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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是他们老爷的寿辰,到时候会来许多名仕和乡绅,贵妇和淑媛,容不得意一丝差池,她出身不好,就是一个村姑,是因为这模样生的好才能嫁入余府。 曾经像余开这般又是文采风流,又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根本就是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为此刘氏总是格外的用心。 这几年随着女儿长大,女婿杨九怀又是争气,刘氏也渐渐得到了众人夸赞,说她善待继女,视如己出,是个贤惠的后母。 为此刘氏不知道多高兴,总觉自己熬出了头。 等着忙完一阵子,已经是傍晚了,刘氏又去准备余开的晚饭,余开对于吃食很是挑剔,刘氏总是会亲自去厨房查看。 摆了桌,正要请了余开用膳,他却是怒气冲冲的一把掀开了桌子,杯子和碟子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地上一片狼藉。 余开道,“我还有心思吃饭?青儿出去都多久了?” 刘氏心里自然是担心的,但是她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的事情放在最后面,家里头等重要的事情就是老爷的,第二自然是大小姐余含丹,然后才是小女儿和她的事儿。 所以女儿闹脾气出气了,自然是也要等到老爷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再去办,再说女儿闹脾气不是一次二次了,总是这般闹着出去,然后自己回来。 “老爷,上次郎中就说过了,您脾胃不好,不可这般意气用事,多少还是用一起些吧,等着用晚膳,我就派人去找找,青儿子也是应该消气了,能喊回来。” “你觉得青儿还会回来?”余开带着几分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刘氏。 余青那决裂的目光,带着一刀两断的决心说的话还犹言在耳,刘氏这个生身母亲居然还能这般当做不在乎? 刘氏反而问道,“为什么不回来?这里可是她的家,再说一个女儿家,离开了家还能去哪里?” 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余开算是知道了,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显得急匆匆的,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姑爷派人来让我跟您说下,说看到二小姐出了城门了。” 刘氏这才着急了起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出城,难道她不知道城外劫匪横行?你这不孝女,你到底在要做什么!”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余开大怒,打了刘氏一巴掌,道,“还不快点去找!” 只是余青早就出了城,哪里还能找到? 文墨老老实实的说道,“卖了首饰,又去买了个男仆,那人好像有些拳脚功夫可以护着二小姐,再后来二小姐就不让我跟了。” “这个孽障,她这是想干什么,难道真不回来了?”余开吼道。 刘氏却只顾流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等着回到屋内,有个小丫鬟道,“夫人,过几日天气就要冷了,你答应给大小姐做的那几身冬衣,别是耽搁了呀。” “瞧我,差点误了大事儿。”刘氏擦了泪水,又坐在炕头上认认真真的做起来针线来,刘氏女红极好,十分出众,那手艺在茂林县也是顶尖的,余含丹出嫁的嫁衣基本上都是刘氏做的,如今一年四季的衣裳,不仅是余含丹,就是余含丹婆母,还有女婿,两个孩子都是刘氏做的。 张婆子进了院子,听丫鬟说刘氏在给大女儿做女红,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走了出去,等着回到了家里,他们这些下人也不全是住在府里,他们就住在余府后头的一排房子里,张婆子看到大儿子正在打算盘算账,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婆子的儿子最是孝顺,忙道,“娘,这是怎么了?” “你说咱们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二小姐就算如何不争气,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人都找不到了,居然还有心思给大小姐做冬衣…… 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却是让娘家母亲来做这些,夫人居然也做的高高兴兴的!”又道,“以后夫人总有年老的时候,自然是自己亲生的最贴心,难道她还指望一个继女不成?” 陈旺在外面见到人多了,鄙夷道,“还不是为了那好名声,什么不顾了。”陈旺当初是也从府里走出去的,道,“娘,你也到养荣的时候了吧?咱们要不早点走吧。” 张婆子想起余青走之前的话来,一时犹豫,但还是说道,“再等等,二小姐没找回来,我心里就放心不下。” 张旺气道,“那二小姐也是白眼狼,夫人平日不管她,都是娘你照顾她,你当了她的奶母,我小时候就没喝过娘的一口奶,如今却是直接把娘丢到门子那边。” 张婆子却不生气,反而道,“二小姐是好的,从小就可心善了,你忘了你许多玩具都是二小姐赏给你的,但就是没遇到人好好教养,也是我的过错,只当自己是个仆妇,一直都言听计从的,要是当时……” 张旺听了这话,仿佛也想起小时候扎着两个双螺鬓,如同玉娃娃一般的余青来,那时候还一起玩过,他十分矮小,跑不过余青,摔了一跤,二小姐就吓哭了,还要给他吹吹……再后来二小姐就越来越不像样了。 “这府里就没有一个明白人,早晚有后悔的时候!” 张旺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家里两个小子,一个闺女,自然就明白该如何教养孩子。 —— 刘春花嫁给余府之后几乎是和娘家断了联系。 说起来杞县刘氏也是一个世代书香门第的大族,祖上也出过几个进士,但是刘春花这一枝却是旁支,又早就过了五服,但毕竟也是大族,有那底子,在这村子里也算是富户了。 家里这几年也有几个小子在读书,又有人做买卖,日子倒是越来越好。 余青这么一叫门,几乎惊动了所有人。 刘春花的生母朱氏一边穿着衣裳,一边疑惑道,“这深更半夜的,来的人是俺的外孙女?”只是那动作却是没有停过,眼睛里更是冒出兴奋劲儿来,“春花那个死丫头,嫁过去了就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几年一点音讯都没有。” 一旁的老刘头却是披着衣裳点了旱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道,“少说两句,这时候过来显然是有急事儿。” 一时外面收拾妥当,就有人来喊老两口。 余青抱着孩子进来,见待客的厅堂里都是人,粗粗看来也有十几号了,没有想到自己突然来访居然惊动了所有人,这应该是重新起床穿了衣裳吧?心里还真有些内疚,但是现在深更半夜的,她又没个去处,这外家是离寺庙最近的地方了。 她其实也不过想要借宿一宿,顺便把另外一件事给办了。 刘家人多,光是儿子就生了四个,有外加三个闺女,刘春花是最小的一个。 除了出嫁的三个闺女,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