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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非寻常内力催动,我瞧虚生收气周遭的气运,恐怕有百年功体也有可能。”季铎瑞眸中透出兴奋光彩,摩拳擦掌。 季先生用茶盖拨着刚上的新茶,垂眸含笑道:“你老实些吧,轻功差虚生一大截,项背都望不到,遑论打得过他。” 话如大盆冷水从头浇下,这大寒天里季铎瑞越发觉得寒意森森,自己好似着件透薄衣衫,被水浇透,狼狈至极。他愤愤看向季先生,急要开口,又听季肃善道:“他呀,从小不知天高地厚。”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小弟威风。”季铎瑞气得不轻,一拳砸在案几上,接连打碎两套盖碗茶,具是出自吴窑的珍品。 季先生瞟见在角落干坐的沈常林,若有所思会儿,不解道:“你来前,没人发现你的意图么。他们几个粗心大意的很,未必会注意,那虚生和尚也没?” 大年将至,大户人家过年杂事繁多,隐世山庄虽不是京城钟鸣鼎食之家,年里排场比不上,但大家子人聚在一块儿,年节活动却是少不得。 沈常林作为隐世山庄总管事,自是忙里忙外没个消停,眼见离小年已没几日,他越发忙碌指挥庄里事宜。 所以知道虚生要来时,他是一个头比两个头还大,季老太太发话绝不可怠慢贵客,他只好吞苦水把事事办的熨帖,白天抽不空就压榨宝贵的睡眠时间,如此折腾数日,人消瘦许多不说,一把老骨头也熬不住。 沈常林躲在角落趁隙打盹,头一颠间醒来,正好听到季先生的话,神情恍惚了会儿,才回话,“我离开时,虚生和尚有深瞧过我一眼,我也回看他许久。他定是知道我会来这,但没阻止我的意思。” “这虚生不知是说他无所畏惧好,还是神经大条好。”季念先失笑摇头,“他倒是万事不忌。” 既是与自己两位老友有渊源,又是自己儿子知交,况且虚生还是自己小辈。季先生抬头稍挽发髻,笑得慈霭,语气乐呵道:“就算他不说是我那俩老友的徒弟,光在我面前一站,都瞧得出。简直和他两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不知道小天使八宝怎么了, 祝她能一切安好,顺利度过难关,么哒~ ——代表晋江几个小扑街作者的祝福。 (咳咳,有个厚脸皮的说,会成为金榜的半壁江山,等真成了,我要曝光她!) *********** 再感谢小天使月影薇灵的喜欢,么哒~ 第61章 第61章 常年游走江湖朝堂,虚生游历过的地方、经历的事甚多,当做闲时谈资,听得季家几位小辈很是羡慕。加之虚生说事入木三分的本事,几人伸长脖子听的是津津乐道。聊到武学造诣时,他们更是恨不得在虚生面前耍上两招,让其指点。 茶过五巡,久不见沈常林回来,季博儒心下狐疑,唤来小厮便问其去处,哪知小厮支支吾吾半天未答上话。季博儒心念一转,扬声道:“坏事了,沈管事肯定是去了松照馆。” “山庄里大小事哪件逃得过季先生耳目?”虚生很是淡然,饮茶止渴,赏起怀明墨让人取来的琥珀如意。 季德恩伸长脖子,十分诧异道:“你知道沈管事去了二姑姑那?” 虚生双眼直定在手中如意上,移不开眼,哼了声回应,“不难猜。” 怔愣斯须,季博儒掌拖下颚,惊异地看向虚生,“你既知沈常林前去,就该知道他去做什么。你倒是淡然从容,道出隐世山庄故意藏起的秘密,怎不怕我们为难你。” “季先生行事磊落,想来你们的叔伯为人亦是如此。”虚生说得斩钉截铁,不疑有他可能性,小心把如意交到辛里手上,笑道:“隐世山庄不会做暗杀偷袭这等下乘事。” 怀明墨拨了个冻柿子,交给小厮切小块,摆到虚生手旁,“你说得未免太笃定了吧。。” “哦?”虚生勺了块冻柿子,冰凉凉的极甜,他揶揄说:“难道是我查得不够深入,没查到山庄里的密事么。” 季博儒摆手否认,急道:“别听他瞎说,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过虚生,季博儒不怀好意地挑眉,笑意深浓,话里藏音说:“倒是你,一身的秘密,刨根究底去查,不知能查到多少呢?” 季德恩调侃说:“博儒姐,你要真这么做,有人会头一个不饶你。”说话间,他的黑眸不断瞟向怀明墨,再拙笨的人也瞧得出是怎回事。 两指有力地敲打石台面,怀明墨眸珠微动,虽是瞧不见,犹是准确找到季德勤方向。他语气平和,语音森森,笑颜灿若四月天,笑意却让人寒颤,“听大舅舅说,近来你的武艺精进不少,不如我们趁今日风和明丽,切磋下如何?” 季德恩缩了缩脖子,面色瞬僵笑住,嘴快误事,他偏生长了张快嘴,眼见惹来麻烦,恨不得自掌两嘴巴。 与疏朗的人久呆,再深沉的脾气也会被带得活泛些,虚生轻笑道:“学武之人最忌恃强欺弱,不是君子所为。”没等季德恩拊掌赞同,他又道:“不若你让他一手,如此倒也公平。” 闻言色变,季德恩适才灿烂地面色刷地发白,手脚瑟缩不停,就差没呕出血来,证明自己羸弱不堪。 话上欺负两句作罢,怀明墨关切道:“怎么没见德勤大哥,他今天不在庄里么。” 季博儒笑意浅敛许多,叹息道:“狄嫂嫂的母亲一个月前多忽然没了,嫂嫂闻得消息悲恸欲绝,几次昏厥。她本来身子就弱,数日寝食不安,人消瘦得厉害。德勤哥不放心狄嫂嫂独自回去奔丧,所以就陪她回去。” “怎会?”怀明墨诧异道:“狄嫂嫂的娘亲年岁不大啊。” 季德恩颔首说:“上回来山庄看狄嫂嫂时,看着身体还十分健朗,不像有隐疾的样子。” 季博儒指尖一弹季德恩额头,“你几时成的药王徒弟?光凭望,就知道人家有没有隐疾了。”细细回忆,好像找到端倪,季博儒确信开口:“我记得正是那次,离别时狄嫂嫂的母亲握着嫂嫂说话时,忽然脸色不好。听说那之后,便一直不大好了。” “他是不能,药王却是个厉害的,他当时没看出那位身体不适么?”虚生插嘴道,似有目的开口,又像随口一问。 怀明墨解释说:“荀伯伯是山庄里的秘密,化名在山庄里当个闲散人,平常甚少走动,更别说替人诊脉看病。像这种场合他压根不会出现,没想这么不巧。” “人各有天命。”季博儒这大咧的性格,难得伤春悲秋起来,拨弄着盘里的新鲜瓜果,她眉间微蹙似有愁云薄笼,半晌连声喟叹,“也不知嫂嫂怎样,两年前先没了爹。出嫁才没几月,嫁后头一次见自己母亲,竟成最后一面,如今……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