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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没和谢池说过,我很讨厌听他讲题。 第一个是因为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就算换成江直树给我磨破嘴皮子都没用,更何况屈屈谢池;第二个是因为正值冬天,教室连个空调都没有,我们还坐在靠后门的方位,那扇门为方便班主任随时巡逻不允许关,事实证明风跑得比他勤,吹进来吹得呼呼响。 刚开始我不是抠指甲就是神游天外,不是瞄他露出袖口骨节分明的手腕,就是盯他写字时凸起泛白的指节。谢池讲话我嗯嗯啊啊应,等到他把圆珠笔随手倒过来一按,啪一下,那就是题写完了,我也就可以高高兴兴把本子收好说学会了。 有几天比较冷,应该是有三四度,谢池戴了一条浅灰色的粗线围巾。他微微低下头写字,侧脸安静又干净,难得的看起来好说话。于是我又想要不要也买个围巾,不要灰色的,不学谢池,但是他戴起来又很好看,有点像偶像剧男主……这么冷应该换一双靴子,我又开始回忆起自己有哪些款式……“你在干什么?” 我吓一跳,愣愣看着他眼睛都忘记眨了。 谢池小半张脸还埋在围巾里,只抬着眼皮看我,露出密密匝匝的垂睫毛和挺拔的高鼻梁。 谢池是学习起来就会无比专注的类型,我还以为他一次都没发现,当下有些支支吾吾:“……太冷了。” 谢池看了一眼后门,他总不能把它关上。 “冷你就不能多穿点。”他皱眉说。 我吸着冻红的鼻子把裙摆微微撩起来,让他看我裸露的小腿。谢池震惊了:“现在几度你知道吗?” 我把裙子整理好:“知道啊。” 但我就是想穿裙子。冬天穿裙子其实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黑色打底裤不好搭浅色裙,灰色太像秋裤,肤色我觉得好假好难看,燕麦色又像打石膏。以前住家里妈妈还能监督我,但是在学校里谁能管我? 在爱美这件事上没人能拿我有办法的。 谢池绝对是最不能理解的那个,他叫我回宿舍去把秋裤穿了再来上课。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谢池觉得我没头没脑:“你下课不走动,裙子这么长,谁会看到里面什么颜色?” 我不乐意,说我自己知道,那也不好看。 谢池说:“你不穿会把腿冻裂,我见过,像蛇皮。” 我大惊失色。谢池吓完我后才勾着嘴角把围巾解掉,叠好放在我腿上。 “自己盖。”他低着头整书,瞥了我一眼,“我妹都没你麻烦。” 我不管他训我,认认真真把围巾铺在腿上,生怕漏了哪块地方。围巾上还有些微余温和柠檬香皂的味道,于是我把手也伸进去,暖和着听完了一个下午的课。 从这时候起我知道了腿暖的重要性。傍晚回宿舍,我先是把身体乳擦了两遍,仔仔细细检查有没有变成蛇皮的地方,再把最厚的秋裤找出来,才惴惴不安地穿出门。 晚自习谢池看到我裙子底下的秋裤,不仅没夸我,第一句话还不解风情:“今晚能好好听课了?” 我撇了撇嘴,抱着书包看他把本子拿出来。 谢池说:“昨天那道题你自己写一遍。” 他把习册推过来,稿纸翻到了最新的空白一页。 我伸出手去翻草稿本,被谢池按住了页角:“前面写满了。” “我会。我就看看,忘记怎么写了。” 于是谢池把手移开,撑着下巴。前面的稿纸密密麻麻,字迹分两层,最底下是灰色铅笔字,上面是黑色圆珠笔字。 根本找不到他写的答案在哪了。 谢池问:“到底会不会?” 我抿了抿嘴唇,最后小幅度摇头,偷偷看他。 他脸色不算太差,也没骂我,把本子拿了回去:“我给你讲最后一遍。” 本地人前鼻音后鼻音有些分不清,谢池的变声期结束,嗓音已经不同于初中那样沙哑,变得清越磁性起来,反而咬字很标准平缓,这是我之前发现的。下课时经常会有人来问他问题,大多数是女孩,对他的态度害羞又热情,临走前说“谢谢哦”,谢池还会点点头说“没事”。他不太和我讲话,讲话时又不温柔还不体贴,现在我认真去听,发现他居然难得和对别人一样对我态度温和,而且把一个月的份都快说完了,再反应过来,谢池已经啪一下按掉圆珠笔,我也一字不落听完了。 “我会了。” 谢池看了我一眼:“真的?” “真的!”我有些不高兴,“难道我看起来就不能听懂吗?” 我让他把草稿纸拿出来,我说一句他写一句,看看是不是和答案一样。谢池觉得我的要求莫名其妙:“自己写。” 我为难,还不情愿:“可是我的手已经在口袋里捂暖了。” 谢池气极反笑:“哪里来的大小姐?” 我反驳:“是你自己又不怕冷。” 就算他嘲讽我一百遍都没用,我的手牢牢实实安家在口袋里。谢池看着我,把我从理所当然看到有些忸怩不安,最后变得委屈巴巴,才真的慢吞吞提笔帮我写。 写到一半,谢池下了判决书:“确实会了。” 我的尾巴又翘起来:“我就说啊。” “你认真点就差不多了。” 谢池把东西收进桌屉,恰好下课铃响,我想了想,忽然叫住他:“谢池。” 谢池没抬头。 我说:“谢谢哦。” 这次他搭理了。他很慢地看了我一眼,表情十分微妙还皱着眉:“什么?” 我还没说话,咕噜几下,前桌女生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笔滚到他脚边。他捡起还回去,女生很腼腆地笑:“谢谢你哦谢池。” 我竖起耳朵,飞起视线。 谢池略一点头,态度良好:“没事。” 什么啊,为什么差别待遇这么大? 我说谢谢很奇怪吗?谢池说一句没事又很难吗? 于是我也赌着气,装作不小心把笔悄悄扔到他脚下,啪的一下很大声。谢池又看我一眼,我也瞪他,直到他捡回来放我桌上。 这次他说的是:“你真的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