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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拿他换取蓝斯的一个承诺,十年内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为什么?!不打、不打回欧翡吗?”巴泽尔听后一瞬间情绪有些失控,但很快反应过来,慌忙掩饰道,“我的意思是……欧翡毕竟,才是我们的家……” 索隆倒没太在意他的反应,仍旧自顾道:“我们如今根基不稳,也要感谢蓝斯同样根基不稳,才能暂时分不出闲心对付我们。弗雷家族在欧翡的地位你清楚,百年贵族,根枝繁茂,蓝斯若想得到支持,不得不重视他们的意愿。在弗雷家族的施压下,若是拿海蒙换取十年安稳,也算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 “若放在平时,蓝斯不可能轻易放过我们,但现在两边事态都不平稳,他不能够完全考虑个人的感情因素。” 巴泽尔低着头听着,手指渐渐的握紧。咬着牙,脸色也越加苍白。 不打欧翡?那他母亲和老师的仇怎么报、他自己受到的耻辱……又该怎么报?蓝斯抢了他的一切,不能就这么罢休! 十年!难道他就要蜗居在这个比欧翡落后一百倍的落魄星系十年吗?! 一想到蓝斯此时正住在他的皇宫中,坐在他的位置上……巴泽尔的心里就像是被蚂蚁啃食一般煎熬。 “巴尔,你听明白了吗?” “嗯!”即便如此,在听到索隆问话的同时,巴泽尔还是一下抬起头,露出坚定地笑容望着他,“我都听索隆哥的!” 索隆嘴角也勾了下,似是对他这个反应有些满意。 离开后,巴泽尔一路铁青着脸,穿过小路。突然站住,扭头死盯着身后内侍,“海蒙被关在了哪里?” 内侍被这个眼神吓的后退几步,瑟缩跪到地上,“回、回陛下!这只有索隆大人的手下才知道……” “要你何用。”巴泽尔也反应过来问这些宫中的下人没用,但仍忍不住心口的怒火,狠狠一脚踹在了他胸前,“传令,让副官前来见我!” 转身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不多时,索隆的新任副官赶了过来,“陛下,您喊我来有何事?” “带我去见海蒙-弗雷。”巴泽尔冷冷道。 “海蒙-弗雷?”新副官愣了下,犹豫道,“陛下,海蒙是元帅特地交代过的俘虏,寻常不让人探视……” “连我也不可以吗?!”巴泽尔突兀扭过头来,眼神骇人,表情甚至有些狰狞。 “这……头儿并没有说……”新副官想到海蒙被自己折磨的不成形的模样,有些闹不准索隆的意思,但既然是陛下开的口,那么……看看也没什么吧? “属下这就带您去,狱牢有些阴冷,您多穿件衣服。” 巴泽尔披着宽大的斗篷,跟着新副官走进了狱牢,那里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早闻索隆所在的银河军部对待俘虏一点也不宽恕,但这次亲眼所见,令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小皇帝不禁抖了抖,脚步站住。 “陛下,要不……我们回去?”新副官实在拿不清这位究竟是想做什么。 “不!”巴泽尔咳了几声,声音从罩住脸的斗篷下面传出,干哑道,“带路,继续走。” “是。” 就这样,他们穿过了几道门,终于停在了最里面的房门前。 新副官转身恭敬地对巴泽尔道:“陛下,海蒙就在里面,不过他此时的情况……恐怕不太好。” “索隆元帅说海蒙还有用,你们要好好看管,我进去看一下,不要让人进来。”巴泽尔道。 新副官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慌。若论默契,全银河军中,只有他曾经的长官——索隆的前任副官,才能摸清楚他们头儿的心思。索隆的善变和不按常理出牌是出了名的,并且极为没有耐心,从来不会对一个命令解释太多。可前任副官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每次都能将索隆元帅的命令向下传达的准准确确,并且在一些决策上,他还能够对元帅的任性提出建议。 在很大程度上,索隆对他的副官,表现的格外宽容和信任。 可是自从上任副官在护送小皇帝离开时被蓝斯击毙,他接任了这个位置,每天都过的忐忐忑忑,根本理解不了头儿的脑回路。被骂被踹已经成了常态,但这倒还好,他生怕自己哪次误解了元帅的意思办错事,那可就不是打骂两句能解决的事了,保不准……会掉脑袋的! 现在听小皇帝说元帅拿海蒙还有用,他顿时慌了,连忙叫来几个人去喊军医来,等会儿说什么也要把人的外伤给治好了。 巴泽尔走进后,门从后面关上。屋里的潮闷和恶臭扑面而来,令他厌恶地拧眉掩住口鼻,嫌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男人肥厚的身形裸露在残破的军服外,布满的横肉脸盘上满是血污,已经不怎么能看出原来的样貌…… 巴泽尔轻脚走到了他跟前,蹲下了身。 感受到有人靠近,海蒙颤了颤,惊恐又疲惫地睁开了条眼缝,见到来人似是不敢相信,接着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又跌到。 巴泽尔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不想让他拽到自己。 海蒙却好像见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伸出脏黑血腥的手,颤巍巍地伸向他—— “巴泽尔陛下……是您吗?请您救、救救我……” “我是忠心的,求您……看在我的家族为帝国做出的贡献上,向索隆元帅求求情……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都配合……咳咳、咳咳咳……”嘴里喷出一口血沫,“只要,只要让我离开这里……求求您……” 巴泽尔冷眼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救你?因为你的忠心?还是你们弗雷家族的所谓‘贡献’?”他伸出脚,轻轻踩在了男人的脸上,往下使了点劲,“你只是想保命,而你那个落魄家族,早已效忠了蓝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 海蒙脸被踩的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眼睛睁的巨大,透着绝望,最后奋力地发出声音,“陛、陛下……我真的是……忠心于您的……咳咳、咳咳咳……求……” “这话,你还是留到地狱里去说吧。”巴泽尔轻喃道,苍白的脸上划过一瞬病态的红晕,像是享受般地俯下身,忽然用手捂住了他的鼻口。 海蒙顿时剧烈挣扎起来,但因为身体绝对的虚弱,并不能逃离少年的手掌。 巴泽尔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直到男人完全不动了,他才缓缓松开手,将手指在地板上蹭了蹭,自言自语道:“你的存在,本就是不应该的……死吧,都死吧……” “没有人可以左右索隆哥的意志,只有我……” 他走出了房屋,新副官不安地等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白大褂的军医。见小皇帝终于出来了,急忙上前,“陛下,海蒙没有冲撞到您吧?” 就见少年脸上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