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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下侧过身,幽幽道:“所以,放我走吗?” 怀明墨胸口憋闷,却又无可奈何,沉吟半晌道:“辛里,让开。” “业果报应,迟早会轮到你头上。”虚生一时话急,气短地捂嘴咳血,他的手撑在怀明墨背后,低喘着道:“还有杀母之仇,我一定会亲自来报。” 莲心慧姬已经走到叶元身边,她两指捏着叶元下颚,修长的指甲在叶元脸侧慢话,听到虚生的话捂嘴大笑,半天冷下脸,嘲讽地开口:“就你那样,报仇?我等着。”说完便挥手让下属放人。 叶元受大极大的惊吓,适才憋吓的没敢哭,这一下精神放松,小胖手抹脸嚎啕大哭,眼泪汪汪地跑向怀明墨,急喘着气,不停地打嗝。 浪费大好机会,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恼火,就在大家以为事已平息时,密林里突然传来两声男人的惨叫。没多久一只白狐狸从里窜出来,三两下爬上虚生的肩头,舔了两下他嘴角血渍。 叶元瞧见消失的大米,连忙抱紧,刚止住的眼泪,又像决堤的洪水涌出。 无妄崖狂卷的风声,与叶元大嗓门的哭声,相呼照应,直到所有人耳朵被吵出茧子,还久久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第92章 药王谷既已被盯梢上,荀克文即使想回去,怀明墨也不会放任他们往危险里跳。回到季博儒修养的厢房后,等荀克文给虚生开过药,他们再三商议,还是让荀克文去隐世山庄避难,可眼下情形,怀明墨不好亲自护送,只派出臧丽和骆辰,又怕人手不够。 陷入两难时,羊玉笙陪着两孩子在边上玩,回过头道:“我陪他们走趟,顺便回去把事告诉师傅。” 宋岳善陪在季博儒身边,点头应允:“也好,记得将事情解释清楚些,免得之后武林流言一起,让怀公子白遭误会。” 羊玉笙上月到束发年纪,在这群人里明明还算个孩子,却是一派少年老成,嫌弃地摆手道:“知道,这么担心你小舅子,我瞧他有主意着呢。” 虚生正垂头在养神,抬眼看见羊玉笙朝自己暧昧使个眼色,羞恼无措地又垂下眼。 羊玉笙灵活地闪躲同时飞来的‘暗器’,脚下生风,身子飘然一翻,爬上房梁,得意道:“仔细着点,我要是受伤,就没人护送药王了。” 谈闹中,麻布门帘突然被打开,虚济端进两碗药,分别送到虚生和季博儒面前,含笑说:“虚净在忙寺里时,走不开身,所以托我端来你们的药。” 手臂伸过自己面前时,怀明墨清晰地闻到股幽欢盅的香气,立刻伸手拿住虚济手腕。 虚生扶着怀明墨站起身,鼻尖凑前细闻片刻,冷笑道:“师兄这里头放了什么?可否告诉师弟一声。” 虚济勉强回笑,脚尖朝外,膝盖微微抖动,“师弟这是什么话,这里面不就是荀大夫开的药方嘛。” 得此答案,虚生也就不跟他多废话,药端到沉香面前,下颚朝虚济方向一动。沉香当即领会他的意思,拿起药碗就要往虚济嘴里灌。 虚济两颊几乎要被捏碎,眼看汤药灌来,他使尽吃奶的气力反抗,察觉到有少许药滴入嘴里,吓得浑身瘫软在地,连忙扣喉干呕,又用水漱口,很久才停下。 虚生撑着怀明墨手臂蹲下身,周身寒气像是能冻住人,没神情的脸,忽然笑出一声嬉笑,屋里人顿时激起一声鸡皮疙瘩。两指捏住药碗,他轻轻晃动两下,露出灿然柔笑,话语却阴恻恻得令虚济害怕,“师兄不是说里面没东西,这普通的伤药,你怕什么?” 怀明墨一把拉起虚生,抱起往榻上‘扔’,那力道看似不轻,其实刚好,顶多让虚生觉得臀下微酸。 “骆辰,去厨房让小师傅再熬两碗药来。”怀明墨膝盖搁在矮榻上,一手压住虚生不让起,回头朝辛里道:“请寺里几位大师给前来,越俎代庖总不太好。” 平日里的大雄宝殿香烟缭绕,此起彼伏的是那诵经声,今天不大一样,少林所有高僧聚集一堂,盘坐于蒲团,在殿中的所有人目光齐聚中央。 虚净神情恍惚地捂着头,眼中瑟瑟伏在青砖地的虚济有两个虚影,他被人打蒙,反应有些慢,反复听过虚悟发问,几遍后才有反应道:“打我的人是从背后偷袭,我没看到他的面目。” 虚道已得知虚生还俗的事,只当下不便说,遂道:“虚生,你坚称药里有毒?” “虚慈师兄一验,便知真伪。”虚生唇色苍白,软绵绵的侧靠在怀明墨身边。 苦难大师看向正在凑闻药汁的虚慈,又看眼半句不解释的虚慈,闭眼捻起佛珠。 虚慈细验后,如实禀报:“禀师父,这里药里确实掺了些东西,只是我没见过合欢斋的合欢毒,所以不好断言。” 苦难大师面色无常,说话的口吻也是淡淡的,“有没有毒?” 虚慈拿捏不准,为难之际忽然看到怀明墨,马上有了主意道:“听闻季先生给过怀公子一颗辟毒珠,不知是否带在身上?” 辛里早做准备,没等虚慈说完,已经主动交上辟毒珠。虚济先前还有侥幸,心想虚慈未必验得出合欢毒,顿时直冒冷汗,汗珠如雨般滴落。 见此情形,玄苦大师心中已然有数,只公平起见,他仍是等虚慈得出结论,才又开口:“虚净,你来说。” 虚净这时已经清醒很多,他年纪尚轻修为定力不足,所以喜怒皆放在脸上,瞪完眼虚济,这才道:“弟子早被人打晕,并没让师兄去送过任何东西。” 到这地步,虚济仍不肯认罪,辩驳道:“师父,确实是有个师弟模样的人给我的这碗药,由子慧可以给弟子作证。” 人用不着虚道去找来,殿中响起声惊叫,只见有个穿蓝灰麻布僧衣的小和尚被人扔进来,虚悟手里拿着个葫芦状瓷瓶,冷声道:“禀师叔,弟子刚在后山角门外抓到子慧,眼瞧他把子恩推下悬崖,随后就打算将这瓷瓶一起抛下。” 虚悟手执长棍一挑,直接按下起身要逃跑的虚济。子慧只是听令行事,眼下见虚济已经自身难保,自己犯得杀戒又是被撞得正着,要是半句不说,倒时全推到自己身上,那百棍后自己性命必是难保,吓得结巴说虚济的吩咐自己的事。 虚济听子慧都抖落出来,颓然坐地,瞥向虚生时,见就他嘲讽冷笑地看着自己,那幽黑的双眼像是要吞没自己般。 “师父下毒时,正好被守在门外的子恩见到。”子慧身体抖动得像筛子,吐出心中事,语句总算顺畅道:“子恩不知师父下的是毒,是师父怕子恩事后会想起,以防万一,所以让我暗里处理掉子恩。太师父明鉴,我真的没说半句谎话。” 合欢毒的味是特别调制,香味特别,只稍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