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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然而在我眼中,无论君上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只要与我万剑山的利益没有本质上的冲突,又何妨结下善缘?更何况君上并非池中之物,他日一朝风云变化,这天下到底会是何 等格局,尚未可知。 厉东皇虽然语气淡淡,但说的一字一句却都是不足为外人所知的私话,师映川不由得深深注目面前的厉东皇,这个容貌精致温润的男子依旧神色平淡,微笑如故,但这一切看在师映川眼中,却知道自己今日接了这清灵髓 ,本身就已经是在对方的算计当中了,似厉东皇这样的人物,当真是有别于他人,事实上这就是一种投资,而且是一个极具前瞻性的行为,若是换了普通人在此,即便是对自己这样一个身份的人不严加戒备,却也必然不肯有 什么牵扯一时间如此心念电转,但其实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师映川忽然呵呵一笑,眼中幽光隐隐,拔开塞子就将玉瓶里面的清灵髓一饮而尽,接着却是将千醉雪用力一抱,柔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如今我不比从前,若 是日后你有了心仪之人,那么就不必顾及我,毕竟我不能那么自私地束缚你,你是自由的,就好象我这样追求自由一样十九郎,保重。 话毕,轻笑一声,松开千醉雪,朝着厉东皇拱一拱手,随即飘然而去,便如清风过岗,全无痕迹,千醉雪眼见他离开,袖中右手微微攥起,心中生出不忍离别之情,原本往昔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些冷血之人,对很多事情 都是漠不关心,但此刻与这人分别,心神不由得微微动摇,方惊觉自己原来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罢了,思及至此,不禁叹息一声,心生苦涩,才算是真正体会到相思滋味、情爱牵扯,此时此刻,一阵阵莫可言说 的情感充斥在心里,千醉雪就这样站在当地,厉东皇见他情状,知他真是动了情意,心中一叹,一时间室中沉静良久,直到外面起了风,忽然吱嘎一声吹开了窗子,这种微妙的氛围才被打破,厉东皇这时望向千醉雪,道 :人已走了,还在想什么?千醉雪忽然对着厉东皇一拜,道:弟子私自隐瞒映川前来万剑山一事,且又擅自带人潜入秘地,私取宝物,还请师尊责罚。 厉东皇微微一笑,亲手给青年整理了一下衣领,道:我罚你作甚?你虽助他,却也是人之常情,况且也没有当真损害到宗门利益,终究还是我万剑山的人,你做事自有分寸,我是放心的!又叹道:阿雪,这种情况 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与师映川不同,你若是处于他那种处境,纵然宗门要将你处置,真要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但想必你终究也是不会反抗,然而这并不能说师映川做的就错了,他那种抱负、天资,不甘心就此失去一切也 是无可非议,只不过规则就是规则,他一旦不从,别说是断法宗其他人,就是他师父连江楼也只能出手镇压,当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何止适用于朝堂,于我们这些人,也是一样! 厉东皇淡淡说着,千醉雪欠身应是,这时厉东皇与他把臂坐下,道:你是我亲传弟子,我也就放心与你商议,此子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不便与他亲和,但也不要得罪,私下与他交好也罢,这看似分歧,但你心里要明白其 中关键。千醉雪听着,不觉微微一凛,道:还请师尊明言。厉东皇笑道:师映川既是泰元帝转世,他身上自是有大机密,泰元帝何许人也?千古一帝,绝代剑神,五气朝元的大宗师,从他身上能挖掘到多少好处没人 说得清,所以他便是一个变数,有人冷眼旁观,有人觊觎他身上偌大的机缘,也有人或许会剑走偏锋,在他身上下注,就好比我万剑山于此事当中,对外要保持中立,甚至倾向于对师映川戒备乃至敌对,这态度就**了 ,而私下里,我却要交好师映川,我曾经听此子说过,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话其实很有道理阿雪,这就是权术经营之道! 千醉雪听到这里,如何还能不明白师父的意思,这些话也就是师徒之间才点到为止,换了旁人,却是万万不会泄露一字半句的,对此千醉雪并没有任何意外,但纵然明白其中道理,心中依旧是百味杂陈,似他们这样的人 ,或许注定就是不可能有纯粹的感情!从前看宗门内的一些事情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轮到自己,才明白这里面的纠结,一时间千醉雪眼中意味难测,值此之际,方是知道现实究竟是如何沉重,多少人都在局中罢了,却是 扯脱不得! 近秋时节,天气不是一般的燥热,先前师映川离开万剑山之后,便一路向北,遁入深山腹地当中,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借助清灵髓与渡元珠彻底运化剑元,这才走出深山,此时已是来到了一个名为晋的小国,这时节正 是夏末秋初的交接之际,大片丰沃的田原上可以看到满眼将熟的庄稼,风一吹,如同金黄的海浪般起伏不定,这样朴实的画面,与那些人工造就的景致相比,别有一种不一样的美丽,师映川从马车里看到如许画面,闻到风中 的麦香,这让他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不过这依然不能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造成任何影响。 师映川所在的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很快就到了晋国的皇城内,一时马车往皇宫而去,等到走近时,驾车的傀儡便将车子慢慢停下,师映川洒然一笑,下了马车,将车内那口装着宗师肉身的箱子拿出来,交给傀儡,然后便神 色淡淡地向皇宫走去。 这样的情况自然引起了把守宫门的侍卫们的注意和警惕,立刻就有一群侍卫拔出兵器,迅速作扇形将师映川与傀儡半包围起来,师映川见状,无动于衷,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只旁若无人地径直前行,然而他身旁的 傀儡却微微一哼,一道肉眼看不见的波纹自口中喷发出来,顿时只听阵阵惨哼,众侍卫却是纷纷被震得瘫软在地,口鼻出血,显然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 如此一路直闯入内,有傀儡在旁,一路上无人可阻,傀儡与师映川都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虽未杀人,但在满地瘫倒的侍卫眼里,这二人却已好似怪物一般可怖,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力,不过是转眼之间,师映川就已 经闯过数道宫门,此时却听有人厉喝道:来者何人! 有人飞身而来,气势澎湃,傀儡一手挟着箱子,一手突然抬起,顿时一道剑光飞出,几乎与此同时,一声惨哼响起,有黑影仿佛流星般于南面半空中**在地,重重砸下,狼狈不堪,不过却并没有死,而是紧紧捂住左肩 ,只见那里被打出了一个血洞,鲜血直流,但也就在这时,十数道人影已经接连破空而来,有声音沉沉道:不知是何方高手擅闯我晋国皇宫?莫非真当我晋国无人不成! 师映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