钻进了一个箱子里,到处都是密封的,她什么都抓不住,只有疼痛,追着她,如影随形。 她迫切的想要抓住点什么,让她觉得有些真实感。 陆金只觉得手腕一疼,他撤过头,发现遗光的手指正死死的抠着他,指甲将麦色的皮子划的支离破碎,皮肉翻出来,涌出丝丝鲜红的血液。 他没有制止,倒是引得张稳婆看了一眼。 遗光好像找到了依靠,渐渐平和了下来。 可随着张稳婆换上了箅子一样的疏通工具,那梳齿般的尖端稍稍用力刮过肿胀的胸脯,便好似遭受了酷刑般再次狂躁了起来。 她已经无力喊叫了,只牙关克制不住的发出磕磕的声音,随着张稳婆手下力气的加重,也一次次的咬紧,唇角的皴裂又渗出血丝,像涂了口脂,诡异的红艳。 遗光再一次重重的咬合的下来,牙齿却没有磕到彼此,温热的皮肉承受了冲击,她像是发泄一般,咬开了肌理,铁锈味充斥了口腔。 好像是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她花瓣一样的唇蠕动着,安心品咂这鲜活的液体,唇角也渐渐放松,仿佛得到了力量。 张稳婆收了手,看这后生将虎口塞进婆娘的嘴里,女人的手又死死抠住男人的手腕。 两处都流出通红的血,那男人却笑起来,看着女人睡着的脸,说不出的心满意足。”傻子诶……” 她摇摇头,叹息一声,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天光既晓,昏沉沉醒过来,耳边雨声滴滴答答敲着石板。 身体沉重的厉害,好像被石碾子压过一般,可胸口却是久违的舒畅,好像乳腺恢复了通顺,乳汁被熟悉的力量引导着流向奶孔。 她呻吟一声,轻轻的睁开了眼睛,胸口微麻的吸力消失了, 视线聚焦,一颗黑茬茬的头颅自她胸口抬起来。 遗光一惊, 陆金对上她的视线,麦色的面皮瞬间红起来,他张口想要解释,一缕淡褐色的汁液却从嘴角滑落下来。 ……………… 让我来搞搞感情戏。 黄河 “我……” 咳咳咳 话没开口,便是一阵激烈的咳嗽, 等陆金缓过来,他麦色的面皮已经通红如枣了。 两人目光一触,又飞快的分开,遗光朝下一看,自己白馥馥的大奶直挺立着,一只奶尖儿被啜得胀大,红樱上水泽光亮,是他的口水。 多么羞耻…… 她惊呼一声,扯过被子翻身将自己紧紧裹住了。 “我……” 陆金反应过来,腾的站起,看着遗光蜷缩在床上的样子,手足无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透入的阳光,遮挡下好大一片阴影。 “呆头呆脑,像只大熊!” 陆金转过身,张稳婆手里端着碗汤,站在门口满脸打趣。 一瞬间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往脸上奔涌,耳朵砰的烫得惊人。陆金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手脚终于活了过来。 忙走过去,接过了那碗汤。 张稳婆并不走,反而坐到遗光的床头, “妹子,当了娘还羞嘞。我又没见到,叫你汉子吃口奶怎么了……” 稳婆为了生计,走街串巷,见多世井粗俚,干的又是与生殖有关的生计。 人老树皮厚,在她看来,男欢女爱,再天经地义不过。 遗光早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张稳婆爱怜的将被子盖在她单薄的背上,凑过去轻轻的耳语 “羞什么,嫁了这么个好男人要笑呢。 你奶水堵的太厉害了,只有成年男人吸的出。不然我就让我孙女替你吸通了。” 她解释完,看见遗光纤长的睫毛刷过蓝花粗布的被单,颤了颤,天光照在上面,像是白玉蝴蝶的拖尾。 张稳婆站起来, 陆金还捧着那碗汤,站在角落里,垂着头,耳尖从茬刺的短发里露出来,红彤彤的。 他也听到了那些话。 这一对俊俏男女,看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叫老婆子越看越爱。 她笑眯了眼睛,心情愉悦,轻推了一把呆愣的陆金,努努嘴,轻声嘱咐 “这个给你婆娘喝。” 说完,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从鼎沸的状态冷却下来。 那些躁动沉入水中,水面却并不平静。 也不知过去多久,手里滚烫的瓷碗渐渐凉下来,陆金一惊,回醒过来。 看了眼床上盖住头脸的遗光,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有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被子。 低沉的声音唤着她 “起来喝汤吧!” 遗光眨巴了下眼睛,视线里都是黑暗,鼻尖却仿佛闻到了陆金身上的味道。 他见她不动,迟疑着将碗轻轻放在了床头边 “汤放床头了。我走了,你记得喝……” 那碗褐色的汤汁,已经散发不出热气了。 “喝了对你好……” 他嗫嚅着劝了一句,再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门口传来一声轻磕,脚步声渐渐远了。 