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江止发现余小奚是双性人大约是在一个月前。 做为男生,余小奚从来不和人一起洗澡,和江止这个死党也不。只自己打水到寝室卫生间里洗。 江止曾约余小奚和他一起去大澡堂一起搓澡,被严明拒绝了。来回几次,江止也就放弃了,只当南方人内敛,放不开。 现在想想,这个从初二开始就定居在北方的南方人“内敛”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这天是校宣传部副部长的生日,俩人喝得一塌糊涂,和聚会上的人道了别,勾肩搭背七拐八拐地进了寝室。 寝室是四人间,但只分了三人,有一人搬外面去了,寝室就只有余小奚和江止二人在住。 江止从余小奚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 “不喝了,不喝了,喝不下了。” 江止扶着余小奚躺床上,自己踉跄着倒了杯水喝,看着神志不清的余小奚,嗤笑一声:“切,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能,知道我给你挡了多少吗?” 江止扶起余小奚,让他半躺在自己怀里,看着嘿嘿傻笑的人有点哭笑不得。就着自己刚喝过的水杯给他喂水,说:“还要我来照顾你这个醉鬼。” 余小奚醉得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不停地哼哼唧唧本能的吮吸江止递给自己的水。 酒精缘故,余小奚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白皙的脸透着熏红,嘴巴也是透红的,挂着水珠,待谁采撷。 江止看着这样的余小奚,觉得自己有点酒精上头了,眼睛紧紧盯着那不住张合的嘴唇,那应该含点其他什么东西。什么呢? 突然余小奚扭动了一下,江止一个不妨,将水洒了出来,洒在了余小奚的下巴上,顺着脖颈流入领口。 “……江……止?”被凉水刺激了一下,余小奚迷迷糊糊看着他。 江止拿过纸来给他擦,闻言又凑近道:“酒醒了?” 余小奚看着眼前这张脸,忽地瘪起一张嘴好不委屈,哼唧着往江止怀里挤,“嗯……难受……” 江止愣了下,他没想到余小奚醉后会是这般模样。娇俏,江止想到了这个词。顺势将他搂进怀里顺了顺背,低声问:“想吐吗?” “嗯……”余小奚在他怀里摇了下头,“洗澡……” 洗澡?确实。两人从聚会回来出了一身汗 ,江止拿起衣领闻了闻,满身酒气。 江止看向怀里的余小奚,只看见个头顶,一个旋,江止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心里软了一块,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软:“好。你先吗?”此时去澡堂太晚了,还得照顾余小奚。 “……一起……”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江止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张大眼睛,盯着这个毛茸茸的脑袋道:“一起?” 脑袋,不,余小奚抬起头看着诧异的江止,更委屈了,眼睛都红了去,说:“不行吗?” 江止忙点头,应到:“行!可以!没问题!”他觉得自己要是有半点迟疑这红眼睛就得掉豆子了。 问题是你不行啊。江止扶额,不管了,醒了再说吧。唉,江止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为俩人之间的友谊付出了太多。 江止本打算扶着余小奚,但这个醉鬼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走了。没办法,江止一把将余小奚抱起,好轻,江止想。 江止让余小奚坐在小板凳上,自己去调水温,又对余小奚说道:“你先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搓搓。” “嗯……”余小奚坐在小板凳上头一下一下地点着,数星星呢。 江止看了觉得好笑:“我说你醉了之后怎么是这个样啊,哈哈,这么乖,傻呼呼的。” “嗯……江止……” “干嘛?”江止调好水温,打算先给这位祖宗洗了,蹲在余小奚面前,说:“还不给说了?你别说,你这样还,”江止掐了把余小奚的脸,手感意外的好,有点爱不释手了,“还挺可爱的。” “大傻逼。”余小奚被他掐得皱了皱眉。 江止好心没好报,放开手用力揉了下余小奚的脸,说:“白眼狼,臭死你算了。”直到余小奚放声抗议才罢手。 “好了,”江止说,“给你洗澡,抬手。” 余小奚这下倒没反抗,乖乖举起双手,让江止给脱了衣服。浴室水汽蒸腾,江止看着眼前这白得发光的肉体,感觉有些飘渺起来,手无意识磨砂了下余小奚的手腕,嗓子一哽,有点酒精作祟。 咳嗽了一声:“我说你们南方人都这么白吗?军训时也没见你晒黑多少。” 余小奚傻笑了一下,江止也跟着笑了:“笑屁啊笑。夸你倒是听到了,得瑟得你。” 江止又扯下余小奚的裤头连着内裤,对余小奚说:“脚。”余小奚配合着脱下了裤子,又坐回小板凳上。 这么一来二去的,余小奚到底有了点意识。 “水温可以吗?闭眼。”江止挤了点洗发水,揉搓着余小奚软软的头发,揉搓着发丝。 “嗯……”很舒服,余小奚的意识又有点飘了。脑袋随着江止的动作摇啊摇。 江止给他洗完头又挤了沐浴露,哪想手刚碰到余小奚的背部,对面的人便整个一激灵,上身前倾 ,猛地一回头,然后腾的站了起来向后退,结果起身太猛,地面还有泡沫,余小奚整个人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板上。 面对着江止摔在了地上。 就这样,江止看到了。对面的人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努力坐起来,一条腿曲着,打着滑,门户大开。 