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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子的,甚至有人提前得知考题的。 相国孙智周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收受银子的是门人,照顾亲友的是幕僚,一个个有名有姓有凭有据,相互对质滴水不漏,只余提前透露考题一项说不清楚。 考题只有三位主考知道, 荣恪整日在贡院偷懒,有目共睹,就连他的亲随也没进出过, 鲍正清的夫人惦记他的安慰,曾让家仆前来探望,被他挡在贡院门外。 只有孙智周贴身的仆人孙正常常进出贡院,给自家老爷送衣衫鞋袜茶烟点心,传达夫人的问候,孙智周忍痛,告诉孙正会照顾他一家老小,孙正自己投案,说是收了几位幕僚门人银子,偷偷从老爷那儿看到了考题,一切跟老爷毫无关系。 孙正陪在他身边已三十载,他投案被收监后,孙智周涕泪滂沱,关在书房中痛哭一场。 三月十四,太后召见,孙智周自知虽将罪责摘得干净,可依然有对幕僚门人约束不严之过,小太后会怎么处置他,他心里没底,只盼着能让他体面告老,经过此次大案,门人幕僚寒心,数人不辞而别,朝中文武百官心知肚明,知道他是找了替罪羔羊,说他才是首恶,他为名利沸腾的一颗心冷却下来,只求能辞官后安逸养老含饴弄孙。 进宫到了垂拱殿,今日官员众多,太后下令在大殿召见。 他稳步走进去,平日追随他的许多官员都躲避着他的目光,仿佛他已是被定了罪的阶下囚。 官员们陆续前来,四位辅臣内阁大学士六部堂官礼部科举司众位官员,并两次阅卷的考官都到齐后,随着殿门外礼赞官一声宣,太后牵着皇帝昂然走进,缓步登上御阶,在御座上端坐了,目光朝众人扫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感觉有很多人没来?” “母后忘了?那些人都因科考舞弊犯案,被羁押在刑部大狱。”小皇帝朗声说道。 太后哦了一声,目光蓦然变得严厉,缓声说道:“科考本是为国选取贤能,却成了某些官员营私舞弊的工具,若大才子秦渭所说,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个范庸,因为无权无势没有名气没有银子,被不公对待名落孙山,数载寒窗毁于一旦,又有多少无能的蠢材,被录用到各地为官,祸害天下百姓。是以,但凡参与者,绝不轻纵。” 众位官员低下头去,太后吩咐一声让魏如黄忠进来。 黄忠打开卷轴大声宣读案情,魏如宣读涉及刑律,宣读完毕后,太后说道:“所有案犯,均罪加一等。” 在场官员哗然,根据刑律,刑罚最重者发配流放,太后此言一出,这些案犯会被斩首示众。刑部尚书李德敬出班奏道:“启禀太后,本朝从无因科考舞弊犯案,被斩首的先例,刑罚过重难免有苛政之嫌。” “苛政?”太后冷笑,“若对这些人仁慈,对无权无势的举子才是苛政。再有求情者,以包庇案犯论处。” 没人敢再说话,沉默中孙智周扑通跪了下去,磕头说道:“是臣的错,对门人幕僚约束不严,又太过信任家仆,臣虽非有意纵容他们为恶,却无形中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臣有罪,臣没有脸再在朝中为官,恳请太后准臣告老,臣余生学习杜阁老,开办学堂启蒙儿童识字。” 孙智周说着话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扶孙相起来。”就听太后和气说道,孙智周精神为之一振,有内禁卫过来扶起他,太后说一声赐座,内禁卫扶着他坐了下来。 “孙相当年科举高中探花郎,被榜下择婿,成为吏部李郎中家的东床快婿,传为美谈,可孙相秉承文人风骨,并没有借着岳家势力,而是主动奏请到偏僻小县为官,到任后兢兢业业造福地方,因政绩卓著获得升迁,其后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为先帝所看重。这些孙相都还记得吧?”太后微笑看着孙智周。 孙智周抹着眼感慨不已,若非小太后提起,已经多年没有想起过往事。高中探花的心花怒放,被榜下择婿的屈辱,看到新婚妻子温柔端方的安慰,发誓不依从岳家的骨气,从何时起,深陷名利场中被人簇拥着包围着奉承着,忘了读书时曾立下忠君报国为百姓造福的誓言,说过许多违心的话,做了许多违心的事,官至相国依然觉得权势不够大,许多事不能做主,心底埋怨先帝不肯放权, 他颤巍巍起身又要磕下头去,太后说道:“孙相坐着说话,孙相正是年富力强,你告老我是断然不准的。” 孙智周手颤了起来,数日来沉在寒冰中的心慢慢浮了起来,欣欣然又看到了希望。 “只是要动一动内阁,本朝六位大学士,因楚子都案,有两名获罪,这次科举舞弊,又去了两名。缺额从六部尚书中选取贤能担任。”太后声音略高说道。 六部尚书喜形于色,孙智周心中一叹,太后此举等同废除内阁,约束太后的机构又少一层。 太后又道:“只是这样一来,方太师要管着上书房,孙相一人太过忙碌,我想着让镇国公协助你,孙相领兵部工部礼部,镇国公领吏部户部刑部。孙相以为如何?” 官员们议论声又起,孙智周心中颓然,兵部工部礼部三位尚书眼里只有太后皇上,从来不听他的,而镇国公要领的三部,才是一直效忠他的,太后这是要夺他的实权,留他个虚衔,只是能保住相国之位已是喜出望外,顾不得计较许多,当下站起躬身说道:“太后英明。” 鲍正清出列说道:“镇国公与孙相各领三部,岂不是形同左右丞相?” “本朝依然只有一位相国,镇国公只是辅佐,并无左右丞相。”太后公事公办说道。 鲍正清不依不饶:“那镇国公官职为何?” “镇国公官职的事,我尚需与四位辅臣商量,鲍尚书勿要纠缠。”太后皱了眉头,不悦说道。 鲍正清退了回去,荣恪看一眼温雅,忍不住低了头笑。官职都没想好,就急着将我推到前面来,可是在试探众位官员? 果真如他所料,她慢悠悠端起茶盏,等着再有人提出质疑,等来等去,竟再无人出列。 孙智周也在等,提防着徐泰对他落井下石,可徐泰却一言不发。 沉默中太后发话了:“既没别的异议,我再说回科考,会试尚且如此猖獗舞弊,想来乡试犹甚,结案后由刑部员外郎黄忠魏如出具告示,写明来龙去脉,命各地州府张贴于申明亭中,以儆效尤。” 太后吩咐完毕,命众位官员告退。 孙智周退出来的时候,徐泰竟过来拍拍他肩膀,面有同情之色,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到如今,是不是还在心里一口一个小太后得叫着?你我都低估太后了,活该有今日。” 孙智周拱拱手,没有说话。 心里不服道,你活该我不活该,我还掌管着三部,镇国公尚无官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