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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到这里,他竟然失去一走了之的勇气。 杜宇沮丧地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翻出姐姐的手机,嘟囔说:“秃秃,我怎么没问你电话号码哦,我真蠢。” 他郁闷着打开网页,试着打入“程北坤”三个字搜索,但并没有什么结果。 杜宇拧巴眉头:“所以也不是什么名人吧,这可怎么办?” 片刻之后,杜宇又用旅行网搜了下去首都的机票和高铁费,最便宜的也得七八百,用他之前当代练剩余的生活费勉强够,可是…… 杜星推门而入。 杜宇撇撇嘴,把所有钱转给姐姐,小声说:“我真没事,用不着住什么院,回家睡会儿觉就行。” 杜星心疼地望着弟弟。 手机忽然一响,杜宇看是混蛋姐夫发来消息,厌烦地点开来:星,我们离婚吧。小燕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杜宇顿时火冒三丈,扶着床沿起身:“这个贱男人,还敢出轨?今天我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杜星用力把弟弟按回去,认真道:“大人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住院费我已经交到了后天,赶紧躺下来,你好久没吃过东西,靠输液维持生命,已经营养不良了快!” 杜宇没敢再给姐姐火上浇油,也不晓得该怎么寻找神秘的秃秃,只能郁闷低头妥协。 * 堆满尸体的月升城堡被黑暗笼罩。 大布熊路过血泊,慢慢前行。 杜宇气喘吁吁地望着它。 熊的手里端了把黑洞洞的机关枪,它莫名丢失了头套,露出程北坤的毫无表情的面庞。 * “啊!!!” 噩梦被惨叫打破。 杜宇从病床上蹭地坐起,发现墙上的时钟是午夜两点。 杜星已经回家去帮他收拾换洗衣服了,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杜宇咽下口水,吃力地下床走到窗户边上,拉开厚重的窗帘,才发现外面是雾都璀璨的江边夜色。 这个城市有千万个人,他们都在平静的生活着,用不着人性抉择,用不着生离死别。 杜宇推开窗户,湿热的空气迎面而来,终于带来了现实世界的真实感。 他忍不住湿了眼眶,朝外面大喊:“程北坤!你还活着吗!来找我啊!!!” 声音飘远,病房的门转瞬被敲响。 护士不耐烦地声音传来:“瞎叫唤什么?赶紧睡觉!别干扰别的病人休息!” 杜宇咬住嘴唇,难免心神不宁。 * 说来奇怪,被困在游戏中死里逃生的杜宇,就好像只是生了场感冒,并没有谁多询问几句,完全不碰全息设备的杜星听到弟弟讲的故事,也有点半信不信的发懵。 这样虽然落寞,但毕竟少去解释太多的疲惫。 只是程北坤没有消息,让杜宇怎么也没办法安心修养。 住院的两天,能在网上搜的社交软件他都搜过了,各大网络公司的论坛也发了帖子,但当真找不到任何程北坤的消息。 出院前,杜宇又忍不住在微博发出条消息:“有人从LD世界出来吗?谁认识程北坤呀qwq……” 本来就没什么好友的他,自然使得消息如石沉大海。 难道那么惊心动魄的网恋,竟然以这么可笑的失联为结尾? 比起被抛弃和被忘却,杜宇更怕程北坤遭到那只熊的攻击,没有办法从死亡的阴影中脱逃出来。 简直绝望。 * 狭小的出租屋看起来仍旧破破烂烂,临出事前吃的薯片已经坏掉了。 回到家的杜宇体力小有恢复,便强打精神帮姐姐打扫好卫生,而后才坐在电脑前继续冥思苦想。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留下温暖的痕迹。 杜宇忽然灵光一闪:对啊,除了秃秃,他还记得还有其他人! 这么琢磨完毕,杜宇便在搜索栏打下王希的名字。 没想到,瞬间出了很多搜索结果,最上面的百度百科照片,正是王希青春靓丽的艺术照。 那姑娘只是偶尔提过句,竟然没撒谎——作为女团成员的她,还是挺出名的。 杜宇不由感受到希望,马上查到经纪公司电话拨打过去,紧张地问:“喂,你好!请问是缘之梦工作室吗?是这样,我是王希的朋友,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 用灵魂保证,这真的是皮皮雨此生此世讲过的最礼貌的一席话。 结果对方前台非常不耐烦:“王希休假了,有事请联系她经纪人!” 而后根本不等回答,就把电话挂断。 杜宇撇撇嘴,又皱眉搜索卢湛,只发现他的微博底下留言让他冒泡的粉丝很多,最后的一张自拍也是十天之前,显得非常风平浪静。 他很苦恼地揉乱了短发,像咸鱼似的摊在懒人沙发上。 杜星在锅里煮好粥,抱着换洗衣服过来:“那你在家老实待着,我得去找你姐夫谈谈。” 杜宇立刻不满:“一起去!不然他肯定欺负你!” “不会了,我跟他离。”杜星垂眸苦笑,明明还青春着的脸庞,竟浮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疲倦。 杜宇:“他不会……把那女人带家去了吧?” 杜星摇摇头:“没有,那女人有钱,不在乎我们的小屋子,如果能分到房的话,我就送你去夜校学个技术,以后也总不至于没有生存的本事。” 杜宇:“姐,你别考虑我,我有自己的想法。” 经这么一折腾,杜星简直对全息游戏深恶痛绝,瞪眼说:“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从小比别人笨不怕,怕的是你不努力。” 杜宇反驳不了,只能点头接受批评。 杜星悲伤包嘱咐:“等我回来。” 杜宇点点头。 杜星这才步履沉重地离开出租屋。 见姐姐真的走掉,杜宇立刻把简易书架底下的盒子拿出来,从里面翻到个精致的手表盒子,深深地叹口气,认真地对着它发誓:“妈,对不起!听说这是你留给我和姐的东西,虽然我完全不记得你,但以后有机会,肯定也是会赎回来的……只不过现在,我需要一笔路费去首都,我必须找到秃秃,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得确认他的安全!你同不同意?” 盒子怎么可能回答这家伙的问题? 杜宇瞪着大眼睛等待片刻,无奈地弯弯嘴角,穿着陈旧的黑拖鞋就走出了门。 * 实话实说,那个表还真是少见的名牌。 就算是不怎么良心的当铺,也开出了几万元的价码。 杜宇对这笔意外之财很珍惜,大部分都打算回来交给姐姐,只是立刻订了张当晚北上的红眼航班机票,然后又溜达回家附近的露天店铺,点了碗五块钱的小面吃吃。 雪白的面条在红色的辣油里乖乖的躺着,上面浮着几个翠绿的葱花,看起来蛮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