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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换个单间,避免和人接触。” “这里没有单间。” “我刚才看过了,顶头有间值班室。” “那是别人工作用的,怎么会给我用。” “怎么不能给你用,牺牲这么大,占他一间值班室怎么了,何况有大领导的加密文件,他不敢不腾出来。” “以公徇私可不是你的作风。” “我一直都想滥用权力,没找着机会,机会来了总不能浪费。再说,这是私事吗,你身上哪件事都不是私事。” 蒋毅笑一笑:“老杜这么快就把我供出来?” “他出了事你消失了,不打探情况也不找律师,以为你跑了呗。倒是还替郭建柱瞒着,嘴紧得很,问不出话来。” 说着掏出支烟递给他,他二人就在沙发上抽烟,边上一扇窗,窗外可见来凤山。天亮了,隐藏在树木间的白塔若隐若现。 “……先前在拉市海他替我挡了一枪,那时候觉得他本性不坏,他和阿飞一直不和,逼死小金刚时还计划要除掉阿飞,找卧底时又和他亲如兄弟。” “他当好人都是有条件的,不触碰他的利益就是好兄弟,一旦触碰了连亲生父母都能杀,这才是他的本性。” “……小金刚跳崖后我才明白,陶西平被捕时老杜漠不关心也不着急,是因为那时候他以为陶西平背叛了他,后来他想调查秦淮,却和我达成协议,也是因为暂时没有威胁到他而已,至于我就更是了,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没什么威胁,才和我称兄道弟。” 早晨的阳光逐渐放亮,照耀着来凤山,那绿树更绿,白塔更白。 他看一眼窗外的阳光,抽一口烟:“能说会道有什么用,不如一个哑巴。” 老杜也吐一口烟:“世上的人是善是恶不易分辨,但是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并非环境所逼,都是看自己的选择。要说逼迫,那天早晨都被逼成那样了,哑巴完全可以自己先跳下去,或者和你一起跳,最后一起死,但是他选择牺牲自己换你活着,这个选择胜过千言万语啊。” 第99章 那天上午崔礼明留蒋毅在办公室坐了许久, 后来还把秦淮叫进去,三人一起喝茶聊天。所领导和他是旧识,不但不好赶他走还提出留他吃午饭, 本来只是客套话, 没想到他却欣然答应。那领导只好叫人去食堂打来饭菜,招呼他们在办公室吃饭。 吃饭时老崔看不顺眼蒋毅身上的橘色褂子, 指一指:“脱了脱了,这颜色太亮,影响食欲。” 他便脱掉,撂在一旁,将碗里的鸡腿夹给秦淮。 老崔揶揄:“臭小子, 我请你吃的饭,怎么不给我鸡腿。” 秦淮立即夹鸡腿给他:“他就是给你的,放错了。” 老崔一笑, 不苟言笑的神态多了几分和蔼,也不客气,捞起鸡腿开吃。蒋毅看了看,又把碗里的肉丸子夹给秦淮,统共三个, 一个不落全夹过去。 问她:“秦峰呢?” “在家里,早上闹着和我一起来, 我不知道这里什么情况, 没让他来。” 便不再说什么,闷头吃饭。 饭后几人还坐在那儿, 约莫一点半左右,老崔接到一通电话,听对方简单说几句便叫人赶来戒毒所。 那人到时和他敬了个军礼,气喘吁吁道:“崔队,我是接受命令专门过来送文件的。” 把那封盖了红章的加密文档递给他。 他接过道:“辛苦你了,怎么来的?” “坐飞机,先飞去昆明,在昆明机场等了两小时才又飞过来。” 他又道一句辛苦了,留他休息。那人是来完成任务的,还得回去复命,婉拒了。他也不耽误,带着文件返回所领导办公室,拆封后递给那位领导。 那领导细细看完文件,惊诧不已:“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昨晚你不是说是亲戚家孩子吗?” 老崔笑一笑:“人进来你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我也不想多解释。但是这个情况必须处理,还得麻烦你们配合。” “怎么配合?” “想办法给他弄个单间,最好能安排专人照料。要是经费有问题,我来想办法。本来还应该我们队再出一份盖公章的证明,但是情况紧急迫切需要解决,我仗着和你的关系先过来了,明天再叫人把文件补齐送来。” “不用。”那领导把文件装回去,“你我还信不过吗?你只管提出要求,我们全力配合!” 老崔伸出手和他握:“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刚才说的,一个单间一个专人,其余依你们的规矩, 该怎么治疗怎么治疗。” 那人点点头,看着蒋毅,伸手和他握,半晌道一句:“不容易啊。” 蒋毅笑一笑,没说什么。 那人又说:“我想想给你调到哪里去。” 老崔努努下巴:“前面不是有间值班室么,空间不大,采光也挺好,正中央的位置也方便你们管理。” 那人笑:“原来你早有预谋!” “行不行吧?” “行!崔队都放话了,还有什么不能行。”又说,“下午我就叫人改造一下那间房,今晚你就住过去。” 秦淮插话:“我能常来看看他吗?” “英雄的家属,我们热烈欢迎!” 走了好久终于走到今天,或是苦尽甘来太不容易,原本对蒋毅吸毒一事心存芥蒂的秦淮在那一刻忽然彻底放下了。过往的孤立无援夹带怨愤猜忌,到如今总算有了方向,只要一切能好起来,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又算什么。他二人间的感情早已超过单纯的男女情爱,她见证一个生命从光辉走向堕落,又看着他从深渊爬起走向光明,其中震撼无以言表,期间的恩怨微不足道。 那之后的蒋毅便在戒毒所的殊病房里住下了,他每天按时起床晚上按时睡觉,按点吃饭也按点吃药。每每发作时仍和以前一样暴躁,自我控制时却不像从前被动,他会在脑海寻找很多支撑点,比如从前在水上支队风光的日子、在北三环忙里偷闲的时光、余家营山崖上逝去的生命、□□广场的国旗仪式、甚至厂房顶楼混着鲜血的一滩雨水。 也有这一切都不管用的时候,那些时候总有一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她的轻言细语,间歇的细碎忙碌。她还和从前一样坚持,不怕过程的反复不畏发作的危险,事实上有专业人员的介入并不会让她直面危险。 戒断初期主要是快速脱毒和神经修复,这是最难熬的阶段,他总是黑白颠倒,服药后白天猛睡夜里嚎叫,有时甚至疯狂致咬舌撞墙,免不了挨上一针,昏昏沉沉入睡时秦淮总会在门外守着,那所里的工作人员招呼她也不听,寸步不离坐在门口,等待屋里完全平静后才能勉强休息一会儿。 等蒋毅清醒时负责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