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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鼎里的污泥一样清白吗?” “你们这样的蠢货,连杀人这样简单的事都办不好。”李玄慈眼中不屑更浓,“烧尸灭迹算个办法,可那鼎里的火,根本 烧不尽骨头。你不想着将残骨挑出来碾碎,浇油再烧,只拿灰盖了盖便了事,如今落了雨,灰凝了泥,里面的碎骨头都漏了块 出来,蠢货。” 这样的三流手段,根本瞒不过杀人经验过分丰富的李玄慈。 金展听闻这话,立刻机敏地冒雨去了庭中,用袍子兜着,将灰泥里面的碎骨挑了些回来,摊在了地上。 李玄慈却连眼风都懒得扫,他的推论已被验证,根本不想亲手碰什么老和尚的骨灰。 何冲当了苦劳力,蹲下来细细查看着那些骨头,道门里关于人体之事颇有研究,他一看便知道这确实是人骨。 何冲尽职尽责地翻看着,十六从李玄慈怀里探了个脑袋出去,好奇地望着地上那摊混了黑泥的碎骨头,还伸了手想摸,可 刚露了个指头,就被李玄慈打了手,委屈地缩了回去。 此时,何冲突然脸色一变,说道:“不对,这里面不止一个人的骸骨,还有一女子,而且是成年女子的骸骨。”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又变了,那和尚更是面色青白,却下意识地悄悄挪动了下,将身后躲着的璐娘,掩得更严实了。 金展追问道:“你确定?这骨头这样碎,你如何分辨出来的?” 何冲不避讳地上手取了几块骨头,细心拼在一起,不一会儿,两块盆骨的形状便显现出来。 “人的盆骨比较大,不易烧碎,因此稍微一拼,便能看出这是不同尸体的两块盆骨。女子骨盆下口要比男子宽些,好孕育 胎儿,而且这块盆骨内侧有骨质凹陷和伤痕,这都是怀胎时挤压造成的,说明此人因是分娩或至少怀胎过的女子。” 当世,人体尸骸之事属于禁忌,也只有道门这样讲求修炼的门派,会对这些事如此了解,旁人听来,只觉惊世骇俗,金展 听得专注,李玄慈却垂眸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抬头,眼中有兴味闪过,仿佛闻到了鲜血的野兽,露出了獠牙。 “有意思。”他笑着说道。 微博:化作满河星 *明天,十六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六十九、罗网(2900) 半晌,李玄慈抬头,眼中有兴味闪过,仿佛闻到了鲜血的野兽,露出了獠牙。 “有意思。”他笑着说道。 光华流转,寒意蕴于剑尖,直指向地上跪着的二人。 “倒是我小瞧你了。”李玄慈语带邪气,竟隐隐多了丝愉悦,“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何冲和金展望着这突发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何冲手上还掂着那几块破骨头,也跟着望向那两人。 那年轻和尚本已弯折下来的脊背,却又不自觉地挺直了些,投下的影子将璐娘完全罩住,看不清面容,只见一缕青丝垂在 他肩上,还在隐隐颤着。 “我们不懂施主是何意。”和尚赶在前面开口了。 “不懂?既然不懂,何必口称我们。”李玄慈眼中闪现快意,仿佛望着猎物落进布满尖竹的陷阱。 “鼎里多的骸骨,是你嫂嫂的吧,看来这不是个长嫂卖面养姑的善事,倒是个小姑杀嫂的稀罕事。” 李玄慈说完这话,眼看着那和尚的眼中现了绝望,却还要替她分辩:“她嫂嫂养育璐娘多年,亲如母女,璐娘怎会杀她! 嫂嫂是那浪荡子王乔杀的,也正因如此,我才不顾一切要将璐娘藏起来,否则连她也要遭殃。” 金展越听眉头越皱,然后终于恍然大悟,说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搜罗上来的线报里,便提过此事。西罗县近日面价大 涨,商户间因此起了冲突,好像还出了人命。” 自那日在客栈发现那女子踪迹诡异后,李玄慈便吩咐暗卫搜罗各地异事,金展接的是明面上各州府的邸报,暗线消息则是 直接呈给李玄慈的,因此直到此刻,金展才反应过来这两者说的是一件事。 李玄慈接的暗卫消息则要灵通得多,况且他已经发现那女子沾染的事情,总是首善尾恶,自然也就格外注意这方面的消 息。 “确有这么个觊觎你的浪荡子王乔,你嫂嫂待你大概也确实亲近,不过,倒养了条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按你们的说法,如果人是王乔杀的,你们又如何得了这尸首,又为何不报官?”李玄慈不待他再辩,就言辞如刀地抛着 问题,将二人钉死在地。 “便是怕事到只敢藏起来,也不至于将自己嫂嫂尸首焚毁吧?”三两下拆台了个干净。 “分明是你们杀了人,然后焚尸藏迹,这样一来,你嫂嫂生死不知,又寻不着尸身,嫌疑便自然转移到了既图人又图财的 王乔身上。” “如今寻了尸体,那王乔也还活蹦乱跳着,怕是连你嫂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抓起来一对质,便都清楚了。” 那和尚下唇被自己咬出青白牙印,眼中却还浮着带了怨毒的不甘,显见是不会轻易认罪的,硬梗着脖子刚要开口,衣袖却 被轻轻扯了下,回头望去,正是璐娘含着泪如同星辰闪动的眸子。 “慧信哥哥,不要说了,这都是为了我,都是我的错,不干你的事。” 随即璐娘凄凄叩首,以额触地,认罪道:“此事全为我一人所为,各位要带我见官或是就地诛杀,我都无怨言,只求你们 放过慧信哥哥,他只是念在旧情收留了我。” 她伏在地上,只剩细细的脖颈露在衣领外,单薄又纤细,显得那么脆弱,倒生出些惹人怜爱的美感来。 慧信和尚脸上那出家人的克制与淡泊终于完全碎了干净,只剩下凡尘纠缠的苦,伸手一把抓过璐娘,将她护进怀里。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下的!”他声音里藏着痛苦,嘶吼着坦白:“她那嫂嫂对她,从来外甜内苦,自小在私下里璐娘受 了多少折磨,我听着都揪心,现下又添了王乔,想要折辱璐娘,她的苦,你们哪里明白!” 慧信和尚眼眸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不自觉地揪住心口。 “我自小便盼望着等长大以后,能够还俗娶她,为她开辟一方港湾,护她周全,可如今前有狼后有虎,我只能扫除一切阻 碍。” “只要能让她平安,再深的罪孽,我下无间地狱拿永世来还!” 说到最后,他眼中满是疯狂,充斥着血色,如恶鬼一般,身上那身灰扑扑的僧袍,倒成了讽刺。 这泣血一幕,却半分没进了李玄慈眼里,他的眸子打量着这对亡命鸳鸯,讥讽之意越盛。 他望着慧信,轻蔑地啧了一声。 “我有时好奇,世上蠢货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李玄慈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但真瞧见了你这样纯粹的蠢货,只 觉得兴趣索然。” 随即调头望向仍然伏着的璐娘,“一箭三雕,这样好的本事,怎么还躲在个傀儡后面?”李玄慈目光里暗藏讥讽,出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