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开拍礼是个什么东西? 岑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很多大咖都有请剧组吃饭、喝饮料的习惯,算是笼络人心的,傅燃也不差这点钱,兴许谁都送了。 岑年并不知道这个牌子,所以他也不会知道——那个纸袋上繁复的花纹,并不是一个巧克力品牌的logo。那是法国一家著名的巧克力DIY工坊,它们自己并不生产巧克力,而是教顾客亲手做巧克力,每一份巧克力都起码要耗费上好几个小时、甚至更多。 “放那儿吧。”岑年淡淡道。 最近,岑年也或多或少地发现,自己同上辈子不大一样了。 他不再把傅燃给的每一样东西,都小心珍贵地保存好。因为,它们也许真的很廉价,可以给他,当然也可以给别人。 他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 岑年摇了摇头,吐了漱口水,问:“还有多久开拍仪式?” “……”方莉莉看了看表,“十分钟。” “那走吧。” 岑年没什么要收拾的了,他勉强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穿上鞋子便出门了。他对这些一向不怎么在意,同那些出门前要精心打点一个多小时的明星不大一样。 不过,岑年生的好看,不需要怎么打理竟然也顺眼极了。方莉莉看着岑年,忍不住想,这人长得也太占便宜了点,随便套了条T恤和裤子,头发乱糟糟的,竟也像个张扬个性、略显叛逆的美少年。 岑年揉了揉眼睛,打开门。 刚好另外两个人从门口走过。 其中一个青年很白,长相是带着点女气的俊秀,也是时下比较流行的那种长相。岑年多看了两眼,见对方助理手里提着个纸袋,与方莉莉刚刚拿来的纸袋很像。 ……果然是人人有份的见面礼。 岑年看着那青年,努力在记忆中寻找了片刻,硬是想不起这人是谁、叫什么。 对方反倒先同他打了招呼,那青年笑了笑,伸出手来,说: “岑先生,幸会。” 岑年伸手:“呃……” 他的眼神开始游移。 方莉莉很有眼色,她抢先同对方的助理攀谈起来:“听说端阳哥马上要发新专了?恭喜恭喜。” 岑年从善如流接道:“久仰,端先生。” 吴端阳:“……” 方莉莉:“……” “怎么了?”岑年敏锐地察觉了瞬间降到冰点的气氛,他摸了摸鼻子,想起方莉莉刚刚提到的‘新专’,接着说,“端先生,我听过您的歌——” “吴先生,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方莉莉咬牙切齿地拽着岑年离开。 岑年这才反应过来,‘端阳’是那青年的名,他姓吴。 方莉莉拽着他衣角,岑年边往前走,边回头,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吴端阳笑着摇了摇头。 岑年和方莉莉刚转过拐角,吴端阳脸上的笑就冷了下来。 他看着岑年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问助理:“怎么样?” 助理摇了摇头:“没收。” “那扔了吧。”吴端阳扬了扬下巴,助理把提着的纸袋随手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是谁说傅燃喜欢这个的?!” 吴端阳没好气地骂道。 “可是,真的有人拍到,他在法国那个……”助理小声嘟囔道。 “你还顶嘴?”吴端阳眼睛一瞪。 助理噤声。 . 开机仪式无非是那些,拜神,上香。 李延一向不是很信这些,大致走了个流程、拍了照片,大家便收拾收拾打算开拍了。 与真正的电影顺序不同,电影拍摄时,并不一定是按着播放顺序来拍的。比如这次开机后拍的第一场,就是电影里中间的一段戏。 讲了九十年代,两个少年从相爱到纠缠、分离的故事。而这一幕,正是两人的暧昧期,顾悉骑车载着关寄年去上学,在红绿灯时偷偷吻了他。 傅燃和岑年去换衣服化妆。 岑年刚要进更衣室,却被人喊住了。岑年一愣,转过身,傅燃站在他背后。 也许是因为今天开拍,傅燃穿的很简单,他身高腿长,几步便走过来,他肩上落着晨光,好看得过分。 傅燃递给岑年一个纸袋,笑了笑: “今天吃早饭时顺便带的。我听你助理说,你没有吃早餐?” 岑年愣了愣,抬眼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 傅燃认真而温柔地注视着他。过了半晌,傅燃的笑容不变,他低声问: “……怎么了?” 岑年的手攥了攥。 他大脑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上辈子傅燃群发的节日祝福,傅燃家里零碎的礼物包装彩带,还有刚刚、吴端阳助理手中提着的巧克力纸袋…… 傅燃当然很好。他们不过才认识两个星期,傅燃在那条没亮灯的走廊里帮了他、在飞机上替他盖毯子、出国也记得给他带手信、帮他带早餐。 但傅燃的好,又不仅仅是岑年专属的。 岑年想,傅燃给了他很多,但——他是个小气的人,他只想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属于自己的东西。 八月盛夏的早晨,此地的温度却一点点凉了下来。 “抱歉。” 岑年笑了笑,说。 他低下头,小声道:“谢谢前辈的好意,我不饿,就……不用了吧。还有巧克力,我最近牙疼,吃不了甜的,改天还给您,别浪费了。” 傅燃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沉默片刻,复又笑了起来,说:“不合胃口?” 岑年摇了摇头。 他没去看傅燃,盯着路边的一朵花,笑了笑,漫不经心道: “谢谢前辈的好意。那个,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去换衣服和化妆了。” “好。” 傅燃沉沉地注视着他,低声应了。 岑年转身进了换衣间。 傅燃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门背后。 过了半晌,傅燃垂下眼睑,看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袋子,自嘲地笑了笑。 第15章 暗恋 这一场要拍的是中偏前的一场,此时两个主角还是高中生。因此,换衣服和化妆需要的时间都非常短。 化妆师捏着岑年的脸,啧啧称奇: “长这张脸,化什么妆啊?打个粉底都找不到合适的色号。” 她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岑年原本也就十八岁,他整个人从脸到体型,完全就是往‘少年感’这三个字长的。好看俊秀,却丝毫不显女气就他的肤色,不是现在流行的病弱美少年那种苍白,他是透着粉的白皙,被阳光一照简直要发光,整个人鲜活而富有生气。 岑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