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 四肢磨蹭着他、纠缠着他,逗弄得唐烈粗喘不已,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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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骆庆涛将气出在她身上,狠狠甩她巴掌时,他的心却纠结起来,恨不 得出手揍倒伤害她的人,替她讨回公道。 荒谬!她只是一颗棋子,是用来报复骆庆涛那老狐狸,阻止他妄想寻求外援 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什么也不是! 他的意志坚定,向来只有他支配旁人,没有谁可以影响他── 绝对没有! 车子渐渐驶近用来禁锢她的大房子,突然,唐烈大打方向盘,竟往另一条路 上驶去。 骆以芳怔了怔,随即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无人的海边。」 「啊?!」她眨眨眼,「去海边做什么?」 唐烈睨她一眼,目光露骨得教人脸红。「你说呢?」 要她说什么?该不会……他想在海边对她……对她做那些事吧?! 骆以芳小脸通红,心脏怦怦乱跳,讷讷地说:「我不想去,我、我要回去找 霜姨,我不要──」 「可是我想。」他邪恶地挑眉,「你刚才不是说了,只要我想怎样,你都会 乖乖照做?」 骆以芳小手握成粉拳,呼吸变得急促,仍徒劳无功地挣扎。 「可是……现在是冬天,海边会……会很冷……」老天,她连想都不敢想, 这太……太惊世骇俗了! 唐烈仍然沉稳地开着车,往他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让你热得受不了。」 闻言,骆以芳咬住朱唇,脸颊红扑扑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傍晚的海边,浪潮声在车窗外一波波响起,天际已染上淡淡金红,远远眺望, 可以看见好多鸟儿在天空飞翔。 唐烈果真把她带到一处无人的海边,车子面对着海停下,打开车门就能直接 踩上沙滩。 骆以芳咬着唇,紧张的情绪让她全身像根紧绷的弦,她的小手悄悄探向车门 握把,想先下车走走,反正拖过一时是一时,和唐烈待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 的头又开始晕了。 「你在害怕吗?」唐烈略带嘲弄地问,径自点起一根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俊脸微侧,朝向半开的车窗吞云吐雾。 「我没有。」骆以芳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只是被他这么一问,她放在握把上的小手又缩了回来。哼!虽然她没资格拒 绝他,但也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没有最好。我可不希望你等一下太僵硬,这样做起来没意思。」 骆以芳的脸蛋比海上的夕阳还要红。 他是故意欺负她,用这种方式让她难堪吗? 就算……她从未尝试和男人在野外裸裎相见、做爱做的事,可是不管心中有 多么羞涩、害怕,她一定都可以克服的。 要做就做,忘了自己,忘了这一切,不要去在乎感情是否会受伤,反正这是 他的要求,她只要努力做到就是了。 小巧的下巴勇敢地抬起,她开始脱掉外套、毛衣,雪白的肌肤一寸寸展 现在男人面前,贝齿一咬,把苹果绿的内衣也解了下来,那娇美的蓓蕾接触 到冷空气,一下子翘挺起来,彷佛等着男人的爱抚和亲吻。 骆以芳还来不及感到更多的寒意,男性的大手就己抚上她柔嫩的胸脯,用粗 糙的掌心摩挲着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唐烈将剩下半截的香烟捺熄,弹出窗外,见她明明害怕又羞涩,却还在他面 前硬撑,想捉弄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放低驾驶座的位子,腾出更大的空间,将雪白的娇躯揽了过来,让她背对 着他跨坐在他大腿上,爱不释手地揉弄着她的胸,享受着那浑圆带来的美好重量 和绵软触感。 「以芳……不用把衣服脱掉,还是能做得很尽兴的,你不知道吗?」他低沉 地笑,唇舌吸吮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的敏感带烙下无数个吻。 「嗯哼……」她红唇微张,不由自主地吟哦,胸脯微微往前挺,似乎想得到 他更多的眷爱。 「你的身体己经习惯我的爱抚,没办法抗拒了。」他骄傲地说,长指轻拧着 她的乳尖,慢条斯理地玩弄。 「啊──」骆以芳蹙起眉,双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的健 臂上,如溺水者攀住浮木般,抓得好紧。 