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想不通为什么。 我在这儿的工作已满一个月,我是肯定要走的。 既然到如今没人逼我,我便得过且过着。 每天工作的时间,我就在这里看星星,没星星时就看乌云。偶尔看看手机里的书,有时,金哥在这里,我们俩会聊几句,也算熟悉了。 金哥是外地人,父母皆已不在,初中毕业就出来混社会。 他长得人高马大,没有学历,混的也从不是正经地方。但他也算混出了头,他虽然只是这里的保安,却也是个小头头。而这家会所,背后的大老板据说很有来历,这不是普通的会所,在这样的地方混到个头头,也足以证明金哥的厉害。 他是什么也没有的白身,完全凭自己的拳脚打出来的。 我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平常最看不上金哥这样五大三粗的人。 但这些天熟悉后,我发现金哥其实心里挺有内容的,他虽然在社会上历练颇多,却不是空有手脚的那种人。 换言之,他是个很知上进的人。 我觉得,他并不会一辈子困在这里当个保安,虽然薪资已很不错。 这天我再度趴着看星星,身后门响。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他,毕竟这一层只有休息室与金哥的办公室。是的,金哥有自己的办公室,这个阳台靠近他的办公室,会来这里的,只有他。 也果然是他,只是他突然笑了声,笑声怪异。 我察觉不对,回头看他,他果然不对。他在喝酒,手上还拎了个袋子,似乎也是酒,见我回头,对我笑:“你家少爷今天也没来?”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生气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哈哈”笑:“有意思啊,少爷就是牛逼啊!” “神经病!”其实这些日子,金哥偶尔开过这样的玩笑,我不觉如何。但今天不行!我心情也正差着呢。 我已在警告他,不许他再提那人。 偏偏金哥喝酒喝多了,还要继续提:“你家少爷什么时候把你赎出去啊?” 这已经不仅仅是过分了。 这样的时刻,他说这样的话,我能听下去? 是的,我和楚珩之间天差地别,可他这话把我贬得也太低了!关键是我自己很怕我和楚珩只能是这样的关系,更关键的是,人家楚珩现在都已经不在意我了!连这样的关系都不可能有! 我被金哥气得很重,瞪他,他竟然不知悔改,还在念叨着这样的话。 我气得上去往他肚子挥了一拳,金哥身手很好,按照常理,是能躲过去的。但他竟然没躲,挨了我一拳。 可他的腹肌很硬,疼的反而是我的手。 我看了眼我自己的拳头,还想再踹他一脚。 金哥却突然开始呜咽起来,并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头。 我的手立刻顿住了。 他可是正经的铁血真汉子啊! 他竟然哭?! 他不仅哭,他还哭着说:“少爷们牛逼,我算哪根葱?!少爷们想要什么有什么,他们生来就什么都有。我受过那么多伤,先前干架时差点没死,打到这个地步,以为自己终于能牛逼一次,可我算个屁啊!” 这些日子到底与他有了些许交情,这样的他太过反常,我问他:“喂,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能怎么了?”他又喝了一罐啤酒,并且笑起来,再眯着眼抬头看我,“少爷们有钱有心思,动动小手,你们这些人不就跟着跑了?” “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还是生气。 “你当我看不出来?你天天想着你那位少爷,嘁,我可告诉你啊安思风,你可别着了那些人的道!那些都是故意的!人家玩你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骂别人可以,但你不能骂他!你知道什么啊!”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你以为我他妈天天陪你是闲着没事干?我他妈要干的事儿多了去了!是你那位少爷,给经理说的,要个人在这里护着你!经理才派我来陪你!你以为经理真对你好?屁!那是因为你的少爷付了钱!人家才奉承你!没了你的少爷,你也屁都不是!” 我已经被金哥的话给说得怔住了,他说我“屁都不是”,我也没气。 我愣愣地看他,他继续笑:“很感动?感动个屁!人家这是钓你上钩呢!少爷们什么美人没见过?人家好的就是这口!你看看,你这不就爱上了?再过不了几天,人家再一出现,你铁定爱得死心塌地,哈哈。” 其实我已相信金哥说的话。 毕竟若不是有人提前说好,负责人凭什么放任我在这儿混了二十多天?看到我时,还对我笑。 可是我不信金哥说的那些理由! 楚珩不是那样的人! 他绝不是为了玩我才这样! 可是他到底为何要这样?不来,却又要人保护我?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金哥的酒气与暴躁很快感染到我。 金哥发泄一通,接下来又说了许多,都是骂人的话,不知他到底骂谁。我却再没心思听下去,我从他的袋子中抢出一瓶啤酒,也跟着喝了起来。 烦。 想喝点什么好麻痹自己。 到后来,金哥也不说话了。我们俩坐到地上,默默喝酒,喝光了他带来的啤酒,没数,总有个五六瓶吧。 下班时间到后,我起身要回家。 临开门,我回头看他,叫他:“喂。” “嗯?”他掀起眼皮看我。 “你说的是真的?” 他嗤笑:“很感动?” “滚吧你!”我用力甩上门,换上衣服,下楼回家。 啤酒不至于让人真的醉,我的脚步有一点点虚,却是无碍的。 我走在熟悉的路上,不由想到遇到楚珩的第一晚,他扶着自行车跟了我一路的那一晚。我不由停下脚步,往后看,空荡荡。 喝了酒,人的反应也到底有些慢。 我眯着眼,盯着香樟树影看很久,才慢慢回过神,转身继续往家走。 虽说没有醉,我的神经倒真被麻醉些许。 这一晚,竟然是这二十多天来最平静的一晚,明明拥有那样一个不平静的白天。 我虚浮着脚步,听着歌,到家楼下时,竟然还比往常快了十分钟。 站在楼下,我的脚步又停住了。 我回身,慢慢踱到一个位子。 每次,他开车也好,骑车也好,车子都是停在这个地方。 每次都是。 此时却也是空荡荡。 接着,我便跟个白痴似的,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我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伸手,用手指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写字,不知写了多久,也不知写了多少个,反应过来时,刚写完又一个“珩”。 我慌忙起身,往后连退几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