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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我从小遍访名医,都说没得治。”云随之表情不变,笑容勉强,“我生不辰,逢天僤怒……” 宋轻又暗暗腹诽了起来:你这样也叫命不好哇,老天爷对你虽然有那么点小瑕疵,已经可以算是好极了。又怕云随之继续伤己悲时,连忙转移了话题谈论起来临安的游玩之处。 从云府告辞的时候,云随之不仅亲自送二人到了门口,还叫人奉上了礼物,宋轻虽极力推辞,云随之却一定要二人收下,又道:“谢平之事,宋姑娘不必担心,以后每月我都会叫人送芙蓉烟去谢府。” 宋轻简直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劳烦。” “物轻情意重,一点芙蓉烟,怎么比得上我们之间的情谊?宋姑娘不要推辞了。”云随之笑道。宋轻只得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宋轻忍不住将心里的疑虑问出了口:“千里,你说这个云公子会不会太好客了点?我们拢共见了两次,他好像把我们当成了知己一样了。” “好像不是‘我们’,只是你吧。”千里淡淡开口。 “怎么?你吃醋了?”宋轻取笑道。 千里瞥她一眼,道:“我一直在想,除非他真的看上你了,不然没理由。” “就是说啊,上次让我们坐船还可以说是他发善心,今天这也太过了,昨天那个管家还要那么横要抢祖屋呢,今天不仅债务一笔勾销,还要每月送芙蓉烟。简直是无事献殷勤。”宋轻蹙眉道,“可是呢,我并不认为他看上我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瞎了?” “我今天吃饭的时候仔细观察过他,好像他没说谎,应该是真的看不见。”千里道,“这和他瞎不瞎有什么关系?” “他要是不瞎,可能看我长得貌美看上我,可是他瞎了的话,我想不到他看上我的理由。”宋轻一脸深思。 千里摇头道:“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脸皮厚。” “我是认真的,虽然我性格也不错。”宋轻一向很自信,“他到底为什么呢?有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 她想的问题,千里早就思考过,不得其解。 “难道真如他所说,因为嫌弃其他人满身铜臭,所以对我们一见如故,觉得有缘分?”宋轻都不太相信,虽然好像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谢仁吹着口哨,得意洋洋地回到了谢府,迎面撞上了刚要出门的自己娘亲,怀里的东西都散落到了地上。 “金叶子?”二舅妈一见地上的金叶子,眼都直了,“哪里来的金叶子?阿仁你怎么突然有钱了?” 谢仁连忙捡起了地上的金叶子,揣回怀里,小心地朝四周望了望。“娘,小声点。” “你到底哪里来的钱?”二舅妈疑惑道,“而且我觉得这些金叶子很眼熟,好像和昨晚宋轻的……你从她那里偷的?” 谢仁急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怎么可能?娘你别瞎说。” “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金叶子?昨天还欠人家的赌债……”二舅妈问。 谢仁支支吾吾,眼睛到处乱飘。 二舅妈扭过头,冷笑道:“你连娘也不信?” 谢仁拉着她进去,关上了门,直言道:“娘,我可只和你一个人说。我根本没欠赌债,昨晚那群人来要赌债是我朋友做的戏,本来是要骗爷爷把手里的钱吐出来的,谁知道表妹慷慨拿金叶子出来,就将计就计了。” “阿仁,你真够聪明的。”二舅妈笑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多说点?” “嗨呀,我怕说多了爷爷不肯拿钱,早知道表妹这么有钱……”谢仁一脸可惜,“还有个小王爷妹夫,怎么也能要个几千两。” “你爷爷那个老东西,不提也罢。”二舅妈一脸鄙夷,继而愤愤道,“在他心里,你爹比你可重要得多了,昨晚我偷偷去柴房,看到他为了替你爹还那芙蓉烟的钱,已经把最后那点东西都交给你那个表妹了……要我说你爹那副德行迟早是要死的,芙蓉烟又没有个底……” “什么?爷爷把东西都给表妹了?”谢仁大吃一惊,“那就是说他没钱了?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二舅妈假意抹着眼泪道:“天知道,阿仁哪,娘以后是要靠你的呀……” 谢仁捻着手里的一片金叶子,沮丧道:“就这么点金叶子,可不够我们娘俩花几天的……” “娘倒是有个主意,你听不听?”二舅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谢仁看着她的笑容,点头道:“能来钱我就听。” “当然了,娘还能骗自己儿子吗……”二舅妈在谢仁耳边耳语。 谢仁听完,惊道:“娘!你不怕妹夫吗?他看着可不好惹。而且她是我表妹,这么做不太好吧……” “你个大男人,胆子怎么这么小?”二舅妈冷笑道,“为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别说是表妹了,就是你亲妹妹……” 谢仁一听,觉得有道理,犹豫了片刻咬牙道:“好!娘,你说要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宋轻和千里回到谢府的时候,二舅妈烧了一大桌好饭菜,正在摆筷子。见二人进了饭厅,热情道:“回来了?快坐快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宋轻把二舅的事情告知了二舅妈。 “你们真有本事。”二舅妈夸赞道,“可帮你二舅大忙了。” 宋轻笑了笑,道:“姥爷还没来吗?我去后面请他来吃饭。” 二舅妈摆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托盘道:“就不劳他老人家走来走去了,他的饭我早就准备好了,马上给他送去。” 宋轻看那托盘上的饭食也算干净,就点点头道:“我给他送过去吧?” 二舅妈连忙端起那托盘道:“你们是客人,快坐。我送去。”说着便往□□走去。 宋轻见大舅二舅都没来,也不好意思上桌,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你二舅妈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千里开口道。 宋轻点头笑道:“是啊,又勤快又孝顺,和我昨天看到的是一个人吗?” 他二人没说上两句话,二舅妈已经急急忙忙返回,对着二人道:“不好了!你姥爷他好像晕过去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宋轻和千里便连忙跟着她往后院的柴房走去。 果然谢苑斜斜地躺倒在破木床上,昏死过去一般。 “这可怎么办?我一个妇道人家诸多不便,阿仁还没回来,你大舅今天恰好不在,你二舅身体又差,得赶紧送你姥爷去看大夫……”二舅妈揉着衣袖,满脸焦急。 “我和千……相公送姥爷去看大夫。”宋轻连忙道,说着便要去架起谢苑。 二舅妈道:“你一个姑娘家,这大晚上的就别出去了,还是请小王爷送去吧。” 千里点头道:“好,最近的医馆在哪?我马上送姥爷去。” “就在巷子口不远处有家医馆,算是离得最近了。”二舅妈道,“你出了谢府沿着巷子走就能看到。” 千里把谢苑负在背上就往外走。 宋轻心里不安,忧道:“这是什么病啊,姥爷会不会有危险?” 二舅妈安慰道:“年纪大了这种事情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