啪嗒。 江止手上的莲蓬头掉在了地上,准备去拉的手僵在空中。 江止几乎是逃出浴室的。 粉白色的阴茎下面是微微张开的,本不该出现在余小奚身上的....... 阴户?! 那玩意儿不是长女人身上的吗???!! 男扮女装?外星人? 江止的大脑飞速运转嗡嗡作响,最后一片空白。手上还残留着沐浴露,黏糊糊的,手下意识地摩挲,柔软的头发,光滑的一触即逝的脊背。 而最糟糕的是,江止发现,自己可耻地,硬了。 良久。 “江止。”余小奚腰上裹着条浴巾,也许是热水的缘故,全身泛着红,双眼湿漉。 “嗯,嗯?小,小奚。”江止坐在床边,眼睛不知道往哪放,浑身不自在。 “行了,瞒着掩着也没意思。”余小奚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地坐在了江止对面。“就和你看到的一样,我是个双性人。” “小奚……”江止皱了皱眉,心情复杂。 余小奚摆了摆手打断他,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多了个女人一样的洞而已,这19年还不是照样过来了。看了就看了吧,又不会少块肉。” “小奚,我……”江止还想说些什么,但余小奚忽的一下站起来,换上了睡衣说:“好了,睡觉了,我困了,熄灯。” 关了灯,余小奚背着江止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却像要炸掉一样,他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心脏就要从口中跳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的。 他怕,怕…… “小奚……”余小奚浑身一僵,没有动弹。 江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他床前。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余小奚,又在半空中停下,握成拳收了回来。 江止轻轻的说:“对不起,我,我不该在你喝醉了的时候,乘,乘人之危。嗯……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额,我……”江止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见余小奚依然没有反应感觉有点挫败。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余小奚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还是觉得余小奚有些不对劲,可又不知道要如何问起。 他最终还是伸出右手食指搓了搓余小奚的肩膀:“小奚……”他感觉到对面的人抖了一下。 果然还没睡。 江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余小奚,月光透过窗户洒向宿舍,有一片悄咪咪地,铺在了余小奚的耳边,那上面的细小绒毛无所遁形,发着光。 江止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心脏却突然慢了几拍,而后发疯似的鼓动起来。 今晚是满月啊。江止突然想着。 扑通——扑通—— 心脏要跳出来了!声音好大,小奚应该不会听到吧? 江止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紧紧地按在心脏上方。他缓缓地靠近余小奚的耳边,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抖。 “小奚,”江止说,“我们交往吧。 最近江止有点暴躁。他已经有四天的时间没有见过余小奚了。 余小奚在躲他。 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吗?还是……因为自己的表白?江止想不明白。 他用力的抓了一把头发,努力地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到书本上,入眼却是满页的“余小奚”。 “小奚。小奚?”晚上回来的时候,江止照常在宿舍楼转了一圈,以望逮到余小奚,无果。 上课不见人,宿舍不回来,发信息不回。找遍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就差连夜搭车去南方找人了。 是真的回家了吗?因为自己? 江止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跌坐在椅子上,大拇指用力地按着太阳穴。他以为,以两人的关系,余小奚应该是透明的才对,伸手就可以触及到。可是现在,余小奚就是这么轻易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江止?”听到声音江止猛地回头。 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余小奚就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说:“你……” “小奚!”一堵墙向余小奚撞来,被抱了个满怀,“小奚。” 余小奚眨了眨眼,缓缓地回抱他,恍神道:“你不会是以为我不回来了,呆在这儿哭鼻子呢吧?” 回答他的是一阵缄默,只是怀抱更紧了,却又像是怕嘞着他又松开了一点。 “嗯。”良久,才听到这似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余小奚不由觉得好笑,顺了顺他的背。