唐烈扳过她晕红的脸蛋,将唇舌喂进她微张的小嘴里,恣意掠夺那丝绒小口 里的蜜津,纠缠着她的小舌,把她吻得差点透不过气来。 她的胸脯在他的爱抚下变得更为坚挺,红梅般的乳尖突起,彻底感受到他掌 心硬茧所带来的刺激。 两人气息交杂,心跳加速,唐烈一手缓缓探进她裙里,指尖从她的小裤边缘 滑进,直接碰触到她早已湿润的花心。 「唔……」骆以芳双膝颤抖,跨坐的姿势让她无法将腿并拢,男人刻意要折 磨她似的,粗糙的手指轻拢慢捻,一再地刺激她,勾引出更多的春潮。 唐烈低笑着,「你这个小东西,实在太敏感了……不过,我喜欢你这么敏感, 稍稍撩拨就起了反应,在我的手中融化成一摊水。」 他的手指早已湿濡,借着那润滑进入她狭小的甬这里,他埋得很深,在她紧 窒的温暖里活动着指节。 骆以芳不住地喘息,媚人的呻吟自然而然地逸出红唇,她将唐烈的臂膀抓得 更紧,几乎在他手臂上掐出痕迹。 「舒服吗?」他吮着她的耳。 「嗯哼……」这甜蜜的折磨足以把人逼至疯狂,骆以芳的眼角渗出泪光,娇 嫩的身子不断地扭摆,似乎一分钟都坐不住。「好难受……唔……求求你,求求 你……」 「求我什么?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充满欲望的双目闪过捉 弄的光芒。 「求求你,我要……」好痛苦,她渴望满足,却怎么也得不到。 「要什么?以芳,说啊,说出来,我就给你。」 「我……我要你,求求你,我要你……」这一回,她主动寻找到他的唇,深 深地纠缠。 唐烈毫不吝啬地与她共享热吻,薄唇抵着她柔软的唇瓣,低哑地说:「我会 给你,让你满足。」 他拉下裤子的拉练,腿间的男性高高举起,而后轻易地寻找到湿润的入口, 火热的昂扬瞬间冲入她渴求的幽径中,结结实实地填满空虚。 「哈啊啊──」 「呼──」 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她的细小包含住他,让他的男性更为茁壮。 「以芳,这就是我,你感觉到了吗?我的力量在你体内,你是我的,永远也 摆脱不掉。」唐烈握住她纤细的腰,在那柔软中尽情地进出,让她的臀一次又一 次地拍打他的大腿。 剧烈的摩擦在腿间爆发开来,骆以芳又热又晕,被男人强悍的力量震得差点 坐不住,两只藕臂不由得抵住面前的方向盘,承受着他的攻击和占有。 「你……啊啊!太快了,慢一点,不要……哈啊啊……」她已经搞不清楚到 底要什么,他的强壮让她惊惧,他的充满让她喜悦,她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 在野兽的利爪下挣扎,随时可能被撕吞入腹。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你要我,我就把自己给你。」唐烈根本不理会她的哀 求,抱住她柔软的身子,不断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粗犷与娇柔的喘息交错,他忽然腾出一手打开车门, 拥着她倒向车门外的沙滩,将她压制在身下。 骆以芳赤裸着上身躺在沙地上,她睁大美眸,下意识地遮住胸脯,气息不稳 地低喃:「不行,会被人瞧见的……不能这样啊……」在车内多多少少还可以挡 掉一些春光。 「被看就被看,我就是要在这里做。」唐烈霸道地拉开她遮掩的手,俯首亲 吻她的胸脯,腰臀一沉,再次占有她。 「唐烈──啊啊──」这太刺激了,骆以芳无法阻止他的攻势,被逼着敞开 自己,完全接纳他。 「你也喜欢的,以芳。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你喜欢我这样对你。」 「你、你疯了……」除了疯狂以外,她找不到字眼形容这一切。 唐烈又是一阵低笑,双目变得更为幽深,欣赏着她泛红的身子,以及承受他 力量的进出时,那细致又媚人的神情。 他是疯了,血液里狂喊着要得到餍足。以他的条件,想得到美丽的女人来陪 伴又有什么困难?偏偏对她产生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才能唤出深藏在他内 心的惊人欲望。 「以芳,既然我疯了,那么,总要拖着你一起发疯吧?」他的语气带着连自 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突然之间,他加快了律动,让两人的摩擦变得更加激烈。 「哈啊啊──」骆以芳禁受不住地叫喊出来,一波波的快感像海浪般涌上, 将她卷进急速的漩涡中。 意识飘得好远,全身在发烫。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男人在她耳边粗嗄低吼,有些什么在她体内爆发开了, 不可思议的满足感袭上心头。 她的身子变得轻飘飘,彷佛飞了起来,直抵一个神秘的境地,与心爱的男人 紧紧相拥…… 第八章 在海边度过疯狂的时刻,骆以芳迷迷糊糊的,隐约知道是唐烈将她抱进车中, 放低前座车椅,让她躺下来休息。 香烟的气味萦绕在四周,他在她身旁吞云吐雾。此刻的骆以芳极端疲惫,没 能张开眼眸,要不然就能瞧见唐烈眼中闪着奇异光辉,彷佛在注视一件珍宝般, 静静地瞅着她。 