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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盛开。 不多时一整片的散发着莹莹光芒的六芒花瓣就铺满整个草地。 阎渊席地坐在花丛中心情很好。此时只有溪水潺潺,风吹林木的声音。 这里是人间界荒野大山中的一隅,山中尽是凶猛的飞禽走兽,人迹罕至。且寒月兰又是隆冬夜中才开放,花期也只有这一夜,所以这一夜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沙沙沙”是野兽的爪子在枯枝落叶上快速奔跑的声音。 金色的圆月正在往山下走,被树林里密密麻麻的树冠遮住了大半。一片漆黑中有一束赤红的火苗正在快速移动。在那束火苗的身后不远处,是十几个人的快速追赶的脚步声。 阎渊稳稳地背对着树林方向坐着,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他并不想去理会他们,识趣的话尽早离开。 没想到的是“沙沙沙”的声音竟然往自己这边过来了,才不一会儿,那束火苗“噌”地蹦进了自己的怀里。 阎渊沉着脸看着自己怀中的这只野兽。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在月光下泛着暗沉几乎看不出的猩红。那束赤红的小火苗是它的尾巴尖。这还是一只小奶狼。 此时小奶狼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狼眼看着他,黑夜中闪烁着幽幽的绿色光芒。阎渊面无表情地回看它。 身后追赶的脚步声在几步开外停下。那是一群猎人装扮的年轻男人,腰上围着虎皮,身后背着长弓。只是这长弓的制造工艺未免也太精致了一些。 似乎是有些犹豫,为首那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开口道:“不知阁下是何人?这野狼野性难驯,当心被它伤了。” 阎渊并没有理他,倒是怀里四脚朝天窝着的小狼崽子“嘤嘤呜呜”了声,蹬着腿子又往他胸膛上拱了拱。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小可爱突然粗线,请收藏这只小狼崽。 第3章 寒月兰 “寒月兰,一年只开这一晚上。”阎渊叹了口气,抱着怀里的狼崽子站了起来。 这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身姿挺拔,身材高挑。朗元礼往地面看了一眼,觉得这高度比自己爹、大哥、二哥抱自己还来的高一点。一袭墨青(靛青的青)长袍称的他面容如白玉般皎洁,五官俊逸,端正而英气。 见他答非所问,又形单影只出现在这人间界,那群猎人便有些不耐烦。大汉身后有个脸上横着一条长长凸起的刀疤男人,看面相就很凶,他恶声恶气指着阎渊怀里的狼崽子道:“这猎物是俺们几个兄弟发现的,你快快给俺交出来!” “良辰美景,”男人遗憾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眼神转冷:“奈何总有不识趣的妖扰人兴致。” 那为首的大汉听得他的话,整张脸迅速阴沉了下来,盯着阎渊的眼神十分不善,哑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里哪有妖?你莫要胡说!”这功夫,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背上的弓。 “不是妖,那便是死人咯。”阎渊话音刚落,单手抱着狼崽子,右手出现一排骨刺。下一瞬间,在那群猎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骨刺已经刺穿了他们的左边肩胛骨。 “即使是做为花肥,你们的血液也过于肮脏腥臭。”男人伸手摸了摸怀里乖巧的一动不动的狼崽子,油光光的皮毛手感很好,这让他心情回暖了点。 那群猎人还未动手便已失去先机,对方明显是个他们无法战胜的高手。听对方的意思是有意放过自己一马,胡子拉碴的大汉与刀疤脸对视一眼,立刻下令属下撤离。 然而他们刚撤进林子,肩上还未拔下的骨刺便突然炸开,锋利尖锐的断骨碎屑直接戳碎了他们的心脏。 野兽的哀嚎声响彻山林也只有一瞬。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朗元礼后知后觉发现,相对于刚刚那几个猎人来说,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位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扑通扑通”是他无法控制的自己的心跳声。 阎渊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狼,饶有兴味地挑起眉,语气轻松了不少:“现在知道怕了?” “嗷呜……”绿油油的眼睛睁得滚圆,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无辜。 阎渊问他:“那还不下来?” 狼崽子仰着肚皮躺着,听到这话,轻轻地弹了一下自己的右后腿。 阎渊顺着看过去,月光下,那条腿此刻肿的跟绑了个馒头似的,下面一点儿的皮毛湿漉漉黏在一块儿。虽然已经停止了流血,但看他那明明吓得要死的样子,还呆在他怀里没有第一时刻蹦哒出去。可见即使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再跑动了,这伤确实是很严重。或者说是很痛。 他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地说:“罢了,看在你这么乖巧的份儿上。” 然后抱着他走到了河边。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在在河水中沾湿,他动作轻柔地擦拭他的伤口。 后腿缩了缩,狼崽子怕疼地“嗷呜”了一声。 男人伸手抓住他没有伤口的后腿根部固定好,一边说:“别动,擦干净了才好上药。”一边在边上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把狼崽子仰放在腿上,伸手从自己的介子戒中取出一瓶金色药粉。 上好了药,他又取出一卷轻薄的纱布,轻轻地帮他包扎好,末了打了个蝴蝶结。 朗元礼没敢吭声对此发表一点儿意见,躺着装死。不过他的动作也是挺轻的,几乎一点都不疼。 阎渊把他放到草地上转身往刚刚的花丛中走,见小狼崽没有跟上来,还回头冲他挑了下眉,嘴角带笑地问道:“怎么?还是痛的走不动路?” 朗元礼这才动了动刚刚包扎好的腿,感觉痛意减轻了不少,这药效简直立竿见影。他看了眼男人,慢悠悠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他走。 阎渊知道他没什么大碍了,坐在刚刚的那片花丛中等着他过来。他慢悠悠过来在他左手边蹲坐下,觉得有点压到伤口,又改为躺下,右腿朝上,这样一来就成了背对着男人的姿势。 还没躺稳,他就被男人抱了起来放到了腿上,好歹脸还是冲外的。 男人一边轻轻缓缓摸着他的毛,一边静静赏月赏花。 而朗元礼经历了这一晚上的生死逃亡,又惊又累,还受了伤,被他这么轻柔地顺着毛,不由地睡了过去。 月亮已经触到山顶,第一朵寒月兰开始凋零。 “该醒醒了。”阎渊轻轻推了下他,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那微凉的呼吸比起这黎明前的寒冷晚风还是稍显温热,扑在耳朵上有些痒痒。毛茸茸的耳朵扑朔着动了动,绿色夜明珠般的眼睛才慢慢睁开来,睡眼朦胧。 “走吧,”男人看他愣愣发怔,还一副这是哪儿的茫然,直接将他抱在怀里自己起身边说道:“花谢月落,是时候回去了。”说着手中已经凭空出现了一把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