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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出来时却见郭建柱在树下站着。 他头发还湿着,身上一件半袖和短裤,已穿戴整齐。 秦淮知他冲她而来,于是走近。 郭建柱沉声道:“他不是死了吗?” 第44章 “一点意外, 没死成。” “……你还在干?” “你怎么不干了?” “你怎么知道?” “你已经好长时间不联系我。” 他沉默一会儿,压低了声音:“当初陶西平的案子,我希望你利用他套取线索, 你虽然不愿意但我理解你, 觉得你是挺好的女孩儿,怎么一转眼你又愿意出卖自己了?你的上线是谁?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卖命?” 秦淮脾气上来:“谁出卖自己?我早就不干了, 更没有出卖自己。” “不干了你还和刚才那人混在一起,他以前跟陶西平一起做事你忘了?” “……他是好人,也是我男朋友。” 郭建柱无比惊讶,顿了半晌:“你最好和他分手,他不是什么好人, 干这个的没一个好东西。” “我心里有数,他虽然干的这个,但不是坏人。” “这些人自己不怕死就算了, 会连累你的知道吗?你之前肯帮我说明你很有正义感,怎么现在黑白不分?” “我接触他比你多,也比你了解他,他真的不是坏人。” “人都是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 你能有多了解?他们这些人很擅长伪装,你确定你观察得够仔细?就算他对你好, 可他既干的这个就说明他品行不正, 能是什么好人。” 她举起三根指头:“我发誓,他真的是好人, 我相信他。” 郭建柱劝说失败,看她似掉入龙潭虎穴不自知,气急败坏道:“我就警告你这一次,你要不听我也管不了,跟着这种人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说罢就走,真生气了。 秦淮踹踹跟前的树,叹了口气,回去找蒋毅。 和蒋毅说这事时他还夸:“这人不错,挺为你考虑。你也别着急,事情结束他就能明白。” 她便不作他想。 许是因为这天足够放松,夜里二人都睡得很好。隔天清晨她醒来时屋里照旧只剩她一个,她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又去厨房找蒋毅。 蒋毅正往菜板上拍黄瓜,银亮刀身横着向下,啪啪两下,翠绿的黄瓜破皮瘪下去,露出新鲜内里。 他装盘倒醋:“饭在锅里,你去盛饭。” 她便去盛饭,是黏稠的粥,舀了两碗端去饭桌,桌上放着油条,她拽一根开吃。 一分钟后蒋毅端着拌好的黄瓜出来,也坐下吃。 吃到一半,喷嚏连天,他刚拿了纸巾又开始咳嗽流涕。 “你怎么了?” “感冒。” “……你身体一直很好,还每天锻炼,怎么最近老感冒?” “时不时感冒对身体有好处。”他看看表,“不早了,你赶紧吃。” 她埋头喝粥,抬起眼睛看他,他还在不停的咳。 “吃点药吧?” “不用。” 边说边去厨房倒水。 问她:“中午回吗?” “不了,在老王那儿买碗盖饭吧,晚上回来吃。” “行。”他端着水出来,“我下午去老杜那儿一趟,也赶晚上回来。” 见她一碗粥见底,便收拾了碗筷,又送她到门口。 她边换鞋边笑:“我怎么觉得你在赶我走。” “也不看看几点了,开门做生意都图个早,谁像你。” 她瞪他一眼没说什么,出去了,却始终感到不对劲,这份不对劲从开店卖烟酒,持续到午饭后和老王打牌。 她心不在焉的回想最近的事,一不留神出错一张牌。 老王急:“你没大的吗,用大的压他啊!” 小张一把摁住她丢出去的牌:“已经出了,不能反悔!” “去去去!我看看出的几?” 小张霸着不让:“你都知道她出的小还不知道出的几?” “眼花了没看实在。” “那也不行。” “你霸着桌子怎么打?还不起来?”用烟芒戳他胳膊肘,“起不起来?” 小张捂着胳膊跳起来,疼得嗷嗷直叫。 “师傅这个能烫死人的!” “你皮厚烫不死……” 二人正杠起来,却见秦淮猛的扔了手里的牌,站起来撵人:“走走走,明天再玩,我有急事。” “你有什么急事不能先玩完这局?” “要命的急事。” 也不解释,匆匆赶了人锁上门往家走了。 她路上很紧张,心像朵云,飘来飘去不着力也不下地,她极少这样惴惴不安,很不踏实。 她劝自己往好了想,总感冒或许是因为天气不适,老不困是因为他心事过重压力大,胳膊上的刀痕他解释过了,烟疤他也解释过了,她以前没发现只是因为她马虎没留意。 蒋毅是谁,怎么可能骗她。 她心里像住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如是想,另一个跳出来说:挨了刀子泡河里都能再爬起来送情报的人怎会动不动就感冒,哪个正常人能扛住晚上不睡觉白天也不困,他胳膊上的刀痕太整齐,明显不是自行车挂的,还有烟头烫的疤痕,连小张这种老实人仅仅挨了一下就那么大反应,何况他的身手,怎会任人烫出个窟窿。 脑中又闪现郭建柱昨天说的话,他说人都是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问她能有多了解,还说他们很擅长伪装,问她是否观察得够仔细。 她自认足够了解蒋毅,也相信他表里如一不是伪装的人,可她对他的确不够仔细,甚至马虎,马虎到他睡不着时没有多问上一句,他感冒时没有递上一杯水。 他待她那么好,给她做饭替她洗脚,惟恐她不开心还带她出去散心,事事亲力亲为却还怕自己做得不好。其实那份好已经溢出来,像溺爱一个失去父爱的孩子,全部倾出的背后支撑着愧疚和掩饰。 思至此,她脚步如灌铅般沉重,既希望能快点到家又害怕太快到家。然而烟铺离家很近,未等她纠结彻底已行至小院门口。 因为原先住在对门的老太搬离,院里的丝瓜早不长了,不久前楼上的两个男人才把院中间的枯藤架子清理干净。如今的小院只剩一颗树,虽空荡却宽敞,他曾就着围墙圈出三平方米的土地,说要种满向日葵,却总被不定时的任务耽搁,那块疏于打理的巴掌地到现在都是光秃秃的,一直没长出芽儿来。 她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防护栏锈迹斑斑,其间架了支六叶小风车,一叶一个色,不时的沾了风,果然如他所说滴溜溜直转。 顿了会儿,她抬腿上楼,想着屋内陈列定是如他照料的那般整齐,脑中甚至出现几个不常触碰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