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呢? “你这几天去哪了?”江止缓过心情松了开怀抱,双手还是箍着余小奚的肩膀,撇了一下余小奚脚边的行李箱,复又死死盯着余小奚的眼睛。 “我去集训了啊。”余小奚眨眨眼,说:“你忘了吗?上个星期三,我的材料报告听过了。和隔壁学校一起去集训了呀。” “为什么走的时候不和我说?” “你不是知道吗?而且你那时在睡觉!” “那为什么不回我信息?集训不可以用手机?” “手机坏了!” “第一天就坏了?” “对!” “刚一出去就坏了?” “对。”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谁还记电话号码啊……” “手机怎么坏的?” “……摔坏的。” “故意摔坏的?” “……” “为了躲我?” “……” “嗯。” “余小奚。你是真的狠。” 江止忍得双手爆出来青筋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在这单薄的肩膀上留下伤痕。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缓缓地吐出,咬牙切齿地说:“不许躲着我。”见余小奚一脸做错事的表情,又硬梆梆地补充道:“好吗?” “好。”余小奚忙不迭点头。 叹了口气,江止接过余小奚的行李箱,边往宿舍里走边说:“先去洗个澡吧,休息,从那回来得坐3个多小时车吧。我给你放下行李。” “……嗯。” 将行李内的一摞实验数据资料拿出来,开始收拾贴身衣物,江止让脑袋放空,可还是想到了那个晚上,一切的开始。小小的,嫩嫩的,含苞待放,还像果冻一样。 “……止,江止!江止!”浴室传来余小奚的声音,江止回过神来。 “啊,啊?怎么了?” “帮我拿条套衣服过来!” “啊?好。”江止回道。他慌忙拿了条内裤又随便抽了件T恤出来。慌慌张张地从门缝递给了余小奚。 回到行李箱前收拾,暗自懊恼着,那自作主张的生殖器。 余小奚洗完出来的时候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江止已经平息得差不多了,可一看到余小奚的打扮,下身又有起势的兆头。 江止偏了下身体,咳了一下,说:“你怎么穿的我的衣服?” “啊?这不是你拿给我的吗?”余小奚扯了一下衣服下摆,这衣服对余小奚来说有点大,刚好盖过大腿,只是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感觉鼻子有点热气,江止摸了摸鼻子,说:“我从你行李箱拿的。” “……啊,那可能是我走得急,拿错了。那你挺厉害啊,就这么一拿就把这件拿出来了。巧了。” “哈哈,那是。” “……” “……” “先去我床上坐着吧。晚上怪凉的。”江止怕再这么看下去,他鼻子里的那股热气就真的要流出来了。 “嗯……”余小奚爬上了江止的床,乖乖坐着。 “那,我给你铺一下床。” “……” “江止。”余小奚叫住打算去帮他收拾床铺的江止“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 “啊?” 江止笔直地躺在床上,耳旁传来余小奚的呼吸声,僵成了一块铁板。 他发誓,他从来没有睡这么老实过。 “阿止。”余小奚说。 “是!”他差点跳起来立正敬礼。反应过来称呼之后,疑惑的嗯了一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怎么了?不行吗?小时候也是这么叫的!而且我可是比你大的。”余小奚侧过脸瞪大眼睛看着他带着点威胁意味。 “不是,就是觉得有点不习惯。”江止看着顶头的床板想,真可爱。“怎么了吗?” “没有,就是想这么这么叫你一下。”余小奚也盯着床板放空了一下。透过月光,床板有一块的纹路像扭曲的蜘蛛。 “哦……”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相望笑了一阵。气氛好歹缓和了。 “长者优先。”江止调笑道。 “行。不错不错懂得尊老,是个好孩子。”余小奚欣然接受。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他翻了个身,面朝江止,两人的大腿碰到了一起,又分开。 刚放松的江止因为这个动作,又僵回了铁板。 “我的那个……嗯……缝……”余小奚开了一个话头,又停下来。 “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要勉强。没有关系的。你可以有自己的秘密。“江止看着他说。 “不。我想说,让我说。”余小奚摇了摇头,又转身躺平,望着床板,说:“让我先酝酿一下。” 江止看着他的侧脸,等着。 “其实也没啥啦。就是比男人多了个洞,比女人多了个把就是了。自己长出来的,不是什么做那什么变性手术的半成品。是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而且我的接受力还是很强大的,想想神话里的天使啊神啊都是无性别的,也就是说都是双性别的了是吧?哈哈。这东西倒也没对身体产生多大的影响。长到这么大了,也没见来月经,虽然长了个子宫吧,但是医生说是畸形的,就是长出来了意思了那么一下,不会受孕……额,倒也不会有机会受孕啦。嗯……我不是这个意思……可能这就是不会来月经的原因吧。”余小奚翻了个身背对着江止,继续说到:“上次……上次你帮我,帮我洗澡,看,看到了,你也不用放到心上,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你都帮我洗澡了,看了就看了吧,我也没有少块肉。” “……” “就这样。” 江止在心里消化着,掀起来了一场风暴。他默默看着余小奚的后脑勺,一个右旋。