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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搭背地凑成一团, 道:“千岁有令,让咱们抓鱼给将卿大人补身体。” 一狐嘴巴尖尖, 微微歪了头:“那, 咱们是抓鲤鱼呢还是草鱼?” 另一狐道:“草鱼刺多, 鲤鱼不好吃。” “那抓啥呢?” 否决前两种鱼的狐狸想了想:“要不抓泥鳅和黄鳝吧。” 有狐斜眼:“它们是鱼吗?” 提议的狐狸人一般站起, 俩爪叉腰:“怎么不是?水里游的在我眼里都是鱼!” 众狐沉默一会,都道:“有道理啊, 水里的除了青蛙和贝壳, 其他的好像都是鱼。那,那行吧, 你们这一队去抓泥鳅和黄鳝,你们这队修为强一些的到集市上买佐料。” 简单分工后,众狐散开行动。 一个时辰后,晨阳升起, 将卿独自躺在石床上。突然!一阵爆炸声震得整个洞府晃了晃, 不少碎石从上洒落,将卿也一个鲤鱼挺坐起来:“怎么回事?” 静默半晌,一只尾巴燃着点小火苗, 明显被轰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小狐狸醉酒般晃进来,它跃上将卿所在的石床站在他怀中的被褥上,高举一只抹了锅灰的爪弱弱地报告道:“回将卿大人的话,千岁在炸泥鳅!” 说完四只小爪一软,面朝下倒在被褥上身子微微抽搐一下。 将卿伸手捏息它尾巴上的小火苗,仔细在想它说的是油炸的“炸”还是轰炸的“炸”。虽说,这两个字是同一个字,可意思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放心的下床,一路上一个狐狸影都没看到,寻着熏人的黑烟走,将卿终于在一个拐角看到一只被熏得黑秋秋,浑身上下只剩一双亮幽幽眼睛的狐狸一甩尾巴窜过去,见鬼般的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将卿大人被炸醒了!千岁!将卿大人过来了!” 此声一出,那边顿时传出一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仿佛里面乱的很在疯狂整理一般。 将卿朝那处迈了一步,就听九千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他大叫道:“躲避!全体躲避!另一口锅又要炸啦!!!” 里面顷刻静了一息,而后传出更大的动静:“躲到碗下!不不不,你个头太大了,这个碗装不下你!” “哎那个谁,对就是你,快点和我躲到这个盆下面!” “我的妈呀,还没找到躲处的狐狸快一点,冒烟了!冒烟了!” 将卿在外呆了片刻,决绝地快步走过去,刚迈入那处洞府的一刹那,内部“砰!”地一声巨响,再次将洞府震得颤三颤! 洞顶被震下很多碎石,将卿抬手遮挡间见一只尾巴冒烟的狐狸直线朝他飞来,吓得他连忙一把接住。 被他接住,那只狐狸还是晕的,艰难地抬起一只爪,大声道:“回禀将卿大人,这里一切正常!”末了抬起的小爪骤然落下。 将卿:“……” 默默扫视山洞,他发现情况异常惨重。 然而,扫视半天,也没看到九千岁的影子。 正当他疑惑他躲到哪里去时,几只狐狸从箩筐中飞向一个在高速旋转的碗,那碗旋转速度很快,大家都不敢用爪子直接碰,只好跟着那只碗边跑边道:“千岁!千岁!” 将卿还没反应过来,那碗转呀转,猛地甩出一个黑乎乎的大尾巴,大尾巴跟着碗的动作甩着转了数圈,一白一黑两只毛茸茸的后腿从碗边露了出来,又飞速转了几圈,一个鼓鼓囊囊的黑白肚皮也露了出来。将卿想也不想,放下手里的狐狸,两步上前一把按住那只高速旋转的碗。 里面的“黑白”小狐狸终于被解救,摇摇晃晃从碗里爬出来,只走了两步身子一歪倒了。 众狐集体围上去,担忧道:“千岁!千岁您没事吧?” 九千岁整个世界都在转,辛苦地抬起毛乎乎的脑袋在空中晃了晃。 将卿双手把他拿在手中,也唤了一声:“千岁你,不要紧吧……” 九千岁傻乐一下,脑袋还是转着的:“不,不要紧。只是天天你别转啊,你再转我要吐了。” 将卿:“……” 众狐:“……” 许久后,太阳升起,将卿在河边高高卷起袖子裤子,拿着皂角面无表情地在洗着一只狐狸。 在他后面,一块巨大的兽皮上几只洗好的狐狸晒着太阳、烤着火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地互相取暖。 在他跟前,一群脏兮兮的狐狸在河水中游动着,每每水流往它们身边过,总能冲出不少黑色。 九千岁也被洗好了,正高高蹲在一块石头上烤煎饼般烤完一面烤一面。一边烤,他一边望向将卿。将卿明明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九千岁却能看出,他很兴奋。 看看如同饺子般在河里不死不活游着的各色狐狸,九千岁看看自己,再看看将卿,最后仰面躺在石头上晒肚皮:他那么喜欢带毛的,要不然,我牺牲一下让他开心开心? 反正,泥鳅是绝对吃不了了…… 此事告一段落,在九千岁每日打理洞府,以及思考什么能让将卿开心之间,时光如梭。 转眼,冬去春来。 当人间脱去一片银装,换上姹紫嫣红的新衣时,九千岁和将卿暂时告别小洞天的众多狐狸,踏上前往苍海山的路。 此时将卿和九千岁正飞在空中,朝下望时能看到九千岁舍不得的小洞天,能看到旧花山下的旧花村。 看到旧花村,九千岁隐隐停了停,对将卿道:“我想,我想下去看一看。” 将卿道凝视他一眼:“嗯。” 随后,两人悄悄降在旧花山中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此事正是春季,人们又都忙起来,喂鸡的喂鸡,放羊的放羊。其中,九千岁看到不少熟悉的人。 “大娘,”一声颇为厉害的女音清清响起,夺了九千岁的视线,那女子穿着麻衣,容貌颇为端丽。她接过一位老婆婆手里的针线,笑道:“这种事伤眼睛,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吧。” 老婆婆眯了眯眼,咧嘴笑开:“秋兰啊,你说你其实也不错的,为什么平日总是凶神恶煞的,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样做吓走咱们村和其他村多少上门提亲的小伙子。” 董秋兰理着线满不在乎:“这怎么了,我有我弟弟,才不稀罕什么破男人。” 老婆婆叹了几声,忽又问道:“诶,说起你弟弟,前儿我看他带着一大群咱们村的青年男子进寄阳城,那是做什么去?” 董秋兰看看四周,停下手里的动作,悄声道:“几月前我那糊涂弟弟到赌场输了钱,那赌场找上门来说拿不到钱就要他的命,或者要把我拿去抵债。我弟不愿意,就骗了千岁,这桩事大伙不都知道吗,他一共骗了两次,一次拿去还债了,另一次骗来的钱我和他一分都没动。咱们村穷,每年开春耕地都让人受罪,这不前几天他拿了点钱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