骆以芳睡了许久,等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那栋精致的大房子里。 房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慵懒地拥被坐起,才发觉上半身仍赤裸着,背部和颈 后还沾着少许细沙,把床也给弄脏了。 老天…… 她忽地记起在海边发生的种种,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变成那个模样,在情欲 的催逼之下,投入凶猛又炽热的欢爱中。 双手环抱住身躯,隐约还感觉得到他强而有力的拥抱,那惊人的占有尚残留 在她体内,要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怎么也摆脱不掉…… 看来,她真的被那个可恶又霸道的男人烙了印,他占有了她的身体,更夺走 了她的心。骆以芳叹口气,缓缓地离开大床,往房中附设的浴室走去。 脱掉身上剩余的衣物,她站在浴室里那面大镜子前。 镜中映出一具娇媚的胴体,肌肤泛开淡淡的玫瑰色泽,颈侧、胸前和腰际印 着好几处吻痕,都是唐烈的「杰作」。 光是这样望着自己,她的脑海中又开始浮现唐烈占有她的一幕幕,火热的激 情在血液里流窜,她轻喘了声,连忙甩甩头。 不想了!不能再想!她害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间彻底沦为他的禁脔。 拍拍双颊抓回神志,骆以芳调整着呼吸,走进干湿分离的冲澡间清洗身体和 头发。 四十分钟后,她围着一条大浴巾走出浴室,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件浴袍, 然后拿掉浴巾,改而套上略微宽大的浴袍,再用那条浴巾擦拭湿润的长发,缓缓 转过身来── 「啊!」她轻呼了声,因为唐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正慵懒地倚在窗边,手 里端着一杯酒。 她刚才从浴室里出来,忙着找浴袍套上,竟然没注意房中有其它人。 「你的背影很美。」他淡淡地说,啜了口酒,眼神透出耐人寻味的幽光。 骆以芳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她适才背对着唐烈换浴袍,赤裸的背部当然被他看光光了。 虽然两人已发生过许多次亲密关系,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光了,但 每每在他的注视下,她就是忍不住要脸红心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她不说话,只是抓着浴袍的前襟,和他静静对峙着。 唐烈轻晃着杯中酒,嗓音微沉地说:「等到夏天,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感觉 肯定不一样。」 骆以芳眨了眨眼。「去哪里?」 「去那片海边。」他邪气又性格地扬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她怎么可能忘得掉!骆以芳的两条腿不由得颤抖起来,她又羞又窘,实在不 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我、我才不去。」羞涩地别开小脸,心跳的速度快得让她感到晕眩。 「你会去的。」唐烈静谧地牵唇。 「我不去。」 「你会。」他坚定地说,迈开步伐朝她走来,动作优雅如黑豹。 「你、你……」骆以芳忍不住结巴,一双美眸瞪得圆亮。她站在原地动弹不 得,下一秒,娇躯就被扯进结实温暖的男性胸膛里。 「把酒喝下去。」唐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将酒杯凑近她的唇,半命令地 说,教她不得不顺从。 「好难喝……」她秀气的眉心全皱了起来,弄不懂他为什么喜欢喝这种可怕 的液体。 「再喝一些。」唐烈逼着她吞了四、五口烈酒,那张小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 看起来娇滴滴的,根本是等着男人一亲芳泽。 「讨厌……不要了啦……」骆以芳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没察觉浴袍的襟口已 扯开,露出一大片香滑的肌肤,胸前的春色更是美妙得不得了。 唐烈把剩余的酒全部灌完,丢开杯子,俯首吻住她,趁着她红唇微张,温热 的舌己长驱直入,尽情攫取她的甜美。 「唔……你……等等,不要这样……」骆以芳又开始头晕目眩,一旦被这个 男人抱住,她就像一块渐渐在太阳底下融化的冰,无助地瘫软下来。 难道每一次都挣脱不了,永远要这样受他牵制吗? 她和他之间,到最后就只剩下生理的欲望,除此之外,真的再也找不到其它 的东西? 