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 “嗯……” 江止还带着浓浓睡意下意识地搂紧怀抱却摸了个空，猛地坐了起来嘭地一下撞到了床板，睡意全无。江止抽了口凉气捂住脑袋，双脚茫然地找着托鞋。 江止：“小奚？”又走了？ 一早醒来脑子接连受到重创，还来不及给予难过的命令就听到卫生间的方向传来声响。 “嗯……” 站得近了，声音明显起来，是余小奚的声音。江止站在卫生间门口整个人放松下来，又觉得刚刚过于担心的自己有点可笑。 不过，听小奚这声音，是在……自慰？ 下腹一紧，早晨的凶兽就要占据上风，江止撤了下裤衩，正打算返回去换衣服却又被门内的声音牵住脚步。 “……阿止……嗯啊……” “快点，快点。”江止急哄哄地拉着余小奚往寝室里走。 余小奚一脸嫌弃，扒拉着江止的手，跟在后面，说：“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哈！”江止翻了个白眼，猛地停下，余小奚差点摔倒，被扶住了，站稳道：“你什么毛病？停下干……” 江止的脸贴近紧紧盯着余小奚，余小奚噎了下，向后退了一步，补完自己的话：“干什么？” “你不会是想又想跑，反悔了吧？” “没……没有，”余小奚干笑了声，向后仰，说，“我怎么会反悔呢？我像是……” 江止打断他，直起身说：“反悔也没用，反正我已经逮住你了。” 江止紧了紧手，继续拉着余小奚往前走。 余小奚踉跄着跟上，说：“诶，松手啊，慢点走！” 江止没再理他，只松了松手继续拉着他。 到了寝室，江止锁着余小奚的双手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江止瞪了眼余小奚，而后起身锁好了门，手环抱着胸，静静地看着他。 余小奚揉了下被抓红的手腕，讨好地朝江止笑了笑，说：“冷静，冷静。江止冷静，别生气。” 江止拿了把椅子坐着，闻言冷哼一声，说：“我不生气。你说你放了我多少次鸽子了？答应了的事，你说说是我逼你的吗？嗯？你倒好，人不是找不到，就是这有事那有事的，一推再推，也不见你回寝室，你说你……” 余小奚忙摆手打断他：“行了行了，知道了。” 余小奚撑着往里面坐了坐，手扣在裤腰带上，心里嘀咕：你那和强迫我有区别吗？你不强迫我，你诱惑我，蓝颜祸水，妲己褒姒，乘人之危，白眼狼呆头鹅......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江止翘着个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余小奚打着哈哈：“没有。怎么会。” “呵，还不知道你？快点儿，要不我帮你？”江止作势要上前。 “没有没有没有，”余小奚摆着手，裤子绳结终于解开，“我自己，自己来。” 江止又倒回椅子上，看着余小奚一边慢吞吞地退裤子，一边嘀咕：“感激我吧，就当给你十八岁生日优惠好了。可恶我还斥巨资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划不来，你要还我啊！” “滚！” 江止想起那礼物就头疼，礼物不同以往包装，简约大方，他还以为这家伙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去某宝上搜什么“让人感动到哭的礼物”了，结果他一打开，一整盒的安全套，各式各样都不带重的，每个包装盒上还专门印了他的名字，写着：江止生日快乐！后面跟着一个贱贱的表情...... 余小奚终于把裤子退下，露出里面的三角内裤，和江止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个款式。 这两人从初中时就认识了，天作的缘分，又从高中到大学，几乎形影不离，一些衣服日用品之类的都是一块买的。 余小奚又开始和内裤边斗智斗勇，此时只懊恼，当初怎么就没点防备就答应了呢？ 三天前的生日会上，余小奚许了被礼物伤到的江止一个愿望，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江止凑到余小奚的耳边，酒气全数喷到他脸上，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带着醉意，又好像会永远看着他一样，他沉入了那双眼睛里。 他说：“小奚，我想看看你下面。” 大脑随即当机，蓝屏，黑屏，五彩斑斓屏。 他听见江止班上的班长霸占了麦克风在那声嘶力竭，唱着，还有几个醉鬼抱在一旁嘶吼着符和，还有一个哭着劲对着橘子喊老婆的，有几个围着他拍视频看笑话。