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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生敛起讥笑,沉声冷漠地看向他,许久缓缓道:“她找过你好多次了吧。你要真有心,在京城总有能见到的时候,亲眼去瞧一瞧,便都能知道。” 仿佛看到令他恐惧的东西,多情公子神色慌乱,不停地摇头,声音十分凄厉,“不!我不能见她!我不能……不……”他痛苦地蹲下身,双手抱头,情绪波动起伏,犹如个魔怔的疯子。 “少爷!”多情公子身旁的侍卫快步上去,企图制止住他的自我伤害。 虚生没见过多情公子这般消沉自残,眼见那侍卫控制不住,他弯身捡起两颗石子粒,看准时机打在多情公子穴上,周围一时安静许多,仅余冷风瑟瑟轻呼过耳畔。 那侍卫似乎见惯多情公子发狂的样子,神态间未有慌张无措,只小心翼翼地背起多情公子往回走,这侍卫的嘴犹如蚌壳,虚生觉着适才奇怪,想问个两句,他皆是冷漠回应,态度不卑不亢,软硬不吃,格外的难对付。 快到走出小径时,迎面走来个风韵犹在的妇人,通身的派头,穿了件墨绿色蝙蝠团纹貂毛蜀锦褂子,两手对插在袖中,貂毛帽围着抛家髻,髻上仅有根简单式样的嵌琉璃珠玉簪子,只是这簪子水润翠绿,且通透得很,虚生瞟了眼便知是珍璃阁的藏品。这妇人身边站了个左右张望的大丫鬟,衣着打扮亦要比小户的小姐穿的还好。 那大丫鬟看到侍卫背上的多情公子,失色捂嘴轻叫,惊慌冲上前。那妇人脸上稍有惊讶,步子略有些碎,却端庄仪态犹在。 这侍卫见到妇人连忙要跪下,又想到身后背着多情公子,身子一僵停住脚,微低头垂眼:“太太。” “慧儿这是怎么了?” 虚生见状上前两步,朝那妇人拱揖行礼道:“安国侯夫人别担心,世子爷刚情绪有些激动,我恐他伤到自己,所以点了他的穴。世子爷过会儿便会醒来。” 那妇人听罢,放在捂在胸口那双保养极好的玉手,神色安定许多,侧过头来看虚生,吐气中有股幽兰的香气,“这位师傅是?” “吴岱川放我下来。”侍卫身后的人有了声响,轻拍吴岱川两下背,下脚有些不稳,他扶住上前的大丫鬟,对安国侯夫人道:“母亲,这位是少林的虚生师傅,是儿子的朋友。” 安国侯夫人见到儿子无事,右手拍了拍胸脯,舒展眉眼笑道:“我的佛,老天保佑,总算醒了。你近来神思多虑,我听你房里的丫鬟说,你夜里经常惊梦吓醒,太医开的药又不肯老实服用。深夜难眠,白日里倦怠,哪能不暴躁。”喋喋不休老半天,她察觉到自己失礼,忙冲虚生展颜笑说:“我常听小儿提起师傅,雍慧行事鲁莽,亏得师傅多有提点。” 虚生客气回道:“侯夫人过誉,贫僧不敢当。” 等多情公子精神头恢复,又说了好一会儿子话,安国侯久不见妻子回来,亲自出来寻人,虚生见状找了个由头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存了搞忘记定时间了!为补偿,今天三更吧。 第71章 第71章 正月初九,沉寂多日的隐世山庄总算一扫阴霾,迎来季老太太六十六寿辰。这日林管事忙的见首不见尾,焦头烂额地打点里外,可即使如此,他仍没忙中出错,连抓住好几拨混进戏班子、送菜食等要职的贼人。 强加严防到傍晚开席,宾客云集在到前堂,人数虽不及往年隐世山庄大事来贺喜的人多,可每人脸上皆挂满真诚的笑意,倒也少了过去的阿谀奉承。主桌上自然是季家当家人及天家贵胄,季家小辈的则安排在旁桌,当然季德勤暂被解了禁足,他的神情呆木,也不与其他人交流。 与季德勤同样刻意藏起自己,正是那享誉武林的少林妙僧,按往常情况来所,少林甚少会出现这等场合,可奇怪的是,少林高僧苦海大师竟来了,且正坐在邻桌与几大派掌门说。 虚生背对苦海大师而坐,比平日里话少许多,只偶尔哼声接上两句,权当表示自己在场听着,极少张口说上两句。 这边说得起劲,另边却冷清的很,季德恩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天地不怕,原来并非如此。” 手沁薄汗,虚生努力装作镇定,笑说:“季老太太寿辰,就以为别人不敢撕你那张嘴了?” 季博儒来劲道:“就是,前两日被训得跟个小媳妇的人是谁?” 冷不防被揶揄,季德恩不见有收敛,横眼看向季博儒就回嘴:“我也没见你在我爹面前好哪去。”姐弟俩性子谁也不让谁,当即便杠上了,你说句我回嘴,给当下的鼎沸更添热闹。 花星楼与这几人相处,倒是臭味相投,所以坐在同桌也没觉尴尬。而且季家小辈在酒上多有节制,虚生本身又不碰酒,这下整桌酒全进了他肚里,嘴里连连称赞:“隐世山庄管事确实本事,寻来这好酒,味道香醇,又不容易上头,多吃几杯也不怕。”话音未落,他头皮一阵发麻,眼往旁瞟,傻愣笑道:“与你酿的当然不好比,但比之外头那些,已是珍品。” 虚生往自己空酒杯里倒了两滴,举到鼻前微微一闻,“吴南酿?你们竟然还能找到他,不是已隐世多年么。” 季博儒素来贪杯,先一口气下肚整壶,挥动空杯道:“这几十翁藏在酒窖好些年了,林管事藏得严实,一直没舍得拿出来,若非老太太寿诞,恐怕窖藏着呢。” 虚生含笑刚要张口,忽然脸色凝滞,手指抵唇。怀明墨立刻发现虚生有异,凑上前小声道:“这酒有问题么?” 踯躅了会儿,虚生微摇下头,低声回:“酒是没问题,就是这酒有原料是来自西域。而那儿有种花若与这原料凑在一块,有软骨酥肌的效果,沾上后会很久没有气力。”尽量缓和语气,他宽慰道:“吴南酿既是隐世山庄珍藏多年,外人未必会知还有剩余,或许是我多心。” 花星楼与他们坐得近,听到这段话吓得不轻,立刻用内力逼出体内的酒,等酒逼尽,再没碰半滴。若遇到季德恩劝酒,佯装喝下后,便马上把酒催出,后来干脆装醉倒桌,连带还要□□几声,连绵数声惟妙惟肖。 季德恩找不到人喝酒,只好硬着头皮陪季博儒比拼,全一副舍命陪姐的苦脸样,而季博儒得季先生真传,又青出于蓝,在隐世山庄论酒量,她当属第一。两人相逐较劲,几坛灌下,季德恩渐落败势,哪怕酒再不宜上头,吃得过多,他越发头昏脑涨,呆愣地直看四周,只觉天旋地转。 满桌荤腥,虚生几乎没动筷,微侧头注意谭明阳身旁的人,只偶尔沾几滴茶水装个样子,“那人是谁?” 怀明墨想凑到虚生耳边低语,不料虚生见状主动往旁微倾,他误算了两人距离,双唇直贴到虚生耳廓,随后