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旧事
过去的事情，近如萨佳，远如塔奇奥父母一辈的恩怨。塔奇奥的母亲芬妮尚在人世，她的妹妹可蕊早已离去，只剩一个儿子克莱蒙特在人世。 塔奇奥的父亲表面原因是病死，真正的死因却是谋杀。塔奇奥杀了他，然后得到了王位。塔奇奥知道的是，弗兰西斯帮他递刀，而他不知道的是，年幼的克莱蒙特目睹了一切，但克莱蒙特什么都没做。 老塔奇奥对尚且年幼的可蕊一见钟情，即使她们家只是微不足道的地方小贵族。但是可蕊完全不喜欢那个人，即使他是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老塔奇奥最后娶了芬妮，她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姐姐，两姐妹长得还有所相似。退而求其次，这段婚姻，只能说尚可。他们之间并不相爱，加上芬妮出身不高，困难未免太多了。 可蕊最后和艾达矿场的主人埃蒙若伯爵结婚，婚后也十分幸福。这段婚姻成为佳话，但埃蒙若伯爵在可蕊怀孕期间死于一场意外。芬妮以照顾的名义将她接回金宫。 可蕊见到了23岁的弗兰西斯，不愧是帝国的美人，弗兰西斯只是对她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保持距离。她快要生了，肚子已经很大了。弗兰西斯比她年轻，比她美丽，身份也是高不可攀。 克莱蒙特和洛丽塔的生日在同一天，克莱蒙特的生日也是他的妈妈的祭日。可蕊在楼上的阶梯，向下看，弗兰西斯朝她一笑，她一个不留神，从楼梯上摔着滚下来，孩子就这么被摔出来早产。 而洛丽塔的生日宴会提前结束，几小时之后，克莱蒙特出生，但可蕊死亡。她在死去之前，弗兰西斯亲自端了一杯温水给她喝，水里加了一点别的东西。 这件事情，是塔奇奥和弗兰西斯共同谋划的。可蕊丈夫去世，老塔奇奥虎视眈眈，如果芬妮遭遇婚变，对于塔奇奥没有任何好处。 “你竟然在我的生日，策划了一场血溅宫廷的谋杀！他是你的亲小姨啊。”洛丽塔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塔奇奥一般不会对她隐瞒什么，包括他在外面有几个情人。 “就算是我的父亲，我也可以杀死，更何况只是她。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母亲也参与了，你会相信吗？”塔奇奥说。 “什么？”洛丽塔想起父亲曾经对她说过，希望她永远保持天真。 “你没有发现，芬妮对克莱蒙特好过雷诺？而且他们姐妹也说过，如果将来孩子一男一女，还可以订个婚在一起。” “所以是为什么？” “为了利益。弗兰西斯从来都不喜欢我的母亲，但他却愿意当一个帮凶。” 萨佳离开金宫之后，没有一个明确的未来。她嫁给了一个商人——八羽川正雄，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叫顺子，小儿子也叫正雄。 八羽川来自东瀛，来到可诺兰帝国经商多年。顺子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八羽川来到这里是为了找寻一个人，但多年来也没什么头绪。那个人是他的姐姐，名字也叫顺子。 玛雅之前说过要和塔奇奥分手，她最近也没有理洛丽塔。洛丽塔只觉得自己是无端受到塔奇奥的牵连，她在玛雅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 佩恩知道弗兰西斯失去了养子，他突然想起，自己多年前也买过一本叶利卡的诗集，难免叹惋一番。弗兰西斯最近都没有找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找他。弗兰西斯最近和玛雅走得很近。 “大学真是充满朝气的地方。”玛雅和弗兰西斯在校园内闲逛，今天有一个大型的义卖公益活动。 “我没记错的话，你甚至没有上过中学。”弗兰西斯说。 “是啊，在教授面前，我简直是个文盲。” “我并不这么认为，你的知识储备可以超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在整个可诺兰，也找不到几个能超过你的。” “谢谢夸奖，那风呢？” “风？你是说苏老师？你们大概不相上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比较你们。” “那个摊位在卖冰淇淋。”好巧不巧，那个摊主是佩恩。 “来两个冰淇淋。”弗兰西斯对佩恩说。 佩恩见到这两个人，他不认识玛雅，但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大概是非常相配的。玛雅挽着弗兰西斯的胳膊，动作亲昵，但他内心也没有什么看法。 玛雅接过那个蓝莓味的，又看了一眼佩恩的表情，感受到了那种微妙的气氛，她故意亲了弗兰西斯的侧脸：“弗兰西斯，走吧。” 弗兰西斯回吻玛雅的侧脸，说道：“走了。”走之前故意回头看了佩恩一眼，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 “刚才那个男孩，似乎很喜欢你。”玛雅说。 “哦，我知道，”弗兰西斯说，“对了，塔奇奥和洛丽塔最近在感情上出现了一点问题。” “哦。” “你不好奇吗？” “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八羽川家最近搬进了首都，萨佳曾经说过，她永远不想回去，但最终没能拗过正雄。但这件小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芬妮的耳朵里。她专门找洛丽塔说了这件事，并且提醒了一句：“萨佳的女儿今年16岁。” 塔奇奥对天发誓，那个女孩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但最后，塔奇奥还是拿到了正雄和顺子的血缘鉴定，鉴定样本用的他们两个人的头发，他们是亲生的父女。 萨佳的腰上有旧疾，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导致两个孩子都是早产。当然，小儿子早产这件事塔奇奥并不关心，他更关心证明那个女儿早产。 这件事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洛丽塔还是对此非常愤怒。所有的事情叠加在一起，亦或是所有的时光叠在一起，她第一次生出了离婚的想法。 哪怕当年塔奇奥在她孕期出轨，她都没想过离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她这一次真的无法忍受。如果顺子是塔奇奥的女儿呢？塔奇奥就是完完全全背叛了自己。洛丽塔只有茉莉一个女儿，塔奇奥也必须只有这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