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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我女权之事。” “当然,要一步到位实现男女平权是极难得的,但就林十七娘故事,想来两位叔父也是认可夫妻之间,不拘男女,都是一心换一意地平等相处…… 总不可能婚姻之中还要三心还二意,以面首男宠还妾侍通房吧?” 双九用力摇头。 宋玉致轻叹一声: “既如此,两位叔父这般行事,又算什么呢?” “我听闻李家世兄都呼裴叔父为‘阿父’的,想来纵是男子之间不兴三媒六聘的仪式,两位也该与夫妻无二才是。却又缘何插入旁人?” 宋玉致到底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虽说这些日子目光已经开阔许多,到底没看到女官是否自愿、是否需要女官自愿的问题上。 她之前所追逐的男女平权,说到底,还是在同等阶层的男女之间的平权。 可她能想不到,宫九也能不在乎,向晓久还能想不到吗? 向晓久想得到,而且还很在乎。 在乎到甚至能叫他暂时忽略了脑海之中, 那无限回旋的“降龙十八掌啊,我招招靠脸扛”的诡异rap。 问题是, 渊寂二人那明明极度亲密、却又毫不介意再挤进去几个人的诡异关系, 如今是连差点给恶心吐了的宫九都能平静面对了没错啦, 向晓久更是打一开始就在最初的那点儿不适应之后,很快就用“只要彼此心甘情愿,不曾伤害别人,个人作风问题最多算是道德层面问题,懒得理会”叫自己淡化了那一段了…… 然而再怎么平静、淡化,遇着这般情境,又要如何解释那是前头渊寂的锅,不关我俩的事? 说不清的。 尤其是在还要利用渊寂二人身份的情况下。 宋玉致,是个英气勃发的女子。给寇仲二妻一妾也太可惜了。 第七十八章 “……玉致说得不错。之前那事是我们做差了。” 他一贯是个很愿意道歉的, 譬如当日对着苏少英, 向晓久道歉道得别提多利落诚心了。 只是这么给前身背锅的滋味,到底不太一样。 略憋屈。 然而用了人家的皮囊, 还有享受这个皮囊身份带来的便利好处,少不得也要背些孽债。 向晓久抹了一把脸,果断看开。 他这修为也是很高的了。 别看宋玉致陡然间就精通降龙十八掌、还招招怼脸来, 只要向晓久心上没有破绽, 宋玉致想凭自己破他的防,且还有得修行呢! 这不, 向晓久一旦看开, 不只脸上几分尬色霎时消弭,他还能重新夺回话题, 继续给宋玉致灌鸡汤。 大多数时候, 向晓久讲的道理总是特别有道理的。 当然也包括现下新开的这个论题: 平权, 不仅仅在于男女平权。 男女平权, 更不仅仅在于同一阶层的男女平权。 也许投胎在未来千万万年之后依然是个技术活, 智慧生物都免不了打娘胎里就天然的不平等。 但促使宋阀阀主、“天刀”宋缺,当年为了汉家正统连唯一挚爱梵清惠都各自转身的宋缺, 愿意放下执念,与李阀、慈航静斋, 乃至魔门种种,都求同存异、共同追求的梦想之国, 最直接的目标固然是强国保家, 不再使汉人有五胡乱华之惨剧, 可最基础的地基,不就在于容纳了人生而不同的异色之后,求一份基于法律之上、普世认同的生而平等吗? 无论高低胖瘦、贫富贵贱、男女老少; 无论选择了怎样的职业,和怎样的生活; 无论信仰的那一家道统,遵循的那一种风俗…… 法律不会粗暴地去抹平投胎技巧带来的特色,却也要尽最大可能保证出生之后、社会环境之中的、法律意义之上的“平等”。 向晓久面不改色: “从我之前一时失言透露出来的信息,你能看到我那私人生活之中、原先存在的错处,这一点很好。” “有疑则问,且问且劝谏,也很好。” “只注意到婚姻之中不能仍将三心还二意一点,眼光就还是窄了些。” 向晓久一旦看开,连认下“我的私人生活”也没有丝毫不适; 拿“我的私人生活”出来作为课题和宋玉致分析的时候,更是坦荡无比: “女权要说真正实现的标准,最起码的,应该包括几点。” “首先,女子有成亲的权力,也有不成亲的权力; 愿意成亲的女子,也应该有和伴侣平等协商,选择嫁人、招赘、或者平等结合不分嫁娶的权力; 当然,在婚姻之后,女子也应该有和男子一般,选择义绝、和离,以及在满足一定法定事由的情况下,单方面休弃的权力。” “其次,女子也应该有自由选择是否生育的权力。 至少在未婚、或者虽然已婚但婚前签署过合法协议的时候,女子应该享有完全的,选择是否怀孕、怀孕是否打胎、愿意生产的话又要如何生产…… 等等权力。” “最重要的是,这些权力,并不仅限于在同阶层之间行使。” “阶级始终存在。可阶级之间的差异绝对不应凌驾于法律之上。” “阶级能保证你生来就是门阀贵女, 阶级能叫许多人若非有幸成为女官,不说活得如寻常村妇、很可能连活着都艰难—— 当然这种艰难也是梦想之国迫切需要消除的顽疾之一, 不过我们暂时不去细说,只说阶级 ——阶级的差异是难免的,但男女平权的目标,却绝对不该只限于叫门阀贵女能与贵族男子平权。” “普通民女,即使成为宫女、女官,也应该享受那一份权力。” “很高兴玉致你能有疑则问,且问且劝谏, 但如果能多问一声那两位女官是否出于自愿,如果不自愿如何被迫,如果自愿又是因何竟导致她们自愿…… 那就更好了。” 对于宋玉致兄妹这样天生世家门阀的小姐公子来说, 阶级平权,远比男女平权要更匪夷所思。 女权的话,战乱之中的女子生存是要多几分艰难,隋末唐初到底还不是朱程理学将女子彻底打落尘埃的时候。 女家主、女阀主是不常见,但有慈航静斋、阴癸派等等以女子为宗主的门派在前, 宋缺愿意听一听宋玉致看到的风景,固然叫宋家兄妹惊喜,却也不算十分震惊。 阶级平权,却又不同了。 纵使是宋师道这样公认的温柔谦和之人,照样是个习惯了奴婢部曲之辈。 尤其女婢,世家门阀,哪一家又会少了歌姬舞伎? 可歌姬舞伎之外的女婢姣童,再怎么得主人家欢心,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又哪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