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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会有很大声响的。傅燃显然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 “前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岑年一手拿着手机,伸手去把房卡取下来,房间里断了电。 他的声音很软,还带着点甜,像只昏昏欲睡的小松鼠,强撑着眼皮等一句晚安好梦。 傅燃的声音又低又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说: “晚安。” 岑年一边愉悦地听着,一边带上了房间的门。 突然,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由于网络延迟,话筒里的那句‘晚安’,和现实中传来的声音先后而至。岑年浑身一僵,抬起头,往前看。 傅燃衬衫的袖口挽起,手中搭着一件西装外套,似乎要去赴约。 他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握着手机,唇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褪去。傅燃挂了电话,定定地看向岑年。 刚刚在电话里道过晚安的小朋友,穿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手里还握着充电宝,一副两个小时内不打算回来的样子。 傅燃看了看表,晚上九点。 岑年:“……” 傅燃沉默一阵,笑了,眼底却并没有几分高兴的神色。他说:“好巧。” “……我可以解释。” 岑年摸了摸鼻子。 . 李延不是一向不拖到十点不放人的吗,怎么偏偏今天就提前了两个小时? 岑年真有点没搞懂,以至于此时,他的表情有点空白,理由还没来得及编好。 “行,”傅燃点头,温和地说,“解释吧。” 岑年鼻尖有点冒汗,他说:“其实我是想去,散散步,有助于睡眠……” 傅燃看着他,说:“是吗?” 岑年眼神游移了一下,刚要说点什么,傅燃的手机响了。 傅燃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起电话:“喂?” 那边人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催促他快来。 傅燃微微蹙起眉:“稍等。” 他捂住话筒,对岑年低声说:“乖,这么晚了,回去睡吧。” 在短暂的慌乱后,岑年也稳住了。 他看了看傅燃的穿着,联系刚刚电话里听到的内容,猜出了什么。他想了想,问: “前辈是要出去玩儿?” 傅燃言简意赅道:“应酬。” “哦……” 岑年等他挂完了电话,才说:“我也需要社交生活的。” “嗯。”傅燃摸了摸他的头,“现在太晚了,以后再说。” “可是,前辈有很多朋友,我在S市什么都没有啊。”岑年接着说。 他低下头,眉眼落寞,显得十分沮丧。但半晌后,他看向傅燃,勉强笑了笑,摇头: “没事,我先去睡了,前辈晚安。” 彻头彻尾是一个可怜惹人爱、独自在异乡孤苦无依的小朋友。 岑年吸了吸鼻子,转过身。 他一步步往房间里走。,数了数秒。 五,四,三—— “等等。” 倒计时还没数完,傅燃喊住了他,在他身后无奈地说:“我只是去见一个高中同学。” 他犹豫了一下,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一起去。” “……” 岑年的表情呆滞了一下。 他只是想争取一下出门的权利,却没想到—— 不过,也行。 岑年的大脑飞快转了转,转过身时,已经笑容灿烂了:“好的,不会唐突吧?” 傅燃浅笑着摇了摇头。 “我有一个请求。”岑年亦步亦趋地跟在傅燃身边,仰着头说。 “嗯?”傅燃放慢了步子。 “可以喝——” “不行。”傅燃温和地笑着说。 这小朋友看着乖巧,其实喝酒打游戏样样齐全,闲下来还好去泡泡吧,这傅燃是知道的。 “……” 李阳开了车停在楼下,把两人接上,一路往市中心驶去。 傅燃上了车就开始打电话:“嗯。换一下地点,吃点清淡的。” “酒?”傅燃看了岑年一眼,“不行。市中心有家粤菜馆吧?就那里吧。” 那边的人十分不满:“你带的是谁啊?你私生子?你老婆?哪有人大晚上吃粤菜、喝功夫茶养生的,夜宵就是要——” “顾晏,”傅燃笑了笑,“付雪演唱会门票剩的不多了。” “……”那边的人讪讪住嘴了。 “说真的,”顾晏顿了顿,又抱怨道,“你带的是个什么人?女朋友?你不是有个白月光嘛,那位修成正果了?” 岑年刷微博的手指一停。 他原本没打算听,只在微博翻页的空档突然听见这么一句。他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傅燃电话那边的响动。 ……傅燃最近打电话越来越不避他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傅燃没说话。 他看了岑年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抱歉,我不记得了。” “哎,白月光啊,就你前天喝酒还跟我说过的,叫——” 顾晏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出乎意料的,傅燃竟然直接挂了电话。 说实话,傅燃一直很照顾别人的感受,直接挂电话这种事,岑年还真没见他干过。 而且……傅燃这么直接挂了电话,就像很怕被岑年听到什么一样。 岑年一蹙眉。 车内没有开灯。小城睡的早,不过九点,马路上只剩零星几个路人,路灯一盏盏闪过。昏黄的灯光透过窗子,照进车内。 岑年想再刷刷微博,奈何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白月光? 他干脆把手机放了下来,看向傅燃,慢吞吞地问:“前辈,你谈恋爱了?” 岑年表情控制的挺不错,只让自己表现出了诧异与好奇的情绪,却没有显出醋劲儿。 “不是,”傅燃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大学时不想谈恋爱,朋友却偏要给我介绍。后来我觉得烦了,就找了个理由。” 岑年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鬼话连篇。 岑年在心里说。 先不说按照傅燃大学时那个性格,他很少跟别的人一起打游戏、泡网吧,酒肉朋友很少。别人泡妞的时候他在图书馆,别人打架吸烟时他还是在图书馆,傅燃唯一干过的、比较出格的事情,大概是在一个乐队里打了几年的架子鼓。 他根本不会交那些非要给他找对象的朋友。 顾晏这个人岑年记得,是个二世祖,家里很有来头,没什么作为,但为人不坏。他胆子大的很,警察局也混进去过。顾晏自己都没有个固定的对象,更不要说给别人找对象了。 岑年看着窗外的灯火,半垂了眼睑。 他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个访谈。是傅燃新电影的宣传访谈,当时主持人为了活跃氛围,扣着电影的内容问了句: “的主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