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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 “你还真是瘦……”沈凉生右手揉着他的阳物,左手放开他架杆的手,挪到他胸口,挑开一粒扣子,直接伸进去,摸了两把,指尖划过乳头,反复刮搔抠弄,“看来以后得多找你吃饭,把你养胖点才是。” 秦敬根本无法分神去听他说了什么,只觉胸口那处微疼酥丄痒,下身也是快意暗涌,裤裆布料被硬物撑得鼓起一块,腿却有些发软。 “怎么跟个姑娘似的?上头被人摸两下,下头就湿成这样?”沈凉生口中话语不知该算调情,还是故意让他难堪,手下亦早灵活地解开他的皮带,手探进裤中,探进内衣,直接握住那根物事,捋弄几下,又改用三指捏住顶端,夹在指腹间辗转揉弄。虽说是头一次把玩男人这根东西,心中倒也没什么恶感,甚至觉着他那前头欲情难禁地湿了一片,指间被他染得又腻又滑,也挺可人。 秦敬平素修身养性,自己都不大做这类事,更别提被别人如此技巧逗弄,刺激快丄感直搅得脑子一片混沌,想叫他罢手又不大敢开口,生怕一张嘴便发出什么不堪的响动。 “舒服么?还是觉着不够?”沈凉生边问边突地撤了手,扳住秦敬的腰,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脸对脸压在球台上,下身隔着裤子顶在一处重重厮磨,“想不想更舒服?嗯?” 球杆早便滚落一边,秦敬下意抬手抵住沈凉生的肩,目光定定望向他──即便口中说得放肆火热,这人面上却仍是冷淡的,眼中神色更是冷淡得近乎傲慢了。非要说的话,那是双理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眼睛,带着掌控局势的优越感,与志在必得的神情。 “沈凉生,从一开始你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吧?”秦敬不冷不热地开口,话中并听不出什么怒意,“人家少爷想玩点新鲜的都是去戏园子里踅摸,您倒好,偏找个说相声的,还真是别出心裁。” “…………”沈凉生被他点破心思,本应就坡下驴,连哄带骗把人糊弄到手就得了。现下缄口无言,倒非是脸皮不够厚,只是望着秦敬的眼,听出他话中的潜台词,不知怎地就有一丝犹豫。 “你想玩这套,也总得先问问我乐不乐意,”秦敬笑了笑,“要是我不乐意呢?你又想怎么着?” 怎么着?强上了了事?沈凉生不是没想过,事到临头却又改了主意,多少想留个转圜的余地,不愿当真同他撕破脸。 沈凉生心下犹豫,压着秦敬的力道便放轻了几分,秦敬轻易将他推了开来,站直身理好衣物,如常告辞道:“天晚了,我……” “我送你。”沈凉生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想缓和下室内僵硬的气氛。 “不必麻烦。”秦敬答得礼貌,话意却十分生硬。沈凉生虽说不愿同他撕破脸,可也有点下不来台,跟着他回书房拿了东西,也不再提送他的话茬,只将人送到厅口,敷衍道了句“好走”,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各怀心思地散了。 五 “先生?” “…………” “先生!” “嗯?” 距离那夜已过了三日,两人未再有什么联系,秦敬该吃吃,该睡睡,该上课上课,一切照旧,却又总是冷不丁便想起那个人来。譬如现下刚敲过放课锺,他一边收拾课本教案一边又走了神,想起不久前,也是这一天,也是这堂课,一篇讲到最后几句,转头便见那人不远不近立在窗外…… “先生,我还是想问问您……”秦敬回过神,抬眼看见班上一个小丫头趴在讲台边,手里捏着张卷子,扭扭捏捏道,“这批语不是您写的吧?” “什么批语?”那夜秦敬心思浮乱,回家就倒头睡了。转日头一堂便有课,沈凉生替他改的卷子他也没再翻看就发了下去,反正只是小考,也不计入成绩,错了便错了吧。 “就是这句……”小姑娘将卷纸举到秦敬眼前,秦敬看了看便乐了。原来是这小丫头没仔细听课,一张卷子十道题目里有八道不会做,末了自己也觉得不像话,在卷子最后讨好写道:“先生,我错了,下回定好好听讲,好好温书,再不这么着了。” 而沈凉生也有意思,在她那句话下面用英文批了一句“Time and tide wait for no man”,言简意赅,字如其人,流畅优美的一行手写体,却亦不失工整。 “怎么了?这批语还冤枉了你不成?”秦敬不好直说这卷子真不是他改的,只避重就轻教训了一句。 “我就知道不是你写的,”小姑娘却压根不怕他,连口中称呼都从“您”变回了“你”,嘿嘿笑道,“要是你写的,定会说什么‘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才不会写洋文。” “就你心眼儿多,意思既然看得明白,就别光惦记着玩儿,认真读书才是正经。” “先生,你别打岔,”小姑娘却不依不饶,继续同秦敬打听,“这字到底是谁写的?先生的朋友么?” “…………” “是不是上回来学校找先生的那个人?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个?”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那就真是了?”小丫头一拍讲台,喜笑颜开道,“那这卷子我可得好好收着,留一辈子,当传家宝!” 真是孩子心性,秦敬看她蹦蹦跳跳地跑回位子边收拾书包,笑着摇了摇头,夹着课本教案走出门,迎面仍是朗朗秋阳,却再不见什么人立在那里等着自己。心中瞬时划过一丝惆怅,秦敬不敢认,也不敢想,快步往职员室走去。 在职员室里跟同事们笑闹几句,心中似又重新踏实下来。秦敬晃晃悠悠地溜达出校门,却突然猛地刹住步子,往后退了退──校门斜对面停的那辆汽车他是认识的,车里面的人他也是认识的。 方才还在因为这个人心神不属,如今真见人找上门,却又只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秦敬掉头从后门出了校,一路走一路在心中自嘲道,他若真存了那么个意思,你不愿意就该同他说清楚,从此两不相干就是了,躲个什么劲儿。 秦敬以为自己只在门口打了一晃,正是下学的锺点,校门口那么多的人,沈凉生坐在车中定不会瞧见自己,却不知对方一眼便将他从人群中挑了出来。 沈凉生坐在车中静静吸着烟,烟雾后的眼微微狭着,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未进校找秦敬,便是留了一个余地,想看看这人再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秦敬会打后门出校,沈凉生不是猜不到,只是也没跟过去堵人──这人果然还是在躲着自己,这么一想,骨子里那点阴沈秉性就又泛上来。 情场上沈凉生从来是满占上风的,便是无钱无势的时候,交往过的女人也都是一颗心只拴在他身上,何时分手亦是他说了算。 虽然他对秦敬起的这点心思不算认真,事情也做得不很地道,沈凉生自己却全不觉得理亏,见秦敬真的推拒,还要反过来怪他不识抬举。 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