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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静氛围 你又怎知,漆雕府不曾付出代价 丢下这样一句话给身后眼神冰冷之人,他迈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黑幕覆盖下静寂无人的小院子,只有夜空中一轮圆月射下柔亮光芒。前面简单的收拾出一个暖阁,应无梅此刻就睡在里面,屋外连接几个屋子的长廊上,有人依栏而坐,手中握着的是多年来从不离身的玉雕酒壶。 呆呆的凝视着对面的那根栏杆,底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刻着几行小字。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上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江城五月落梅花。有喝下一口酒,漆雕冥反复喃喃的就是这一句话。 父亲。身后传来儿子的轻唤,没回头,他又喝了口酒。 仪式他犹豫了一下,结束了? 是的。莫伦来到他对面坐下,父亲还是应该少喝点酒,以前母亲在时候还有个人劝着,可自从母亲去世以后......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漆雕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截断了儿子的劝告,目光锐利地直视着眼前这个他从小养大,付出全部疼爱的儿子。 很早,早在您所能想象的时间之前。莫伦回答的直接而干脆,连丝毫的停顿都不曾有过,可见,他早已猜到了父亲所有的想法,因此,他此刻才会出现。 你母亲去世以前问你的话,你其实都明白。那样不懂声色的完美回答,他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是的。对于那个养育了他的人,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感激她多年来无私的抚养,待他如亲子;可是,每每想到那个死亡的夜晚,自己的生身之人是为何而死,他却也难免迁怒。 那你还答应成为继承人,与灵子完成升灵仪式?漆雕冥迷惑的看着儿子,突然觉得这个自己从小看大的儿子似乎早已脱离了他的羽翼之下,在他意识不到的时候,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这是那人的心愿,或者是说,是父亲答应那人的事情,我应该完成,这是为人子的责任。每每谈到那个人,目光平淡的莫伦总是异常的温柔起来,这大概,就是血肉相连的亲子之情。 莫伦,你总是有办法打破我对你的看法,给我一个新的认识。漆雕冥有些自嘲的一笑,一向觉得对大儿子倾注了全部的心血,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 父亲玩笑了。莫伦表情不变。 你恨我吗?漆雕冥幽幽一叹。 从来没有。莫伦摇摇头,或者准确的说,是现在不恨了,曾经,他也恨过,恨眼前的人,恨着整个漆雕府,这个夺去了他生身之人的地方,这个巨大的人性牢笼。 儿子的回答让他没来的心头一紧,吸了口气,他道:过了今夜,你就要开始长达一个月的禁闭生活,再次期间,除了蔬菜米粮会有人按时搁在门前,其他的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的了,而我和应长老,也会在明天早上离开禁苑,并从外面将门封锁的。 孩儿明白。 漆雕冥怆然一笑,眼底尽是苦涩,原本以为可以让你摆脱命运,可最终还是我将你推上了和自己同样的道路。他顿了一下,然而,漆雕冥已经不需要第二个漆雕冥,而灵族,也不需要再有第二个灵落梅了。你可明白?眼底的威严肃穆取代凄切神色,他凝视着眼前早已挺拔不凡的儿子,希望当年的悲剧不要再发生在他的身上。 莫伦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身边栏杆下方刻着的小字,他的字体笔挺秀雅,回折之笔绵柔中不失劲道,性格的柔顺坚强也在这短短二十八个字中尽显。 儿子说的没来由,眼中却是无限的温柔,漆雕冥笑地凄楚,他是个温驯柔顺的人,他曾经说过,这辈子最真实的记忆,最快乐的生活,就是这禁苑短短一个月的日子。 他环视着整个院子,晚风轻送,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这里面,满满的都是落梅的影子,那墙边的角落曾经有落梅辛苦种菜时汗流浃背却快乐的笑脸;暖阁里,有几天下雪的日子落梅总是喜欢和自己窝在那里面,他从后面单手拥着他,暖被盖在两人身,他们各拿着一本书看着,彼此的世界,却意外地契合;芙蓉树下,每天早晨落梅总喜欢在那里驻足良久,惋惜不是春天,否则就可以看到那种粉红色毛茸茸的花。 喝下一口酒,漆雕冥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到灵庙去吧。 父亲。 莫伦唤了声,却看到他目光呆呆的看着远处前边一块荒废的土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会儿就是说了什么,父亲大概也是听不进去的了。 算了!有些事,说出来反而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以父亲的精明,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也会发现的,只是这必须是以他依然保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为前提。 