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江止说,“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小奚?”他看见余小奚僵了一下。 “嗯……”余小奚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整个脸埋进被子,声音闷闷的,说:“我,我怕你嫌弃我,我怕你觉得我是个怪物,我不敢,我好怕,怕你再也不和我玩了,以后也不会有人给我带饭了,不会给我达到了,我怕你会觉得我恶心,离开我,你不要……” “小奚。小奚!”江止强硬地将余小奚转过来,竟看到满脸的泪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狠狠地攥住了,让他喘不过起来。他只能用力地抱紧余小奚,奢侈地汲取氧气。 “不会的,不会的。”江止抚摸着他的脑袋,任由余小奚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又那么坚定,像是要把这句话印在灵魂之上:“小奚这么好,怎么会讨厌呢?喜欢还来不及。” “……真的吗?”余小奚还带着哭腔。 “嗯。真的。” 哭得有点累了,余小奚缩在江止怀里,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听着耳边传来的江止有力的心跳声,下定了决心。 “还有一件事。”余小奚开口道。 “嗯。”我在听。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比你大三岁吗?” “嗯?” “明明我们是同级。” “不是生病了,在家休养了三年吗?”江止还记得当时他还心疼了好一阵,各种对余小奚好,结果被嫌弃了…… “因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生病?” “这,”江止想要一下,突然发现,“你好像没有说过这件事。” “嗯。因为我瞒着你嘛。” “啊,这样。”倒也没多大问题就是,可能是什么难言之隐。“你要说的和你的病有关吗?” “对。”余小奚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以前被人猥亵过来着。” “什!”江止猛地将余小奚拉开,一脸不可思议。余小奚的心咯噔一下,却还是望进了江止的眼里,一字一句道:“对。小学六年级的暑假。被几个男的变态,拉进厕所里,摸了来着。” “他们摸我的手,摸我的脸,摸我的身体,我的……” “别说了……” 余小奚自顾自地说着:“我的那,畸形的女穴。他们一边摸还一边说‘没想到还捡到宝了,和你那个妈一样是个贱货’他们说‘臭婊子,长了这么个骚东西’” “我说别说了!求求你。” “他们还打我,还把他们的鸡巴塞我嘴里,被我咬住了,然后打了我好几巴掌让我松开,他们还把我的腿给掰开……” “别说了别说了,小奚我求求你,别说了。”江止死死地抱住余小奚,祈求神明的宽恕。饶了我吧。 “呵。”余小奚笑了一下,将脸埋进江止的肩窝里,没有如他所愿,继续说:“不过他们没有得逞啦。我被赶来的保镖找到了,去了医院,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心里长了个瘤子罢了。不过我现在也走出来了,那些个玩意不配让我这么惦记。” 江止快要把余小奚揉进自己的血肉。 “放开我一点,喘不过起来了。”余小奚蹭了蹭江止的脖子,倒是丝毫不见难受。 怀抱松开了一点,余小奚继续道:“那伙人是我家生意上的对手派来的,本来想绑了我去勒索来着,呵,没想到……” “停!”江止捂住他的嘴,强硬道:“可以了,都过去了。不要再说了。” 余小奚诧异地眨了眨眼旋即又笑了,在江止的手掌中点了点头。江止这才放下了手。 “其实那些保镖也蛮惨的,回去之后还被我爸罚了,明明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自己乱跑。”余小奚有点意犹未尽。 “余小奚。” “嗯?” “停手吧,饶了我吧,我错了。” “哈哈,好。” “江止……” “嗯?” “你要这么抱着我睡吗?” “……嗯。”江止放开他看了一眼又抱回来,“笑什么?” “开心就笑咯” “我可难受死了” “那我就更开心了。” “余小奚,你没有心的吧。” “嘿嘿。” 余小奚窝在江止的怀里,沉醉于他的气息,耳边传来江止均匀的呼吸声,他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还记得开门之前的忐忑,开锁的钥匙差点就握不稳,他借着集训的借口,来让自己坦然地面对江止,可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想立马从他的视线范围内逃走,逃到再也听不到他的回答的地方去。 他是那么的怕,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这么碎了。 他就是怀着这样一份心情回来的。 可是,那时的江止正将自己埋入巨大的痛悔之中,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幸好……余小奚玩着江止睡衣纽扣,转啊转,结果给转开了,露出蜜色的胸膛。 他还记得刚开门时看到的江止的样子,抱着头缩成一团,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满眼通红,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余小奚轻轻地点了一下江止的胸肌。 那个时候的江止,就像一头永远失去了伴侣的狼,不知所措,带着巨大的悲恸。 余小奚夹紧了双腿。这简直不要太糟糕。 他想,明天可能要早起洗一下内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