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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疑。 反复权衡片刻,到底并未大动干戈,三人全身而退,沈凉生一头传书给三位堂主多留意江湖上的动静,一头写信给苗然,将事情说明,又问她可有什么其他消息。 信鹰来回,苗然只说此事必然有诈,那群秃驴怕是只想跟咱们耗过这二十来日,耽误过天时就算如了他们的意。实在没办法,过几日凑齐人马再去平了那座破庙。 沈凉生收起苗然的回信,又展开另封探报,看过微微一挑眉,吩咐两位长老盯紧此处,自己转头去了开封。 秦敬人虽离了少林,倒是未曾走远,只泡在开封最大的赌坊里,输了赢,赢了输,累了回客栈睡一觉,醒了继续赌,过得没日没夜。 “放下”二字确实沉重,秦敬那时看着佛门高僧眼中慈悲,心里却默默忖道,大师你可知道,我那师父其实没什么本事。除了武功比我好那么一点,医术阵法比我还不如,却要有事没事就数落我,喝酒要管,赌色子要管,小时候连我养条狗都要管,可真是讨人厌。 而这个讨人厌的老头儿,马上就要死了。 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弟子此生,注定参不透佛家慈悲。 自打收到师父最后一封信起,秦敬就觉得日子这么着是过不下去了。 非得找点什么事做,才能继续磕磕绊绊地活着。 跑了趟少林,设下一个困杀之阵,心中恨意似是轻了两分,焦躁却分毫未减,干脆泡在赌桌上,日日带着三分薄醉,潦草地打发着最后一点日子。 这夜秦敬子时方晃晃悠悠回到客栈,倒头便睡,睡到一半被尿意憋醒,睁眼却见一个白影静静立在床头,委实吓了一大跳,一瞬还真以为是见了鬼。 “哦……原来是沈护法。你不是说没空来找我?”定了定神,秦敬也认出了来者何人,因着宿醉头痛皱了皱眉,却是意外无怨无悲,无恨无怒,尚有闲心想到,这回倒是货真价实的白无常索命来了。 “…………”沈凉生未答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也有些意外。难不成他自己做过什么这就已经忘了?这般不客气的态度可是稀奇。 实则那厢秦敬以为刑教已经拿到师父故意陪上一条命放出的残本,这厢沈凉生看过一封“此人仍在开封客栈”的探报便过来找他,根本未及收到教中消息。 沈凉生不说话,秦敬也不说话,两人静了半晌,秦敬也有些回过味来,赶忙收起那点不客气的口吻,走到屋中圆桌边坐下,一边揉着额头掩饰,一边试探了句:“唉,你莫怪我有起床气……” “我若怪你,只怕也怪不到这上头去,”沈凉生不冷不热地道了句,“秦大夫,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秦敬张了张嘴,不由一时哑口无言。本以为再见时已经水落石出,自己身为血引之人,命可金贵得很,对方必然不能再计较自己设阵之事,却真没想过现下这个局面该怎么办。 对方尚且不知,自己又不能挑明,虽说早晚要死,但现在万不能死。眼前这尊杀神想必正在气头上,如何让对方消消气,别一剑捅死自己可真是件麻烦事。 “我师父交游广阔,有人托他设阵,他自己走不开,把我推了出去,我又有什么办法……”秦敬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我小时候每次犯病都要去半条命,师父怕我活不长久,还带我找上少林,非让人家得道高僧认我做俗家弟子,这个人情定是要还的……”说到最后秦敬自己也有些有气无力,索性站起身,无赖地凑上去,抱住沈凉生的腰,贴在他怀里讲软话,“沈凉生沈护法,我知道错了,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沈凉生仍不答话,秦敬见他也没推开自己,就一直死皮赖脸地抱了下去。 手下是熟悉的触感。身上隔着衣衫亦能觉出几分相依相贴的温度。鼻间是若有若无的,闻过许多次的熏香味道。 静静抱了一会儿,秦敬只觉心中那份盘桓多日的焦躁竟一点一点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眷恋,夹杂着一缕更加说不出的荒唐。 原本是该恨的,也不是没有恨过。可那份对刑教的恨意一旦落到这个人头上,就不知不觉滑了开去,到头来,竟还是这个人,抱着他就觉得暖和,像寒冬腊月偎在炉火边,睡也睡得安稳。 “沈凉生,原来抱着你是这个感觉。” “…………” “日子隔得久了,都快忘了。” “不过一个多月罢了。” 沈凉生终于开口,仍是那副平淡语气,手却也环住秦敬的腰,把他往怀里又带了带。合着口中闲话,一时再不见什么兴师问罪的气氛,倒真像是专程叙旧,聊慰相思。 “再多抱会儿行不行?”秦敬用鼻尖蹭着沈凉生的下巴,低声轻道,“这么抱着,才觉得真是想你。” “见过阵中困杀之意,我也觉得秦大夫是真的想我。” “我又不知道一定是你去,”沈凉生再提起这个话头,秦敬却不怕了,心里也清楚对方似乎并没打算拿自己怎么样,“再说了,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怕是困得住神仙都困不住你。” “什么本事?”沈凉生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除了床上的本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床上本事好就够了,”秦敬的长处就是总能比人更不正经,调笑完了又补了句,“唉,真想你。” “不是只有抱着才想?” “平时也想,”秦敬继续二皮脸地说瞎话,“尤其是……” “尤其是?” “你真不知道?” “我为何会知道?” “尤其是夜里躺在床上……”秦敬贴到对方耳边,低声道,“前头……还有后头,都想你想得厉害。” 沈凉生陪他打了半天言语官司,听他越说越不正经,只觉得拿这块滚刀肉也没什么辄。 “秦敬,这次就算了,下回你若再……” “保证没有下回。”秦敬赶紧就坡下驴,一脸信誓旦旦。 沈凉生淡淡扫了他一眼,却是道了句:“我看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啊?”秦敬不明所以,一脸傻相。 “我还什么都没做,”沈凉生放开他的腰,一手拍了拍下他的脸,一手往下落在他腿 间,“你这儿是个什么意思?” 秦敬之前睡到一半,身上只着亵衣,胯 下半硬阳 物自是无所遁形。倒不是因为他光看着沈凉生的脸就硬了,而是尿憋久了,自然要有反应。 刚刚只一门心思哄对方消气,现下气也消了,尿意便重涌上头,秦敬拨开对方的手,大言不惭道:“我是想做,不过劳你先让我去个茅厕。” “做完再去吧。”沈凉生却干脆地扯下他的亵裤,褪到腿弯处,一手握住他憋得半硬的阳 物套 弄,一手探到桌上茶壶,手指在半壶凉茶里沾了沾,借着茶水湿意伸进秦敬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