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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生风迅速上了楼,没过多久楼上传来用力关门的声响。 楼上传来的低哑闷气完全吸引住虚生的注意,忽然他眼前一片昏暗,抬手扒下来瞧,随手翻了翻帖子,“昨日刚进京城,还没休息上两天,现在又要到处折腾。” 傍晚时分,梁王府的马车如约而至,停在季家门外。这下子永平坊顿如油里掺水,百姓对这宅里主人充满好奇,毕竟平日里要见个官老爷都不容易,况且是宫里和王府里来人,所以纷纷猜测起这人身份。 因而在京城的日子,周围对他们都特别客气,生怕自己不注意饶舌得罪贵人不自知,当然这皆是后话了。 第95章 第95章 两个时辰前刚被马车颠过,眼下又来一回,虚生的脸色实在不好,自从内力消散后,他身子似乎也大不如前,起码娇贵了很多,想起出门前刚喝过完苦药,越发颠的反胃。等下马车时,脸色差的像身患大病的人,直接把梁王妃吓得要去请大夫。 手拿冷帕子敷头,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令人望而却步,唯有怀明墨一点不怕地坐在虚生身旁,听着虚生那和尚念经般的抱怨。 年宝函坐在虚生对面关切道:“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 虚生拿下帕子,淡笑摆手,“用不着,过会儿就好,王妃不必担心。” 年宝函见虚生坚持,便也不勉强,侧头对身旁丫鬟道:“芙绿,你去前院看眼,王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总有那么些人,生来带出的威严令人害怕,说话时让人有种容不得驳回的错觉,沉默时只稍那双黑眸盯住,被盯上的人就会觉到一股压迫感,令人浑身不适,坐立难安。 “太子那事,王爷回来后整日难安,所以午时在宫里得知虚先生进了京,从里宫里传出话,把你请来。”年宝函被看得汗毛竖起,侧头避开与虚生对视,勉强陪笑。 芙绿出门没多久,很快疾步折回,在她身后跟着几个尚没来得及脱下朝服的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孟清润,他的脸色黑似炭,和孟修染比肩同行,拉开与身后人的距离,嘴里相互在交流些什么。 年宝函见到走在后头的两人,果然夫妻同心,眉心有少许不满的蹙动,但转瞬即逝,笑迎出屋,娇嗔笑道:“二哥哥和四弟弟同来,怎么王爷通报声。这下倒好,小厨房只做了些清淡家常菜,拿出来丢人。” 孟英桓笑得和煦,两步走到前面,“三嫂嫂是拐了弯骂我们麻烦么,我和二哥是听说虚先生前来,久闻大名,就厚脸皮跟来了。嫂嫂别麻烦,我们不拘着吃什么,说来家常菜也是别有风味的。” 话到如此,也是没借口再赶人,孟清润只好硬头皮把人请进前堂,留人吃晚膳,而这顿饭吃得有多难入口可想而知。 好在食不言,孟广亨和孟英桓两人在台面上话不多,偶尔开口两句,也全被孟修染给顶回,两人眼见没机会嘲讽,干脆恶狠狠地看向虚生,恨不能生吞活剥。 晚膳后没多久便硝烟四起,最先打破这份平和的就是两面三刀的孟广亨,他讥笑道:“虚先生还真是左右逢源,从宫里出来没多久,就一头扎进梁王府。不知道虚先生哪日有空来我府上,让我见识见识先生的本事。” 虚生冷眼直逼孟广亨,全部给面子道:“晋王既然知道我很忙,我又哪里有时间要登门造访。” 私下里的孟广亨是个暴脾气,他直接砸烂茶碗,拍桌起身,冷声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孟广亨记仇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不禁为虚生捏把汗,却看他丝毫不怯,带了丝讥讽的笑看向孟广亨,慢悠悠道:“晋王可以跟皇上去说,我在府上等着。说起来我也是好奇,到底谁的人头先落。” 消食茶含在口中,孟英桓惊异地打量着虚生,他从没见过虚生面,因而对他脾气并不了解,今日初见方知是个天地不怕的人,想到自己先前种种行为,手心不禁沁出冷汗。 孟广亨没遇过这样的人,气得脸色涨紫,切齿道:“你还敢杀皇子不成?” 虚生拍开怀明墨制止的手,略带挑衅地扬眉,“我也想知道,要么,晋王试试?” “放肆!”孟广亨怒气冲冲地拍桌,可虚生并没他想象的害怕,反而笑意愈发深邃。 事发太突然,孟修染和孟清润压根没来得及反应,等再回神已是不可收拾,孟广亨毕竟是最得宠的皇子。平时他们几个根本不敢正面得罪,更没想过学虚生这般威胁,不过在震惊的同时,连孟英桓都有些佩服虚生,就是说他胆大过量来形容虚生,也觉是种贬低。 虚生扭动手腕,垂眸缓缓抬起直视孟广亨怒瞪的眼眸,嘴角擒了抹冷笑,眼底杀意顿起,悠然道:“我这人向来不爱惹麻烦,也讨厌麻烦自找来。孟广亨,要不要赌一把,你活不过三天?” 听到唤自己名时,孟广亨脚下一虚,往后挪了半步,他紧咬打颤的牙,明明不信虚生的话,可是那周身的寒气,令他畏惧。 孟英桓不轻不重地放下茶盏,和气地笑道:“虚先生这话传到外头,可是会杀生祸的。” 怀明墨亦淡笑说:“屋里就我们几个,这话谁会说出去?” 话里意味明显,孟英桓犹似没听出来,继续劝说:“两句玩笑话,谁会往外传呢?只是虚先生以后还是注意些好,否则绾妃也未必保得住。” 虚生垂眸拨着指甲,丝毫没把这几个皇子放眼里,轻笑出声,“这种小事当然不该打扰到绾妃娘娘,我可以自己解决。其实要避免旁人多嘴很容易,别管那些身份,绞了多话人的舌头,一个、两个……后头的人,哪个还敢瞎说呢。再说没了舌头,说不了话,谁又去御前告状。哦,对了,还能写字,那就手脚都剁了。等皇上明白那些人要表达的意思时,我就在这等着囚车来。” 忽然身前一声桌椅相击的沉闷声,孟广亨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那话里一分假九分真,所以清楚自己要是贸然出手,虚生是绝对以牙还牙。 在场的人听罢哪个不是冷汗涔涔,谁都知道,一个说不了话,没手没脚的皇子结局是怎般。 孟修染崇拜又钦佩地望向虚生,毕竟能把自己这嚣张跋扈的二哥吓到说不出话来的人,世间无二。不仅是孟修染,房内有谁觉得不解气的,毕竟被孟广亨暗里欺压多年,今日这场戏看完,心口的气也顺了不少,着实舒坦。 至于孟广亨这纸老虎,踉跄后退了几步,蒙声不吭地摔坐在椅上,神情有些茫然浑噩,仿若遭到重击,还没能回过神。 “虚先生,不得放肆。”孟清润低沉道,话里没听出有多少怪罪语气,其实他只是担心孟广亨会做出离谱的事,比如派兵包围梁王府,如此闹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