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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殷果然过来了,还带着那个寡妇。 寡妇已经三个多月的身孕,腹部已经显怀,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青山村,一大早就跪在陆家门口,一会儿姐姐一会儿自己错了的,哀哀求她回去,看起来竟十分可怜。 乡下本来就平静,除了些东家长李家短的小事,基本上没太大的动静。寡妇这一番唱念做打,着实吸引了不少人,再加上最近不少村民都听说了陆家的事,一见陆荷夫家上门,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跑过来围观。 外面动静那么大,陆家人不可能听不到。 陆荷躺在床上,气的脸色发青,齐氏也是一脸怒容。不过担心女儿身体,也不愿意她再被人指指点点,便留下宝如陪着陆荷,她则与陆二郎、李氏一起往门外走。 越靠近大门,寡妇期期艾艾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姐姐,你气我进门,妹妹明白……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把相公告到府城,眼睁睁看着他失掉秀才功名……” “……你嫁进程家十多年没生孩子,相公和婆婆也都忍了,如今只不过是想留个后,你怎么就容不下呢……” “……姐姐,只要你能消气,就是让妹妹做牛做马也愿意,只求您赶紧跟相公回去吧……” …… 寡妇夫家姓刘,称刘张氏。 张氏长得小巧,一副温婉的良家相。此刻跪在地上,哭起来梨花带雨,一句句请求的话,看似是挽留,实则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陆荷身上,心机可见一斑。 可落在程殷眼里,却变成她是替自己委曲求全,顿时心痛到不行,上前扶她道:“苑娘,快起来,这样的毒妇,我们程家不要也罢。” 而周围的村民们,原本虽然八卦,但对陆荷多是抱有同情心,如今听张氏一番哭诉,一个个脸色却变了,虽不至于像茂县百姓那样当面讽刺,看向齐氏等人的眼光却十分怪异。 齐氏出门时,听着程殷那番话,再看到周围村民的眼神,顿时气了个仰倒,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李氏比较彪悍,呸的一声吐到地上,冲张氏骂道:“哪来的骚狐狸,远远就能闻到你的骚味儿!平日敞开了腿儿让旁的男人干,这会儿倒是装起良家来了。还妹妹,我们陆荷清清白白一个妇人,可没你这样不知廉耻、专门勾引人家相公的妹妹……” 程殷脸色一沉,站起来道:“莫要欺人太甚,陆荷十年没生,我程家能容她到现在,已经是大度了,你看看有哪家能做到这样?反而是你们陆家,陆荷善妒容不下我的子嗣也就算了,陆二郎你还仗着功名上府城告我,我就是休了她又能怎样?可别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衙门官差上门,他害怕真的丢了秀才功名,就陆荷那个无趣妇人,他怎么还会上门来找? 在程殷看来,如今他能来挽回,已经是给陆家天大的颜面了,毕竟弃妇本身就不好听,陆二郎还要继续往上考,哪会容这样的姐姐留在家里,状告到府城,不过是想让他主动服软。 所以他来这一趟,胸有成竹,反驳起来也是理直气壮的,心想着等带那贱妇回家,还要让她好好吃一顿教训才行。 周遭村民们闻此,议论声更大了。齐氏看着这个自己和丈夫精挑细选的女婿,无耻之极,连手都在抖。 这个畜生啊!他们真是害了女儿一辈子! “呸,你个烂了心肝儿的白眼狼,头顶绿帽的乌龟大王八,你自己想认野种当儿子,给骚.货养便宜儿子,可别拉我们陆荷一起下水。” 既然已经决定和离,陆家人完全不在怕的,尤其是李氏,此刻彻底发挥了她彪悍的本性。 她骂完一句,眼见程殷脸色彻底变黑,还嫌不够,上前几步,笑着大声吆喝道:“都来看看啊!乡亲们,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陆荷为啥回家吗?今儿个我就好好跟你们掰扯掰扯……“ 听她如此说,村民们眼睛立马亮了,齐氏本来想阻止的,却被陆二郎拉住了手。 他相信大嫂的战斗力。 果然,人群一拥上来,李氏就笑着说:“咱们家这个女婿,还有这个骚货,哎哟哟……都不是一般人啊!这对奸夫淫.妇,早十年前就勾搭上了,那时候畜生女婿还没中童生呢,这贱货看不上他,嫁给了裁缝店主。可惜店主短命,那边人刚死,这贱货就耐不住寂寞,左勾搭一个右勾搭一个,比那妓院里的婊.子还不如,好歹人家婊.子是拿钱办事,这个贱货可是专门勾搭有妇之夫的。我们陆荷也是可怜呐!我公公那个人,大家都知道吧,多忠厚的一个人啊,看这畜生装的本分,就把陆荷嫁给他,还帮他找人脉关系,哪能料到这对奸夫淫.妇早在外面有了小家!这畜生的老实本分都是装的呢!也就是上回我们二郎病重,这畜生看我们家没有依靠,直接把这寡妇接上门,当正经妻室养了,还把我们陆荷气的一病不起。要不是前两天我们上门去看人,指不定现在人都不在了……” 李氏撒泼打滚着实是一把好手,这会儿鼻涕一把泪一把,说的周围村民立刻变了风向,开始对当中那对奸夫淫.妇指指点点。 “没想到是这样的。” “这女人原来是个寡妇啊,怪不得看起来那么骚!” “永福多好的人啊!小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畜生真是恶心啊。” …… 程殷气的脸色铁青,终于没了读书人的斯文,跳起来骂道:“好不识抬举的泼妇,给脸不要脸,我回去就休了那不下蛋的母鸡,以后可别后悔,跑上门来求我。” “哎哟哟,好大的口气!还后悔,后悔你娘希皮的!你这样的畜生,活该天打五雷轰!我说的有哪句话是假的?现在知府老爷的人都上门了,你尽管去告啊,程家这样的狼窝,你想把我们陆荷往回接,我们还不愿意呢!” 李氏嘻嘻笑了,程殷越气,她笑的越厉害,笑道:“至于不生孩子,那可不怪我们陆荷啊!张老大夫大家都知道吧,旬阳城里的名医,前几日上门看病的时候可说了,我们陆荷的身子,除了被程家那老虔婆虐待,身子亏损的厉害,生育上可没什么毛病。张老大夫这样的的人,总不能随口乱说吧,既然不是我们陆荷不能生,那就是这个畜生的问题了。你程殷上赶着去做接盘的,奸夫淫.妇睡一块睡了七八年,说我们陆荷不下蛋,这贱货下了个啥?可别跟我说肚子里揣的这个,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我们二郎去考秀才的时候,偏偏这贱货就怀孕了呢!我们陆家是厚道人家,陆荷也愿意给你程殷纳妾,可你找个寡妇也就算了,还尽想着给野男人养孩子,这寡妇跟野男人睡惯了,谁知道肚子里揣的是谁的野种,啧啧……我们陆家是读书人家,父子两门秀才,最是要脸面的,不用你说,这样的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