背过身去在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从懂事到现在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快乐的夜晚,那个刚才还躺在他怀里向慵懒的小猫一样睡着的生莲,似乎已经预见的未来有些多难的父亲,以及...... 莫伦抬头看着漆黑夜幕上独挂一轮明月,心情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可能是换了陌生的环境,应无梅第二天醒的非常的早,看着窗外还有些暗沉,他想着就这样躺着等待日升好了,可偏偏,却总有什么事情让人无法如愿,就比如:此刻外面院子里传来的一阵阵的轻咳。 应无梅皱起眉,昨晚收拾房间的时候有意的只为自己收拾了这个小小的暖阁,想着那人应该会自己在去找别的地方休息,因此当他回房的时候看着那人坐在栏杆那里发呆也就没有在意。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笨到在这样的天气里就真的在外面的廊子里生生坐了一个晚上。 有些愤愤地掀被下床,应无梅打开门,就看到那个人真的还就坐在昨晚的那个位置咳嗽着。昨晚的对峙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因此那人听到开门后,也只是回头扫了一眼又继续转头看着院子里那棵因季节而凋零的芙蓉树。 应无梅也不理睬他,只是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深秋的早晨带着些干燥的轻凉,也许是这些年来嗜酒的缘故,他近几年一到这个季节就会习惯性的开始咳嗽,早上的时候还有些喉干干呕的情况,本来就有的宿疾,如今又加上昨晚一夜的风寒露重...... 哎!!!漆雕冥叹口气,只怕这次是不想生病也难了。 旁边又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不愿理睬,并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在计较,只是面对着这位总是语多挑衅,似乎对整个漆雕府以及当年的事情怀有极大成见的应族长,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的一声不轻不重的物件搁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头,他就看到放在身边坐栏上,还在因为放下的动作有些巨大而在晃来晃去的茶碗。 不解的蹙眉,漆雕冥侧身看着应无梅依旧冷漠的背影消失在廊子的拐角处。 sect; sect; sect; sect; sect; 那日清晨待莫伦二人出来后简单交待了几句漆雕冥和应无梅就出了禁苑,然而因为升灵仪式完成后才能算是结束,因此出苑后,应无梅只能继续住在漆雕府。选住处的时候就选了菊苑一个僻静角落的房间,原本就是想着安安静静过完这一个月的生活,可不曾想,还是能有事情来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谢谢您了,应长老。 漆雕府菊园的主卧室内挤满了一屋子的人,全都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不住紧咳的漆雕冥。 不客气。应无梅将茶碗放到床边案几上,看向眼前和自己说话的白衣男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您的药茶确实可以缓解父亲的旧疾,而因为是灵族秘方我们自然也不敢讨要,所以才麻烦您亲自熬煮,造成了您的不便,也请包涵了。白衣男子彬彬有礼的弯腰施礼,书生气质自然流露。 嗯。应无梅淡淡地点点头,眼底对这青年却不掩一丝赞赏。 三哥,父亲的宿疾怎么会突然间加重了呢?一旁身穿红衣的艳丽女子满目担忧的扯了扯白衣人的衣袖,压低声音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和大哥他们去了一趟禁苑,回来就已经这样了。被唤三哥的男子,漆雕冥的三子漆雕莫文摇了摇头,同样担心的看着床上的父亲。 我看无论怎么说,一切都要等莫朗将江湖上有名的神医水无涯找来替父亲看看再说。离床最近的地方站着一对俊逸潇洒的青年,蓝衣的漆雕家二公子莫桤以及据说是他好友而长期居住在漆雕府的连韵文。 冥叔,你先把这碗药茶给喝了吧。连韵文拿起刚才被应无梅端进来的茶碗,小心地递上去。 谢谢你了,韵文。漆雕冥勉强一笑,接过来一饮而尽。 依然是那股子苦味道,原本可以用甘草来加些甜味,可那人却以只有苦涩的味道才能感触药效的挥发为由而推拒。药茶沏的一次比一次苦,看样子因为自己需要依赖他特制的药茶缓解咳嗽而麻烦他熬药的事情,让那人已经开始火大。 扫了一眼,就看到那人依旧是在众人身后的地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看着书,将这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与他毫不相干。 我看我们先出去好了,让父亲好好休息。红衣女子漆雕莫雨体贴地看着父亲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睛,示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