心好痛,身体的温度仍不断地攀高,她晓得,如果这一次又和他疯狂地翻云 覆雨,任他予取予求,也任自己在他的激情拥吻下融化,当她再度清醒时,一定 又会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 可是她能有什么方法阻挡这一切? 对他的爱,她从未收回,纵使口口声声说恨他,到底只是一个充满鸵鸟心态 的谎言。 「烈……」她迷茫地唤着,忧伤的泪水在亲吻间濡湿了整张小脸,也渗入两 人纠缠吸吮的唇瓣里。 尝到微咸的泪水,唐烈缓缓地放松侵略,俊挺的鼻轻蹭着她的,深幽幽的黑 眸好近、好近地望入她迷蒙的眼中。 「为什么哭?」他抵着她的唇,哑声问道。 骆以芳轻轻地摇了摇头,脆弱地说:「没有……」 「你以为我瞎了吗?」他的指拂过她的嫩颊,沾上湿意。「如果你没哭,这 个是什么?」 他到底要她怎样嘛!连哭的自由也要被他剥夺吗?! 「想哭就哭,还要什么理由。」骆以芳胡乱搪塞,就怕让唐烈察觉,她还不 可自拔地爱着他。 他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将她抱到沙发上,禁锢在自己的大腿上。 「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哭?」 骆以芳气极了他的追根究柢。 她连保留一点小小秘密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可恨又可恶,霸道又恶质,还要手段欺负她、骗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好 情人,可是……她就是爱上这样的他呀! 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温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沿着白皙的颊纷纷坠落,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深深 刺痛唐烈自以为冷硬的心。 该死的!她的泪水竟教他感到无比的烦躁,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气狠狠堵住, 闷得难受极了。 「别哭了。」唐烈的语气有些粗鲁,为她拭泪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粗糙却温 暖的指尖带着未曾察觉的疼惜,细心地滑过她的脸颊。 骆以芳不禁怦然心动,那暗藏的感情在胸中翻涌,记起他也曾温柔地对待她, 虽然知道他那时之所以对她好,是为了骗取她的身心,拿她当复仇工具,但她仍 将那段美好藏在心底深处。 好傻呀……为爱情付出一切、奋不顾身,她真的好傻,可是却阻止不了这样 傻呼呼的自己。 「我……」骆以芳吸吸鼻子,眷恋他此刻的温柔,也为这短暂的温存感到心 痛,「我只是想哭,你何必理我?」 唐烈的心也跟着紊乱起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自己,这美丽的小女人只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 如今目的己达到,他成功地让她身败名裂,甚至被赶出家门,而他之所以会收留 她和她的母亲,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身体、喜欢她的陪伴,除此之外,不可 能再有其它的原因。 他明明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但为什么意志却越来越无法坚定,越来越无法忽 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难道……他对她用了真感情?! 不会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软化! 他要的只是那具美丽的胴体,她是条件交换下的物品,是他的所有物。 突然,唐烈倾身吻住她,不愿再去看她的泪。 「你想哭吗?我让你哭个够!」他撂下狠话,唇舌的纠缠也跟着凶狠起来。 他要让她再次体验濒临死亡的快感,让她在他的身下嘤嘤哭泣、哀哀乞怜, 求他火热的充实和仁慈的给予…… ********* 骆以芳不能否认,她越来越习惯目前的生活了。 她和唐烈之间已成定数,只能藏着一颗真心,由着他拥抱她的身体、尝遍她 的滋味。 心痛在所难免,她无力阻止,也就由着它痛吧! 叩、叩── 敲门声响起,她抬起脸蛋,看见霜姨端来一个大托盘,上头放着点心和热茶。 「你在起居室里窝了一个早上,午餐才吃一点点,到底忙些什么?」霜姨带 趣地问,把点心和茶摆上。 骆以芳脸蛋微红,温和地扬唇,「没什么……就是无聊,想编织一些东西。」 霜姨瞧了眼她搁在膝上的半成品,笑咪咪地说:「你打算织一件毛衣啊?唔 ……肩膀的部分宽了些,应该是织给男人穿的吧?很好、很好,先生最喜欢这种 深蓝色了。」 骆以芳脸蛋更烫了,忙着辩解道:「我又不是要织给他的,这只是我、我织 来打发时间,好玩而己,没打算给谁。」 