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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休息休息,该疗伤疗伤。 …… 池总裁这次提前从弟弟那儿打听了“旅游地点”,早早把酒店安排下了,两个总统套,一个带两间卧室,一个带三间卧室。 没人喜欢当电灯泡,两间卧室的,自然而然就归属了徐望和吴笙。 “我们的存档点在电荷鬼那栋房子,明天进去之后先把它收了,”吴笙坐在沙发里,任由徐望摆弄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大脑一刻不停,“得想个办法把两只鬼的归属锁定,不然后面打起来,还是容易被偷。” 徐望用镊子夹着沾了碘伏的棉球,低头仔细给伤口消毒:“怎么锁定?‘防火防盗防偷袭’那样的文具,我们现在一个也没有。” “我有个想法……”吴笙的目光落到对面人因低头露出的光洁后颈上,嗓子忽然发紧,思路有一瞬间的停顿。 徐望毫无所觉,换了个新的碘伏棉球,继续清理:“什么想法?” “咳,”吴笙清了清嗓子,极力隐藏声音中的不自然,“还不能确定,我要再想一下。” 徐望没再追问。通常吴笙说“有个想法”,那这事儿就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他需要的“再想一下”,只是要让其板上钉钉。 “对方明天也会先保证自己的两只鬼,”吴笙说,“不管他们的存档点在什么地方。” 徐望把棉球扔掉,拿过来干净纱布,剪一段叠成和伤口差不多长的条状:“那肯定的,怎么抓都清楚了。” 吴笙看着他把碘伏倒在叠成条的纱布上,浸湿:“所以明天的局面很可能还和今天一样,我们各带两只鬼,在那栋房子里相遇。” 徐望将条状纱布轻轻覆盖到伤口上,先问了一句“疼吗”,得到否定答案之后,才接茬:“最后能赶在进房子之前把他们拦下,先对付他们,再对付女鬼。” 干燥的新纱布被一圈圈缠绕在自己手臂上,吴笙在一跳一跳的疼痛里,竟然觉得心里很满,很安宁:“嗯,我也这么想。” “行了。”徐望将剪开的纱布末端,不松不紧地打了个结,终于直起腰,相当满意自己的手艺。 吴笙抬起手臂,很给面子地欣赏了一会儿,点头:“比十年前有进步。” 徐望怔了怔,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没好气地笑:“你这是夸我么。” “当然是,”吴笙一本正经回忆起来,边回忆还边比划,“那时候我是摔倒,没记错的话,只磕破了手肘,对吧,然后你给我包得像整个手臂骨折了……” “那是你非让我包的!”徐望阻止他再颠倒黑白,“我说去医务室,你死活不去。” 吴笙挑眉:“去了怎么说?说我俩好好在操场上走着,你一个心血来潮扑我后背上了让我背,然后我没背住,摔倒了?” 徐望黑线:“你就不能说是走路没走好,摔的?” “那不行,”吴笙正气凛然,“班长不能撒谎。” 徐望磨牙,当时傻了吧唧没想通的,现在早回过味了:“你就是故意折腾我,打击报复。” 吴笙把缠着纱布的胳膊落到沙发靠背上,忽然侧身欺近徐望。 徐望吓一跳:“干、干嘛?” “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突来的记忆潮水,冲上了吴军师脑内,那个名为“爱情领悟力”的礁石。 徐望伸手抵上不断凑近的脑袋,毫不留情往外推:“你想太多了。” 吴笙一偏头,躲开不太真心实意的抗拒手掌,压过去,将徐望困在了沙发靠背和自己的手臂之间,坚定吻了下去。 徐望没躲,坦然接受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吴笙并没离开,而是又亲了他的眼睛,鼻子,下颚…… 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到徐望胸口,隔着薄薄单衣,吴笙轻咬吸吮,不亦乐乎。 徐望让他弄得又痒又战栗,实在扛不住了,笑着道:“你属狗的啊……” “幸好……”吴笙停下来,头抵在徐望胸口,含混不清道。 徐望没太听清,隐约听着像“幸好……晚十年……”,可又觉得实在没道理,蹉跎十年啊,还幸什么好,不悔青肠子就算想得开。 吴笙没再言语,心安理得把属于自己的人圈住,听着彼此的心跳,渐渐同一频率。 如果十年前,他和徐望就互通了心意,真能一起走到现在吗?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连未来都是茫然懵懂的,当他们一路磕碰,一路跌撞,终于长成大人模样的时候,心和感情,还能如初吗? 幸好,晚了十年。 幸好,当他有能力守住一份感情时,找回了最想爱的那个人。 幸好,那个家伙还爱他。 这些“幸好”可能已经提前透支了他一辈子的福气,但是值得。 …… 另一间总统套房里,钱艾已入梦乡,回到最灿烂的大唐长安,吃最清朝的满汉全席,左右邻座都是朝廷命官,时不时还凑过来,给他的直播双击666。 钱氏梦乡的隔壁,池映雪乖乖趴在床上,脱掉上衣,露出完整后背。 况金鑫正在给他抹烫伤膏,轻了他喊痒,重了他喊疼,简直没有更难伺候的了。 但况金鑫不生气这个,他气的是,伤成这样竟然不让队长用文具! 鸮里的光线暗,加上池映雪反应也冷淡,他还真以为伤得不太严重,结果回来一脱衣服,整个后背一片红。 烫伤膏已经抹了大半管,他心头的气还没消,他又不能严厉批评,毕竟这人是为了救自己,于是只能咕咕哝哝。 池映雪一开始没想搭理,忍到现在,实在听烦了,搜肠刮肚,终于想出个理由应付:“治疗幻具难得,不能随便浪费。” 况金鑫已经习惯自言自语的唠叨模式了,没想到对方忽然接茬,反应了几秒,才瞪了他后脑勺一眼:“对,节约是美德。” 嘲讽不是况金鑫的强项,但偶尔嘲一下,就比较有效果。 池映雪回头看他,牵扯着后背跟着动。 况金鑫皱眉:“别动。” 池映雪不动了,但仍看着他。 况金鑫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迎过去,不闪不躲。 【你希望别人怎么对待你,你才舒服?】 【坦诚吧,有什么说什么……】 池映雪扯了扯嘴角,悻悻道:“想让你记我的人情,能心疼更好。” “躺好。”况金鑫把那个不听话的脑袋按回去,继续抹药,“就算你受完伤立刻痊愈,我也会记着你救了我,就算你不是为救我受的伤,我也会心疼。” 后背一点一点凉丝丝的感觉,让池映雪不自觉放松,眼皮困倦得发沉:“为什么……” 况金鑫听得出他困了,声音不自觉放低:“我们是朋友。” 池映雪趴在枕头里,像是睡着了,再没动静。 况金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