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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就对一切不管不顾。 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她得赶紧赶回去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事一定要拦着。倘若是真的被误解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辩慈国 唐海黎终究还是没有见到姜蒙楽。 她被拒之门外,理由是“左监军已有官职和自己的府邸,不太适合住在堂将宅。” 所以她不顾一切阻止他自寻死路,到头来却换来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从众官员的谩骂中脱身,紧赶慢赶地想跑回他面前,竟然就这样被管家的带话关在门外。 唐海黎愤然捏着自己的拳头,拂袖而去。再也不看紧紧关着的堂将宅大门,路边喊了辆马车直径去了自己的府邸。 什么堂将宅,不过就是把他的野心昭示天下。如今姜蒙楽更是骑到了皇帝头上,虽说离皇位之差仅有一步之遥,但若处理得不好,姜蒙楽是坐不稳这位置的,他还是操之过急了。 唐海黎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 忽闻车帘外车夫道:“这位官老爷忍忍啊,这段路不太好,我尽量驾得稳点!” “好。”她随意答道。 经车夫这么一说,唐海黎才发现马车行得有些晃晃悠悠的。她刚刚只是轻轻叹了一声,这车夫倒是细心得很,以为是马车颠簸所致,才会出声安抚吧。 一个时辰后,马车行到她说的地点停下,车夫替她拉起了车帘,唐海黎下去站稳,环顾了一圈,心道:“惨呐惨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怪不得了。这地方大路都是坑坑洼洼的,野草因为即要入冬深长而枯黄,树是连了一片又一片,周遭也有几处房屋,只是在阵阵冷风之下显得颇为荒凉落魄。而最大的这处宅子,上面赫然三个字“监军府”。 唐海黎只瞥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它。大是挺大,只是配上这周围的景物比鬼宅还像鬼宅。怕是十几年没住过人了,只有上面的牌匾是最近几月新挂上去的。 先前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姜蒙楽府里的客卿,自然住在堂将宅,后来有了官职她也并没提到要府邸这样的事,所以上头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随便买了处宅子挂上“监军府”三个字,也可以说是十分尽心了。 她现在要出来住,倒还要感谢他们了,不然都不知道去哪儿。 车夫没着急着走,反而上前道:“官老爷是上次同姜将军大胜而归的监军吗?” 唐海黎道:“是。只是你得叫他姜丞相了。” 车夫“哈哈”笑了两声,“真快。” 这样豁达,不怕朝廷的普通人还真是少见了。唐海黎忍不住转身认真看了这车夫,心下小小惊了一把。 之前没注意这车夫的声音,也没注意看样貌。现在仔细一看,这人虽然戴着破草帽,但却一点也不影响他脸的轮廓,很柔。看着甚至怕那草帽杂乱的编织物会戳破他的皮肤。眉目柔和,眼里带着坚毅,嘴角还未完全消失的笑容,不管是哪一样,看着都是张很让人有信任感的脸。 一身布衣,却把他衬得更加有松柏之风了。只是,不知为何,好像身上带着种无奈。 唐海黎道:“你可真是个车夫吗,你这样子可不像。” “千真万确。”车夫笑着,“以前不是,现在是了。和家里人闹翻了,被赶出来了。” 这一句话轻描淡写,但明理人都能听出来,话里包含了多少不一样的心情。或许还是个有故事的世家公子。 只是这人少说也有三十了,倒不是说他相貌有三十了,而是眼神骗不了人。任他的脸看起来多年轻多俊美,一个人活了多久,看眼神就能知道。他看起来怎么也不是个纨绔之人,有什么事情是会跟父母闹翻的,着实让人想不通。 “既同是天涯沦落人,与我进府吧,我府中怕是还缺个管家。”唐海黎道。其实她府里可能不止缺个管家,应该除了她自己,什么也没有。 “这…” 见车夫有为难之处,唐海黎又道:“每天拉车也辛苦,做管家便不用跑来跑去了。——莫不是已经娶了夫人,不方便离家太远?”她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车夫忙回道:“非也非也,只是有些受宠若惊罢了。官老爷既然这么说了,小的应命就是。” 于是车夫便随唐海黎进了这大宅子。 姜蒙楽现下一定还在气头上,唐海黎想了想,打算过几天再去与他解释这其中详情,便不再那样愤愤然了。心平气和下来,定了那车夫做她府里的管家,先是招了丫鬟和粗活下人,又购置了一批日子里必须要用的,再命底下那些个人把整个宅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 几天下来,唐海黎与管家也算是渐渐熟悉,才得知他名叫袖暖,问他姓什么却是一点都不肯透露。唐海黎便常笑他,“你这名像女子的闺名!” 袖暖也不生气,只是笑笑不说话。 宅子彻底整改过以后,就不那么像鬼宅了。多了些下人来来往往,也添了几分人情味。布置得够温馨,她一个人也不觉得寂寞。唐海黎忽然这么想:好像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的,为什么一定要跟姜蒙楽扯在一起。 想是这么想,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那天不知道姜蒙楽抽了什么风,又开了一次早朝。核心内容便是:“攻打慈国。”慈国是左篱的故乡,她实在是不愿意去碰。 慈国远在天边,跟安璃搭不上一毛钱的关系,就算打下来,也无法管理。且不说慈国远在箬冰长河的对面,单说慈国常年冰霜覆盖,兵马难行这一点,就够费脑筋了。再者箬冰长河宽达数里,这渡河便是首个难题。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姜蒙楽已经被皇位蒙蔽了双眼,或者是征战成瘾,陷入争权的泥足,这不是她想看见的。说是不想再跟姜蒙楽扯上关系,实际行动却一次又一次替他着想。 所以,当姜蒙楽提出这一说词时,唐海黎当即站出来反驳了他的观点。 姜蒙楽和上次一样,也听取了,不再提攻打之事。但一下早朝,唐海黎便早早地溜了,她知道,虽然表面不说,她又挡他路了是事实,他不自在也是事实。朝上官员也再没一个乐意见她的,甚至都是离得越远越好,生怕姜蒙楽迁怒于自身。 唐海黎回了宅子,仔细思考了一番,大概觉得她和姜蒙楽各自都需要冷静几天,于是便成日在床上躺着,不问任何朝堂之事,就算起来也只是吃个饭散个步。散步也就在自己府邸里散,一只脚也不曾踏出去。 袖暖也忍不住来问:“老爷要不要打探下朝堂上的动向?” 她只摇头。有什么意义,朝堂那些事情她还不清楚吗,姜蒙楽她还不够了解么,哪里需要打探。顺手拿过袖暖手中的小木瓢浇了浇花,风透过她的衣裳吹得有些刺骨,唐海黎紧了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