「没打算给谁,那就干脆送给先生呀!知道是你亲手为他做的,他会很高兴 喔!」霜姨神神秘秘地笑,一面忙碌地准备下午茶,把刚冲好的锡兰红茶注进精 致的骨瓷杯中,端给骆以芳。 「谢谢……」骆以芳接过茶杯,怔怔地啜饮着,心跳在霜姨几句话的撩拨下 乱了起来。 她根本是自欺欺人,说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随便编织些东西,其实意识已完 全背叛了她,让她不知不觉间以他的身材为样本,为他编织毛衣。 心思无法从他身上扯离,他像是沾满蜜糖的毒药,明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仍旧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霜姨瞧她出神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生和你之间或许还有许多误解,但你不要灰心啊,我感觉得到,他对你 确实不同,这一点很值得玩味的。」 闻言,骆以芳回过神来,捧着杯子细细饮着,唇边的笑有些虚弱。 「霜姨,我和他……没什么的。」除了教人脸红的肉体关系以外,他们还剩 下什么? 霜姨瞅了她微垂的脸蛋片刻,突然语出惊人地问:「你明明爱着他,怎么能 说没什么?」 「我咳咳咳──咳、咳咳──」骆以芳心脏急跳,猛地被含进口中的茶水呛 到,咳得眼泪部流下来了。 「你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霜姨连忙过来帮她拍背。 「我……咳、咳,没事的……」骆以芳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平息喉间那股 压迫,眨眨眼,把泪花全都眨出。「霜姨,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用手背拭去 颊边的湿润,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随时要晕厥过去似的。 霜姨递了张面纸给她,坐回原位,眸光仍深究地放在她脸上。 骆以芳被她看得很不自在,想闪避,却无处可躲。 「爱上先生让你觉得很困扰吗?」霜姨不打算放过她,一再地提及这个话题, 逼得她不得不正视。 难以言喻的悲哀蔓延开来,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呼吸,小心翼翼的,就怕动 作太大,会扯痛她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感情。 「我不该再爱他,我们……不可能的。」 「但是你心里还是有他呀,只要感情还在,为什么不可能?」 骆以芳扬眉,笑得有些无奈。既然心事被猜中了,她也不想再费力隐瞒。 「霜姨,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我对他没办法忘怀,还深深喜爱 着他,但毕竟是我单方面的爱恋,他……对我只有单纯的欲望。」说到这里,她 苍白的小脸终于染上嫣红。 霜姨皱眉,摇了摇头。「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骆以芳抓紧织到一半的毛衣,觉得自己好傻。 「我问先生去,他会对我说实话的。」 「不要啊!」骆以芳吓了一大跳,「霜姨,求求你,不要跟他提起这件事, 我求求你,好不好?!」 在唐烈面前,她已经够没尊严了,如果让他晓得她仍爱着他,那她真的是毫 无容身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是──」霜姨还想说服她。 「拜托你,我求求你了!」 「唉……」 蓦然间,起居室的门口传来细微声响,骆以芳和霜姨同时转过头望去。 这一看,骆以芳的心脏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紧,差点喘不过气,因为唐 烈高大的身影就杵在那儿,高深莫测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打量着她们,无法知道 他的心思。 老天……刚才和霜姨的对话,他不会全听了去吧? 骆以芳瞪大美眸,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还是霜姨先打破沉默,扬声说:「先生回来啦?我准备了下午茶,先生如果 不忙的话,要不要陪以芳小姐一起用?」见到骆以芳可怜兮兮的神情,她终究忍 住了没问。 唐烈慢条斯理地踱了过来,目光仍纠缠着骆以芳的小脸,一会儿才说:「好 啊,我很久没悠闲地喝下午茶了。霜姨,帮我再拿一套瓷杯过来。」 「好。」霜姨悄悄一笑,动作俐落地取来另一组骨瓷杯,用温开水烫了烫, 放在唐烈面前,帮他倒进七分满的红茶。「我再去多准备两道甜点,先生可以陪 以芳小姐聊聊天。」 「霜姨……」骆以芳极想哀求她别走,不知怎么一回事,此时此刻她竟害怕 和唐烈独处。 