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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回家。 可是,已经到了正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他和小宝儿依旧在月影宫。 林安歌凄然绝望,却对小宝儿道:“再等等,你爹爹会来的。” 孩子没有像往常一样重重的点点头,而是张开双臂搂住林安歌,似是安慰,又似保护。 夜里,苏珏带着一身酒气到了月影宫,脚步不稳的走到床沿边,看着睡着的林安歌。 林安歌从进宫以来,就噩梦连连,从来就没有睡的安稳,听到动静,便幽幽醒来,见到苏珏时,先是茫然,然后就一个劲儿的笑。 苏珏看的有些痴愣,这是他有一回见林安歌这样的笑容,似是裹着蜜的柔情,真好看。 苏珏不由也冲着他笑,摸着林安歌的脸,柔声问道:“笑什么?” 林安歌往里挪挪身子,“夜深了,快睡吧。” 苏珏一听,便立刻上床钻进被窝里,搂住林安歌紧紧的贴住自己,“安哥哥,你的身上好冷啊,朕给你暖暖。” 德福和江十八都很奇怪,林安歌确实…有些反常,带着满脑子的疑惑,放下帐幔,低头躬身的退出。 苏珏不得不承认,林安歌笑容特别的好看和温暖,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紧接着,林安歌似是呓语道:“天佑,别挤我。” 苏珏脸上满足的笑容瞬间冰冻住,半日回不过神来,原来这样的笑容是给顾墨轩。 苏珏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他就不明白了,当年顾墨轩不就是给了半个馒头,而他堆了金山银山在林安歌面前,他为什么就不睁眼看看呢? 顾墨笙的话真是不可信,什么好哄,什么给点好处就能陪人上床,什么胆小怕事,通通是假的,苏珏认为,世上最难打动的就是林安歌的心。 苏珏不知觉的慢慢加重手臂的力度。 林安歌梦见一条黄金大蟒,紧紧的缠着他,越缠越紧,几乎喘不过气来,林安歌用力的呼吸,有人不停的在叫他的名字,由远及近,猛然惊醒,心上“通通”直跳。 “做噩梦了?” 林安歌愣怔的看着苏珏,点点头。 苏珏可谓是温柔的擦去林安歌额上的冷汗,“别怕,朕在你身边。” 林安歌脑子空白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在哪里,忙转身去看睡在里面的孩子,见小宝儿安静的睡颜,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然后拉着苏珏下了床,哨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珏双手环住林安歌的腰,使他们面对面的贴在一起,“你让朕在这里的啊。” 林安歌上身向后扬,尽量的和苏珏拉开距离,“你胡说。” 苏珏凑近林安歌的脸颊,蜻蜓点水似的亲吻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唇… “安哥,过年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林安歌想了想,“放我出宫。” 苏珏一抬眸。 林安歌不知怎么就打个冷颤。 苏珏:“除了这个。” 林安歌别开脸看向床上的孩子,然后轻声道:“不要让小宝儿做奴才,一辈子都不要。” 这是苏珏起初吓唬林安歌,却没想到这么管用,他早就忘了,却成了林安歌的心魔。 苏珏不是不知道,林安歌之所以不闹腾了、听话了,皆是因为这个致命的要挟。 苏珏突然想看看,没有了胁迫,林安歌还会不会顺从,于是当下就应了。 或许是太容易了,林安歌有点吃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苏珏:“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林安歌小心翼翼的道:“要不你写下来,再盖上红色章印。” 苏珏憋屈的不得了,自己在林安歌心里就是这么不堪,赌气的命人笔墨伺候,又特意派人去拿玉玺。 等林安歌手中拿着盖了红印的纸张时,苏珏这才突然间恍然,他干了一件怎样荒唐的事,同时震惊不已,他居然被林安歌牵着走。 苏珏如梦初醒,他不是让林安歌痛苦吗? 要折磨他、羞辱他吗? 怎么慢慢的就变了… 变成了想尽办法让他高兴? 难不成他也和顾墨轩一样,被这妖精迷了心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团聚 第116章 朕爱你 苏珏明白这样做不对,但就是想这么做,想对林安歌好。 苏珏觉得自己魔怔了。 再说林安歌自从没有那道威胁,并没有和以往有什么不同,皇宫上下沉浸在欢天喜地的节日气氛中,只有他仿佛处在凡尘之外,置若罔闻,常常坐一处就是半日,跟个石雕玉像似的不动不语,只有在小宝儿面前,才会露出笑容。 小宝儿觉得他阿爹的笑容和从前不同,就像他大伯父似的,一点都不真实,孩子痛恨这个地方,他有时候盼着爹爹如天神下凡,解救他们脱离苦海,有时又特别恨他,更恨自己,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大到可以保护阿爹。 还有一事,让小宝儿不明白,大门就敞开着,阿爹为什么不自己走出去? 走出去,他们不就可以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回到他们的家。 小宝儿打定主意,便拽着林安歌要出了这笼子。 林安歌就像个木偶似的任他牵着,到了月影宫的大门口时,小宝儿就再也拽不动阿爹了,急的跟什么似的,拉着林安歌撕扭不停。 林安歌蹲下身子,摸着孩子发红的小脸,伤感道:“没用的,小宝儿,我们出不去。” 林安歌除了那三次的逃跑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月影宫的大门,他知道他走不出皇宫,而这里的每个人,他们就算有心帮他,却没有胆量背叛他们的皇帝。 他们要忠诚、服从、守护的只有拥有最高权利的帝王。 而他只是低微的、渺小的、微不足道的如蝼蚁般的小人物,顶多会同情可怜他,现在连同情可怜都荡然无存,只觉得他不知足、不珍惜、不感恩戴德的像个傻瓜。 林安歌每每想到这里,倍感悲凉凄楚。 小宝儿使小性儿甩开林安歌的手,赌气的自己往外跑,几个太监宫女忙跟在他的身后。 林安歌看着远去的小背影,视线越来越模糊,现在连孩子也越来越不理解他了。 林安歌就像站在悬崖峭壁上,无路可退,孤寂而无依。 江十八道:“公子,没事,有人跟着呢,丢不了,再说宝少爷还没有出去玩过,兴许逛逛就喜欢了这里。” 江十八认为,皇上对他们的公子恩宠有加、关怀备至,就算开始有什么不愉快,也会动心了吧,毕竟对方的身份尊贵至极,就是这孩子一天起来不懂事,所以林安歌这才放不下,江十八又庆幸,还好孩子不会发音,要是每日又哭又说,那就不得清净了。 林安歌忧郁道:“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