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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了身，随机械人退下，心里竟一点恨意和恼怒都没有，只余下无奈和对阿然的担忧。

    *

    恰如亚瑟首领所言，她被转移到了一个风格与陈设都与她在将军府的卧室十分相似的房间，这一天以来她再未受到任何叨扰。亚瑟的一天似乎比亚图要长些，待到天色暗下来时，慕卿饥肠辘辘地从床上爬起，从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一队整齐有序的机械人军队从飞行舰下来，往主楼的方向走来。

    正此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带有两根细长触手的圆柱形机器人缓缓移进来，用它生硬的机械音开口道：“您好，慕小姐，个体SH43接受您的指令”。

    慕卿惊奇上前，摸了摸他光滑的顶端，“你是...专门看管我的机器人吗？”

    “正确，同时接受您的指令，为您服务”。他冷漠的机械音再度响起。

    慕卿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食物？”

    SH43挪到柜子下的精巧仪器下旁操作起来，很快一份晚餐出现在仪器下方，SH43用触手将晚餐取出，端到慕卿面前，“请慢用”。

    慕卿取过晚餐，放在桌上，拿过餐具随意吃了一小口，与她在亚图吃的并无差距。她放下餐具，“我想吃现做的，不要食物合成器合成的可以吗”。

    “收到”，SH43静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发出指令，很快房门外走进两个类人型机器人，“听候您的指令”，两个机器人说。

    慕卿弯了弯嘴角，竟然真的可以。“不用啦，你们退出去吧”。

    “收到”，两个机械人退出房门。

    “诶”，慕卿坐在 餐椅上开始用餐，“既然是为我服务，你的声音能不能改变一下”。

    “听候您的指令”，SH43回复。

    慕卿拍了拍他的顶端，怎么只会这一句，这该不会是个假的机器人吧，“你有...自我意识吗？”，慕卿嘟囔着，“该不会是个平平无奇的非智能机器人吧”。

    房间陷入了一片安静，好半晌后，机器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个体SH43诞生于25小时前，为拥有自主意识的智能服务机械人”，他似乎顿了顿，又开口道：“对于首领赋予的任务而言，无需更高等级的机械人”。

    ...慕卿觉得他好像在瞧不起她。

    “你这代号怪拗口的，换个名字怎么样？”慕卿问道。

    又是一阵静默，SH43开口：“好的”。

    慕卿摸了摸手，总觉得他回复的有点勉强。她突然响起以前看过的影视作品，笑眯眯开口道：“谢尔怎么样？”

    “...谢尔听候您的指令”。

    ...他果然很勉强。慕卿想到这有些乐了，“那换个声音，有感情的，最好是好听一点的”。

    “好的”，谢尔换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人类音色，慕卿惊奇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厉害，再换一个”。

    “...好的”，是充满朝气的少年音色。

    “再来一个？”

    “......好的”，是温润而浑厚的青年音色。

    慕卿扭过头开始用餐，愉快道：“就这个了”。谢尔安静地立在餐桌边，待到慕卿快要用完晚餐时，突然又转过头，和善笑道：“对啦，外形也是可以改变的吧？”

    “......”果不其然又陷入寂静，谢尔好一阵后才开口回复道：“...听候您的指令”。

    目的

    慕卿带着谢尔在主楼晃悠着，深入到主楼内部，慕卿才切实体会到亚瑟与亚图之间科技上的差异。

    主楼十分之高，慕卿和谢尔所在楼层数越高，视野就愈是开阔。慕卿立在透明墙体前看向远方，发出真心实意的感慨：“主城...真大呀”。慕卿扭头看向高大俊朗的谢尔，再一次为她亲手指导改造的外形感到满意不已，“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慕小姐，午餐时间快要到了”，谢尔却答非所问。

    “咱们还没逛完呢...我还想上楼顶看看...”慕卿遗憾了一会儿，不过转念一想，横竖整天都是无所事事的，什么时候来都一样。

    “慕小姐，您这种无指令消耗能量的行为是没有意义的”，谢尔突然开口，“身为需要靠进食才能维持生命体征的有机生物体，您应该在无指令时段休息来减少能量消耗”。

    慕卿再一次不知如何回答谢尔，这些日子来这种对话时常上演，让慕卿深刻认识到两个物种之间思维差异上的鸿沟。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人类不像你们机械人，寿命是有限的”。

    “正确，碳基生物的局限性”，谢尔道。

    ...这一嘴插得让慕卿想敲敲他的机械头，她忍了忍，继续道：“同时人类大概率不会永远保持...呃，有指令状态。所以空闲时间做一些能使自己愉悦的事情，不是很好吗？”

    谢尔歪了歪头，“无意义的能量消耗”。

    ...鸡同鸭讲，慕卿再度忍了忍，和善道：“这怎么是无意义的呢？这是对精神世界的充盈嘛，况且补充能量维持生命体征又不是多大的事，进食在大部分情况下也是一项令人愉悦的行为活动”。

    谢尔眨了眨眼，“明白”。

    慕卿欣慰地表示了孺子可教，“所以谢尔你不要每次在我休息的时候就立在一旁做待机状嘛，你可以做点有趣的事情，比如文学作品或者学习学习艺术来陶冶情操”。事实是每次慕卿从睡梦中醒来时，看见站在床边闭着眼保持低能耗运行的谢尔都吓得呼吸骤停。

    谢尔点点头表示收到。慕卿便与谢尔往房间走去，一路上不乏形态各异的机械人，他们都目不斜视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慕卿扭过头看着谢尔：“主城...已经这么大了，你们作为机械人，在数量上同碳基生物相比似乎有压倒性的态势，亚瑟的发展壮大需要这么大数量的机械人吗？”

    谢尔答道：“您或许知道亚瑟的科技发展优于其余几个星球，这固然是硅基生物的优越性”，谢尔说到这顿了顿，让慕卿再一次感觉到来自机械人的优越感，“然而科技发展是有瓶颈的，在基础科学无法继续深入的情况下，亚瑟与其他文明的科技水平差距会逐渐缩小。因此亚瑟需要更多的个体来探索新的科技发展方向”。

    慕卿点头，谢尔继续道：“但基础科学的发展耗时是十分漫长的，亚瑟目前处于科技锁死的状态，科技发展停滞不前。如果在发现新的发展方向之前让星系的其余文明追赶上亚瑟的科技水平，显然这对亚瑟是十分不利的。星系众文明对此心照不宣，也因此都在暗自进行着五维空间的研究”。

    慕卿闻言震惊，随后四下看了看，“这不属于机密吧，听了这些我不会被灭口吧”。

    谢尔道：“无须担心，首领保留您的一切知情权”。

    “这样”，慕卿摸摸鼻子，“他对我还挺放心的”。

    “是的，您对我们无法构成重大威胁”。

    ...她就知道。

    慕卿还是有些疑惑，“五维空间的研究是新的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