霜姨朝她眨眨眼、笑了笑,还是把她「抛弃」了。 起居室只剩下她和唐烈,她重新捧起杯子,好专注地啜着茶,专注到眼观鼻、 鼻观心,旁边的事都没办法打扰到她。 可恶啊!他到底还要看着她多久? 虽然没和他那对炯炯有神的眼眸接触,但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清清楚 楚地感觉到他过度诡异的注视。 他究竟想怎样?有话就快说,想问什么就问啊!一语不发地盯着她猛瞧,这 ……这算什么?! 突然之间── 「你好象还欠我一顶贝雷帽。」唐烈放下茶杯,觑着她膝上的编织品,唇角 似笑非笑。 骆以芳心跳一百,自然而然地记起两人的过去,他曾经闹着她,要她把在编 织课上所织出的贝雷帽送给他。 那时,她的心因他急进又火热的追求悸动不已,虽然害怕他带来的失控感, 却在那样的昏乱中感到一丝丝被宠爱、被重视的甜蜜。 那一切是一场梦啊!如今梦已醒,剩下的东西竟教她如此难堪。 「我……我没有欠你什么……」那顶贝雷帽她早已织好,但两人的关系一夕 之间改变,她怎么还能送给他,让他笑话呢? 唐烈的目光沉了沉,微抿着唇不知在思索什么,一会儿又问:「那件看起来 像毛衣的东西,是要织给我的吗?」 骆以芳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东西藏到身后,讷讷地说:「你要毛衣 还不简单,只要有钱,各家品牌的毛衣等着你挑,用不着谁织给你。」 「可是……」他略略沉吟,黑瞳中迅速地闪过什么,沙哑地说:「我就是想 穿你织的这一件,不行吗?」 嗄?!什么意思啊? 骆以芳被他古怪的态度吓到了,怔怔然地说不出话,脸蛋也在他的注视下染 开两朵美丽的嫣红。 唐烈由着骆以芳发呆,为自己再倒一杯红茶,慢条斯理地放入两片柠檬后, 才又平静地说:「明晚,我要你陪我参加一个晚宴。」 骆以芳仍是定定地瞅着他,红唇微张,没出声。 他再次显露似笑非笑的神情,淡然启唇,「那个宴会是由盛康集团举办的, 专业造型师会为你打点一切,我要我的女伴一出场,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骆以芳当真说不出话来了。她模糊地想着,他带她赴宴,要她打扮得光鲜亮 丽,其实只是为了炫耀吧? 就算真是如此,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脆弱地咬咬唇,她垂下玉颈,再次专注地啜着变冷的茶,没瞧见唐烈注视她 的双目中,缓缓漫开的暖潮…… 第九章 骆以芳在一群专业造型小组的「摆弄」下,柔如黑缎的长发被高高挽起,露 出细腻的玉颈,带着媚人的风情。 她的五官原就十分秀美,又经过化妆师巧手妆点,粉嫩的肌肤像能掐出水来, 美丽的眼睛深邃迷人,而樱唇鲜嫩欲滴,彻底展现了她的魅力。 当唐烈看见她身穿珍珠白露背礼服的模样,一股熟悉的骚动立即在体内奔驰,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带她去参加盛家的晚宴,她的美丽只属于他一个人,对任 何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男人,他都有股可怕的冲动,想要挖掉对方的眼睛! 好矛盾啊……他磨磨牙,实在快败给自己了。 骆以芳做到他所要求的,一挽着他的臂膀走进晚宴会场,立即嬴得在场男士 热烈地注目,和其它女人好奇、嫉妒的眼光。 她微扬着下巴,专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根本没发觉身旁男人矛盾至极的心 理。 她不会让唐烈丢脸的,就算明知道会场里有许多人正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关 于她的八卦,拿有色眼光看待她和唐烈之间的关系。面对这种难堪,她会咬着牙 撑过去,绝对不会在众人面前示弱。 另一边,盛康集团的人见到她出席,似乎敢怒不敢言。 毕竟唐烈挟着香港那边雄厚的集团势力,动向十分受到瞩目,而骆以芳如今 又在他的势力笼罩之下,讲白一点就是「他的人」,在商言商,他们可不想得罪 唐烈。 宴会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小型交响乐团在角落演奏着好听的曲调,许多老 板领着底下的子弟过来跟唐烈敬酒、寒暄,直到这时,骆以芳才晓得他的财力和 背景有多么雄厚,足以睥睨在场所有人。 他的手臂一直环在她腰上,有时她觉得实在抱得太紧了,试着挣扎了几下, 他不放松就算了,还会眯起那对黑幽幽的眼,斜睨着她「可笑」的举动。 今夜的他真的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同,骆以芳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象……看她的眼神多了些什么,奇异的火点在深处跳动,让她心跳不由得 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