包间里嘈杂得要人命。 这首歌还没过时啊。 余小奚真希望自己就这么聋了。 “嗯。好。” 嗯，好。 好个屁！好！ 余小奚在心里痛骂当时酒精上脑宛如昏君的自己，瞄了眼坐在椅子上的人，见余小奚看过来还挑衅般的朝他扬起下巴，挑了下眉。 余小奚被他看得全身臊得慌，一咬牙，一鼓作气将内裤脱下，发泄似的扔到床角，而后迅速向后倒去，胳膊遮住眼睛，赴义般的大喊了一声：“看吧！” 江止看着眼前的这副画面，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不大正常。 后知后觉，后觉后知，无措了起来。 江止坐在原地呆愣住了，脑海中的圆周率已经滚到了第57位，直到听到余小奚不确定地叫他：“江止？”像是哽在喉咙里拼命挤出来的声音。 不过，刚清醒的呆鹅并没有听出来。 “小奚……”他不自觉地将椅子往前移，磕磕巴巴地，“我，可以……摸一下吗？” 说着也不等回答，食指便在那小缝处轻轻划了一下，手碰到的人整个抖了起来。 “啊……江止你有病啊！不打算征求我意见就别问我！啊……你……别……别扣啊……嗯，江止！嗯......” 江止的手在那条小缝上轻轻滑动着，就见它变得越来越柔软、滚烫、湿滑，慢慢张开小口，随着他的动作甚至开始了吐息。 好敏感。那天，小奚是用这里自慰的？还是…… 余小奚猛地后退，踹了江止一下，迅速拿过被子遮住了自己的下体：“你，你看就看了！摸什么摸！” “我不摸怎么看啊？”江止默默感受这手指上残余的触感，一抬头却发现眼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哭了起来，泪水豆子似的一颗一颗砸在被子上，砸得他心慌。 “这，这是怎么了？”江止手慢脚乱爬上床，虚捧着余小奚的脸，不知所措，“你别哭啊，小奚？我，我不看了，不看了。也不碰你。” “不，嗝，不是......嗝，呜呜呜......”余小奚直摇头却哭得打嗝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干脆倒在江止怀里，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放肆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不该让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对不起......”江止一下一下地摸着余小奚的背，给他顺气，陷入自责漩涡，在心里胖揍几天前的自己，叫你管不住嘴。 “闭，嗝，闭嘴。” “......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怀里的人终于平息了下来。 江止尝试着开口：“小奚？吃不吃麻辣烫。” “......加辣。” “好，我点的时候备注。” “嗯。” ...... 又过了三分钟，两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江止都要怀疑余小奚已经睡着了，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 “江止。” “嗯？在！怎么了！麻辣烫还要什么......” “你......你为什么喜......想交往？” 怀里的人慢慢起身，满脸的泪痕，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塌糊涂。余小奚低着头，却是一副做错了什么事都样子，小心翼翼。 这很奇怪。江止想。心脏突然是一阵刺痛，只顾着疼了。 “当然是喜欢你啊。小奚。” 江止捧着余小奚的脸，让他抬起头看着他，用大拇指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还能因为什么呢？”江止看着余小奚脸上的错愕，“我喜欢你啊，小奚哥哥。” “小奚不喜欢我吗？” “......不。” “真的吗？好伤心。”江止看着余小奚慢慢变红的耳朵，直觉可爱，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他将眼前人又搂进怀里，下巴蹭了蹭余小奚头发，“喜欢我吧，好不好？哥哥可怜可怜我吧。” “......嗯。” 又是那样的小心，和刚开始认识时那样。 江止紧了紧怀抱，收藏那份心疼。 那时候的余小奚就像一朵随时会消失的花一样。 他当然会对他的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