被子里抖了抖,良久,钻出个小脑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朝门口的方向瞄了眼,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遗光确定他走了,坐起来。 端起那碗陆金千叮万嘱的汤,一股淡淡的奶香混着肉的荤味钻入鼻尖。 高烧退了,本没有胃口,可想起他临走前殷切的目光,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 “果然是没放盐啊!” 她擦了擦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碗五指毛桃花生猪蹄汤乃是张稳婆的秘方,五指毛桃性甘微温,主益气补血,活络通乳。 喝了三天,又让老大夫把脉,开当归四物汤,补气调血。 足足修养了七日,遗光自觉得大好了,两人拜别了主家,一路北上往豫地而去。 七月初,终于到了豫地与陕地交界的滑县。 滑县地处濮阳,安阳,鹤壁三地接壤,往西600里进渭南,西南700里进商洛,中承转折,四通八达,仿佛一个缩小版亳州。 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豫地不同皖地有从商的习俗。 因地处华北平原,又有黄河流经。 靠着这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滑县盛产冬小麦,号称豫北粮仓。 时值七月,本该是酷暑的天气,但走在路上,北风扑面,好不凉爽。 两人商量乘着这股凉风,不如多赶些路也好。 北方地势平坦,乡间小路也格外宽阔,两边随意生长着树木。树叶都浓绿喜人,风吹过,发出哗啦啦动听的声音。 远处望去,视线被割裂成淡蓝土黄的两种色彩。 淡蓝的是天,土黄色的是大地和房屋。 这里的房子和土地一样质朴,从泥土里钻出来,混合黄河的水,变成遮风挡雨的寓所,承载了生命,也诞生了黄河文明。 陆金领着遗光走进一座泥巴堆垒的矮墙。 两个人刚进去,树下围坐的一群人便将目光投到了他们身上。 这一处叫连王庄,村子里王是大姓,祖祖辈辈都靠着连河沟种庄稼为生。 村子里少有外人进来,乍然见到两个年轻的生面孔,大多人都用好奇又带着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们没走几步,就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哪来嘞?” 陆金笑了笑 “叔,想去渭南,听说你们这里有羊皮筏子。” 那中年人听他这话,上下打量他们一眼,视线划过两人风尘仆仆的衣裳,还有陆金磨损的布鞋,将捏在手上的烟枪凑近嘴里抽吸一口,缓缓吐出口烟气才缓缓道 :“王老九家会这个,不过他在地里嘞。你们坐着等,人回来了,我指给你看。中不中?” 陆金忙点了点头,那中年汉子领着他们坐到树下一张条凳上,便回去又加入了闲磕。 那群人起先还有些顾忌,没多久,就完全忽视了他们的存在,聊的火热。 陆金曾在辉县挖过三年煤,豫地方言大多相同,他不但会听,更会说。 此刻,他将遗光放在树荫底下,自己坐出来些,装作发呆的样子,将他们的谈话都听了进去。 这些人是在忧虑庄稼的收成。 地方志记载,自清以来,以归德府(商丘)为主,频受蝗灾,每每旱蝗交加,百姓苦不堪言。 就上个月,归德又闹蝗灾,虽然未波及本地,可天灾如此,今年少雨,导致小麦灌浆,籽壳不饱满,多空壳。 产量大大减少。 眼见着收了粮,庄户们却难有笑脸。 这几天又晴空响雷,刮东北风。 东北风,是雨祖宗。 老人看了便说要下长雨, 这麦粒晒不透,便容易受潮。 若是抽了芽,一年的收成要白费了。 大家都是庄户,看天吃饭,今年年成不好,便盼着来年风调雨顺。 可这天爷脾气捉摸不透,该下雨的时候不下,要晴天给你雨天。 众人叹息一声,都面色不好。 中间盘腿坐着的一个老者,光敞开白褂,从裤腰带上解下烟枪,朝石磨上磕了磕,一番吞云吐雾之后,在众人沉默之中,面沉如水的说出一番话来 :“今年七月下雨,八月酷热,正好九月让蝗神产卵嘞。” 他又吸了口烟,下了个结论:“明年只怕又要闹灾了!” 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耷拉了眉眼,蝗虫过境,遮天蔽日。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民国二十一年也是这样,蝗虫过去,又发了瘟疫。死了太多人了啊!” 现在是民国二十五年,不过过去四年,那惨痛记忆给人心里带来的创伤还未泯灭,所有人在白日里打了个寒战,有失去了亲人的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怕是河神发怒了呀!民国二十年就说要祭河神,你们舍不得妮儿,河神便降罪了啊!” 老者说完话,低头装起了烟丝,又重新嗒吧嗒吧吸了起来。 所有人陷入了沉思。 空气静下来…… 远处传来嘚嘚嘚嘚的声音,好像是什么动物踩在地上,渐渐的,愈来愈近,好像是朝他们这儿赶过来的。 有人站了起来,扒着土墙往外望去。 保长 乡间道上,一匹青骡驮着个男人,两个兵勇扛着长枪跟在后面。 领头坐在骡子上的男人颇有些不紧不慢,等进了村子,手下提醒一句, 那男人才揉了揉叫太阳晒得惺忪的眼皮,打个哈欠,靠着手下的支撑下了骡子。 “你们村长呢?”他岔腿站着,说一口带点方言的官话。 围坐在树下唠闲磕的人早已经站了起来,陆金也随大流,他扯了扯遗光,叫她躲到自己身后,眼见着刚才抽烟的老人将烟枪往裤腰上一别,走出来。 “李保长,恁怎空闲到俺们村哩?” 叫李保长的中年男人,眯眼瞅了瞅那面带讨好的老人,并不搭话,反而伸手拨弄着身上的皮褡裢。 那里塞着几颗弹子,他后腰上还别了把小巧的盒子炮,在阳光下闪着乌黑锃亮的光。 村长面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他神色更加卑微,眼角隆起的褶皱深刻。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的猜测, 这保长平日里都喜欢在县城待着,有什么吩咐也都是喊人让各村的村长亲自进城听他示下。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没有好事哩! 李保长摆弄够了自己身上的装饰,才清了清喉咙,开口从归德上个月的蝗灾到上旬县里收到的征收粮,数量只有往年的一半。 拉拉杂杂骂了一通,乡民们满腹委屈,却迫于保长的派头,不敢争辩。 说了好久,他自己也觉得口干,环视一圈,连个水壶也没有。 大太阳下,只一群晒得眯缝眼的乡民强撑着抬眼看他。 面面相觑…… 这破落地方,人也蠢的要死。 他强咽下口唾沫,觉得嗓门干疼。 “长官听说你们村里世代守着黄花寺,有能人把式可以沟通河神。长官盼望明年风调雨顺,大家都好过个安生年。这件事情我已经替你们应承了。做的好,今年征收粮的事情就算过了,县里还会有大大的奖赏。” 他背着手,露出来这里的第一个笑容。 听了这话,在座乡民都保吭气儿(沉默),村长满脸愁苦,望着保长的笑脸,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开口 “李保长,这事情俺们可不敢胡毬喷(吹牛)” 他见李保长面色阴沉下来,急急说道 “几十年没整嘞,这谁能说滴准?” 他说话间,一个灰色的人影正从村口进来,顺着墙根悄悄溜走。 “哪个?站住咯!” 李保长一声爆喝,那人吓了一跳,立在原地,被从后头一脚踢翻在地。 遗光吓了一跳,陆金拉住她的袖子,两人朝人群里又藏了藏。 李保长踢了人火气却还没下去,在场的个个噤若寒蝉,怜悯的看着那人叫乡勇像拖狗一样扯起来。 他的脸叫人捏着抬起来,虽然五官因为疼痛而挤压的变形, 老村长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王老九!” “你村里人?”李保长问道。 老村长忙点了点头。 “做贼了还是杀人了?不敢见人。” 李保长拍了拍王老九的脸,后者发出痛苦的嘶声。 “别废话。”李保长突然转身对着老村长厉声呵斥 “别以为我不知道,民国二十年老沟庄领头办事,说好了一个村出一个。你们村人跑了,那以后,一连四年都闹蝗灾。这是河神发怒,惩罚你们戏他呢!这次你们必须把事摆平了,该怎么谢罪怎么谢罪。要是再日龙(搞砸)……” 他冷笑一声,充满戾气的面容闪过一丝狠厉。 “我饶不了你们。” 放完狠话,那未收拢的阴厉视线睃巡过场上的众人,及至遗光和陆金身上,瞳仁一缩。 他们有瞬间连肌肤都绷紧了,可后者只重重哼了一声,便调转方向,被兵勇牵着骡子朝村外去了。 等那骡蹄声远去,众人才愁眉苦脸的小声讨论起来。 “谁家能出人呢?” 老村长正臊眉耷眼吸着烟,看见遗光和陆金还站着,眼皮子一掀。 刚才拦路的那男人便走过去哄他们走了。 陆金笑着道谢,装作不知道他们不想让他俩偷听说话,扶着哎呦叫唤的王老九朝村子里走去。 及至他们一行人走远了,老村长眉毛结成了个疙瘩,听了一耳朵吵嘴的话,一声怒吼 “好了,今晚各家出个人,去俺家开会。” 众人静下来,他磕了磕烟斗,低声吩咐一句 “叫老九把那两个外乡人早点送走。” 顿了顿 “开会的事情就不用和老九说了。” 夜里,一灯如豆。 遗光收拾好被褥,听见门梢一响,陆金走了进来。 “怎么样?” 陆金摇摇头。 “那个李保长太黑手,老九叔后腰都紫黑了。怕是半个月下不了床。” “那咱们是要换一条路了吗?” 陆金思索一会儿,温黄的烛光烧燎点亮他分明的轮廓,眉眼的暗影使他看起来深邃许多。 “不用,我明天再打听看看。总不能这黄河滩只有他一个人会撑皮筏。” 他抬起头,看着遗光担忧的面容,笑了笑 “睡吧,都赶一天路了。” 遗光点点头,转过身的时候却悄悄红了点脸庞。 半夜里,王老九被疼痛惊醒,在被褥里低声呻吟。 冷清的房间,门扉阖动,走进来一个擦着眼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